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一路搖晃震動著,朝著松濤院駛去。
是正常的物理晃動,不要想歪了。
從泉城到松濤院,一般是要走上十天時間的,好在駕車的周副統領是位老把式,沿途又很少休息,走得急,所以大概隻用花六天左右便可抵達了。
只是肖柏一直悶在車廂裡,即使有小萌兒陪著,總覺得有些不自在,難免就胡思亂想起來,比如說若是寫信回去和大小姐說起他這一路走得如何,路上都在乾些什麽,他大概就說:吸吸小奶貓,戳戳嚶嚶草,玩玩小萌兒。
呃...仔細想想,這個說法容易引起不必要的誤會和不健康的遐想,肖柏覺得還是換個說法比較好?應該是吸吸小奶貓,玩玩嚶嚶草,戳戳小...
不對...怎麽好像更糟糕了?!果然還是玩玩小奶貓,戳戳嚶嚶草,吸吸小萌兒?
可聽起來好像還是不太對勁啊!肖柏一時間覺得有些頭疼,忍不住撓了撓頭。
和他並肩坐著,正捧起一本菜譜仔細看著的小萌兒注意到了肖柏的反應,連忙放下書,關切的問道:“柏哥哥,你這是怎麽了?”
“咳咳,沒什麽...”肖柏有些局促的答道。
“哦...如果有哪裡不舒服,一定要告訴萌兒,萌兒幫你揉揉。”小萌兒乖巧的說著,又低頭重新看起那本菜譜,像是要將上面的菜式仔細記下來一般。
她這一路陪著肖柏過來,為了路上解悶,帶了不少的書,不過都是做菜的,或是刺繡的圖案手法方面的,還是那副努力成為優秀妻子的樣子。
不過她也沒看多一會,就覺得頭有些暈,當即丟開了書,偏頭靠在肖柏的肩膀上,奶聲奶氣的說道:“柏哥哥,萌兒又覺得不舒服了,幫萌兒揉揉?”
說著,她便脫去鞋子,順勢躺在了肖柏大腿上,臉恰好對著肖柏腹部。
“都說了這車上搖搖晃晃的,看書容易傷眼睛。”肖柏說著,一雙大手頓時罩住小萌兒的小腦袋,效仿著林老三曾經的手法,給她按摩起來。
“嘻嘻...”小萌兒輕聲笑了笑,軟軟的臉頰蹭了蹭肖柏的大腿。
按了沒一會,小萌兒大概是覺得差不多了,又換了方向,頭躺在桌椅另一頭,用那毛茸茸軟綿綿的錘頭鯊布偶枕著,換成將穿著白色長襪的雙腿放在肖柏的大腿上。
“呃...”肖柏看著這雙近在咫尺的玉腿,映出光澤的長襪,以及下面隱約露出的細嫩肌膚,看起來晶瑩剔透,垂涎欲滴。
“嘻嘻...柏哥哥,真的不想摸摸看嗎?”小萌兒嬌笑著,紅色雙眸微微眯起,媚眼如絲。
可她居然還嫌不夠似的,又微微拉起了一點點裙擺,甚至還像玩火一般,用那雙白魚般的小腳在肖柏大腿上摩挲了起來...
肖柏老臉一紅,連忙背過身去,用力的咳嗽了幾聲。
小萌兒見他這樣,居然還是不肯放過他,當即坐了起來,貼上他的後背,雙手環抱住他的脖子,用那種格外嫵媚撩人的音調在他耳邊輕聲說道:“柏哥哥,萌兒是你妻子,這裡也沒有別人,你想對萌兒做什麽都可以的...”
說罷,她還伸出粉嫩的小舌頭,在肖柏的耳垂上輕輕舔了一下...
肖柏的呼吸當即就急促了起來,感覺渾身都在燃燒似的...
