林氏兩位長輩沉默良久,才聽見林老三開口感慨道:“頗有天賦的大好青年,變成如今這副模樣...”
他心裡也滿是慚愧和遺憾,和自己兄長交換了一下眼神,瞬間就達成了默契,絕對不能公開此事!必須深深的隱瞞下去!這種事若是傳出去了,外人得怎麽看林家?
“回頭我讓帳房給他多添點零用,再換上兩個懂事可人的暖房丫鬟,婚事也得放在心上了。”林海山出於愧疚的心理,這樣說道。
“啊對了,那小子剛才還來了我這裡一趟,說是頭疼,我給他看了看,還沒弄清原因,明天我再跑一趟吧。”林老三又提起了之前的事。
“頭疼?該不會是小萌兒壞了事?”林海山有些擔憂的問道。
“應該不是這門氣療術的問題。”林老三連忙打消了他的顧慮,“這門氣療術別看沒什麽大用,卻有著十篇之多,極為複雜,肖家小子才接觸兩天,怕是都來不及捋順吧?肯定是還沒練的。”
“更何況,這氣療術必須要有內息方能催動,他這氣海凝冰的狀況,根本就練不了。”
“嗯!老三說的在理!”林海山也點了點頭,尋思著那小子沒出過大荒山,唯一練過的功法就是個波紋勁的改版,能有多複雜?怕是就一兩篇吧?讓他一下子跳躍到這門連林海山自己都覺得麻煩的氣療術,想要練會怕是不知道什麽時候去了。
兩人出於傲慢與偏見,絕不會想到波紋氣功這門他們眼中的改版心法比起氣療術更加複雜,篇幅也更長;更不會想到肖柏已經憑借向下兼容的優勢,兩天就已經練了六篇了。
這效率,放眼整個葉州的青年才俊,也是首屈一指的那檔。
“總之,頭疼這種可大可小,老三你可要放在心上。”林海山叮囑道,腦中突然靈光一閃,想到了一種可能,有些猶豫的問道:“你說,他這頭疼會不會是神念引起的?”
林老三頓時面色一變,“大哥,你知道你在說些什麽嗎?凝氣境便能開啟神念的少年修士?這可是放眼五州都百年難遇的不世奇才!恰好就給我們林家遇上了?還恰好把人家害成了廢人?”
“若真是如此,我都不知道該怎麽面對那小子了...”林海山苦著臉,決定先排除掉最壞的可能,“我明天也去看看他,是不是神念,一試便知。”
“不可能的,絕對不可能的。”林老三連連搖頭。
可萬一是真的,又該怎麽辦?這造下的孽,會被天打雷劈的吧?把夢兒綁上送他怕是都不夠...林海山越想越是心驚,覺得陣陣頭疼,這小子,都快把自己搞出心魔了。
反觀肖柏這邊,此時不但沒有半點煩惱,反倒是很開心?因為從林老三那兒回去的路上,恰好撞上了上次被他救過的林氏兄弟,兩人連忙拉住他,要請他去荷心舫吃花雕怪味魚,以答謝那天的仗義相助。
肖柏回味起口中的美味,自然不會拒絕。
“肖兄,咱們得跑快些!要不就趕不上那小美公出台了!”
“呼呼~我昨天還聽說那小美公排演了新的節目,今天便要奉上,咱們這也是正好趕上了!”
三位少年一路跑得氣喘籲籲的,總算是趕上了。
等三人剛一登上樓船,那眼尖的老鴇一眼就發現了氣質獨特的肖柏,連忙招呼道:“喲!這不是肖家公子嗎?快來快來,咱們這的姑娘們可是惦記你好久啦!”說罷,又連忙對著小姐姐們招呼道:“姑娘們,
你們日思夜想的肖公子來啦!” 這突如其來的展開讓三人都愣了一下,沒人想到肖柏在荷心舫這種風月場居然也那麽吃得開?好似個年少多金的風流才子一般。
原來他那日在荷心舫裡做出一連串異樣之舉後,雖說把當時那小姐姐嗆得夠慘,但其他小姐姐聽完卻紛紛笑了起來,直道這人有趣,再加上不知道是誰總在打聽他的消息,讓肖柏一下子就成了個頗具討論度的紅人,聽起來很厲害的樣子?一眾小姐姐們更是饑渴難耐,很想親身體驗一番這年輕有趣的肖公子。
最終,還是一位熱情洋溢的小姐姐憑借著豪邁奔放的速度拔得頭籌,幾乎像是老鷹撲食一般撲到了肖柏身邊,一把就抱住了他的胳膊,深深的嵌入了胸前的溫柔之中。
“嘻嘻,早就想見見傳說中的肖公子了,今天可算被咱等來了。”小姐姐笑道。
而肖柏似乎對手臂上傳來的柔軟觸感有些迷茫,微微皺了下眉,評價道:“唔...好軟...”
“可不是?咱身上還有更軟的地方...”小姐姐表現得十分主動,香豔的紅唇更是湊近到肖柏耳畔,用那種撩人的腔調輕聲說道:“肖公子要不要試試?”
若是換作一個正常男性,怕是早就情難自拔,想入扉扉了吧?
然而肖柏卻認真的想了想,答道:“不用試了,你身體太軟了,肯定缺乏鍛煉,不是我的對手。”
這位小姐姐顯然已經了解過他的風格,像是猜到他會這樣說,竟是順著這話頭接了下去:“肖公子,咱的功夫可不在拳腳,而在另一個地方,你若感興趣,回頭讓你領教領教?”
“這樣?既然你那麽厲害,我能找些幫手一起上嗎?”肖柏認真的提出了建議,想了想,又嘀咕道:“不過這好像是人多欺負人少,似乎有點不太好?”
小姐姐一下子就僵住了,饒是她業務再怎麽熟練,再怎麽放得開,也接不上這話茬,也算是體驗到之前那位小姐姐的感受了。
就這樣,一行人入席就坐,肖柏期待已久的花雕怪味魚很快就端了上來,他這次沒有征得小姐姐的同意,自顧自的把胳膊掙脫出來,夾起大塊魚肉,吧唧吧唧的品嘗了起來。
而角落裡一雙陰冷的眼睛,自他進門起就一直注視著他一舉一動,看著他把魚肉喂進嘴裡,便流露出了那種奸計得逞時的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