如果說他不是經歷了嚴格的教育;如果說他不是自製力遠超常人;如果說不是嚶嚶草突然從書箱裡竄了出來及時破壞了氛圍,
馬車恐怕就要改道去衙門了吧? 還好,這一路雖然走得慢,但終究還是到了,小萌兒也沒有再做出這番玩火的舉動,讓肖柏不至於走上變態和犯罪的道路。
馬車來到了一個叫松山鎮的小地方,這裡原本只是個小山村,背靠一座不高也不大還沒個名字的小山,除了那放眼望去連綿一片宛若海洋的松林之外,與李家溝這種地方並無太大區別,都是一樣的閉塞,貧窮,落後。
但後來隨著松濤院的首任院長,趙承業趙夫子在這小山上建起來一座松濤院,松山鎮便逐漸膨脹了起來,如今不僅有了小鎮的規模,還格外的熱鬧,來來往往都是人和車,擠得滿滿當當的,基本都是過來參加今年招生的考生。
“老爺特地說過,送到鎮上便要我們返回。”周統領開口和肖柏告辭。
“誒?不等到柏哥哥入學之後才走嗎?這便要回去?”小萌兒趴在車窗上,有點失望的問道,她本以為自己還能和肖柏在這裡住上一陣子的。
“二小姐,老爺的這番安排,自有其中深意,我們還是不要違逆的好。”周統領很耐心的勸解道,他其實也不懂林海山為何如此著急。
“嗚...”小萌兒頓時發出一陣可憐的嗚咽,卻是不敢違背林海山的想法,只能伸出小手捧著肖柏的臉頰,身體微微探出車窗,在他臉上輕輕的蹭了蹭。
“柏哥哥,要加油呀!萌兒過段時間再來看你。”
“嗯嗯,放心吧,我聽老爸說過不少學院的事,我懂裡面的套路。”肖柏拍了拍胸口,自信滿滿的說道。
“以肖大哥之才,在這松濤院裡才是如魚得水吧?”一旁的周璡也跟著說道,自從上次秘境之行後,他就一直很看得起肖柏,覺得這松濤院才是真正適合他的舞台。
就這樣,在小萌兒依依不舍的目光注視下,肖柏背起了黑色書箱,信步走進了小鎮中,而早就憋壞了的嚶嚶草也連忙從書箱裡跳了出來,驕傲的佔據了肖柏的頭頂,好奇的環顧著四周。
肖柏管不了它,也就順勢再把小奶貓拿了出來,捧在手裡,讓它也透口氣。
於是這下他便瞬間成為了路人目光的焦點,不管是背後那口又大又沉的黑色書箱,還是手頭那隻又軟又圓的小貓,或是頭頂那顆看起來很得意的妖寵,都和周圍路人的畫風格格不入,甚至連他那副長袖的擺動都和別人不一樣,看著沉甸甸的,像是提著兩柄流星錘...
怎麽看,都不像是來讀書的人啊...
不過,也就是那些新來的考生看著肖柏扎眼,這小鎮上原本的居民反倒是一副見怪不怪的模樣,似乎已經習慣了見識各種奇怪的人?
這就要從松濤院這所特別的學院說起了。
兩院之一的山居院乃是傳統學院的代表,以嚴肅嚴謹嚴格而著稱,用一個字來概括的話,就是個‘正’字;而同為兩院的松濤院卻與之不同,則是特立獨行,另辟蹊徑,用一個字來概括,應該是個‘奇’字。
這迥然不同的風格,自然也引發過不少爭議。
比如說兩邊的分班制度,雖然都是三年製,但山居院那邊是不問學生出身,不管貧窮富貴,全都按學力分出個甲乙丙丁,甲為最優。
而松濤院這邊卻是反其道而行之,只要能入學,便不問學力,反看出身,先是官宦子弟分在一起,教授治國之道;富商子弟也被分在一起,教授致富之道;最後寒門子弟再分一班,教授自強之道。
此舉引來不少非議,有人認為松濤院這是勢利眼,太過功利;但也有人認為這是因材施教,術業專攻...最開始是支持前面論點人居多, 但隨著從松濤院裡走出來的學生在各個領域證明了自己,也證明了這樣的模式沒什麽問題,這非議也就逐漸平息了下來。
除此之外,還有另一個引發過較大爭議的地方,就是這松濤院講求有教無類,只要能通過考試,那麽不管是西域魔人還是東海夷人,都能入學。
這種與化外蠻夷同流合汙的事,像山居院這類的傳統學院是絕對做不出來的,引來了不少的罵聲,只是隨著與其他國家的通商日漸廣泛,越來越多的人從魔人和夷人手頭賺到了真金白銀,罵聲也就隨之低了許多。
總而言之,松濤院就是這麽一個獨特的地方,能與山居院齊名,也未必全是自身實力,這種爭議帶來的討論度也是幫了不少忙。
這些事,在出發之前林海山便給肖柏說清楚了,當時看見肖柏露出了一臉興奮的表情,他還不由得在心裡吹捧了一下自己,覺得這番決定真是精明,像肖柏這樣的異類,還真挺適合松濤院這番畫風的;而按照松濤院的規矩,肖柏也會被算作富商子弟,能學經商致富之道,算是隨了林海山的心意,美滋滋的。
這會還是早上,而招生要等到明日才開始,肖柏不用急,便悠哉悠哉的在這松山鎮裡閑逛了起來,順便嘗了嘗當地的小吃,結果卻是大失所望,一碗豆腐腦居然都敢賣到8個銅子?比泉城貴了四倍不說,還TM是甜的?!
住宿條件更是不說了,貴就不說了,環境也不夠好,單間也沒了,這段時間來的考生太多,到今天就只剩連鋪了,那掌櫃的還很不耐煩,一副你愛住不住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