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鄉一睜眼,就發現自己竟然已經躺在醫院的病床上。
下一秒,便扭頭看到了陳海樵,竟然也躺在病床上,正兩眼一眨不眨地看著他笑。
孟鄉把頭扭開,朝窗外看了一眼,然後就笑了。
媽蛋,總算想起來是怎麽回事了。
門口有個人影一閃,走了過來,隨後就是一臉喜悅:
“哎呀哥兒,你醒了?”
孟鄉眨眨眼回憶了一下,跟著也是一笑道:
“怎麽還是你呀,長睫毛妹紙?”
因為沒有了危險,長睫毛妹紙明顯放松了狀態,盯著孟鄉嬌嗔的看了一眼道:
“什麽長睫毛妹紙呀,人家有名字,我叫張筱菊。”
“張筱菊?”
孟鄉眨眨眼睛,突然一瞪眼道:
“你膽子不小呀,讓你跑為什麽不趕緊跑?”
張筱菊臉一紅,低頭道:
“我是跑了,可是腿軟沒跑了。”
說著,她忽然又抬起雙眼,長長的睫毛忽閃忽閃道:
“再說了,我要是真跑了,就不會知道你這麽厲害啦。”
孟鄉趕緊扭過頭,心虛的道:
“我不厲害,真的,你眼睛花了。”
“你別騙人了——”
張筱菊忽然狡黠地晃晃手機:
“你打倒他們的時候,我就不那麽害怕了,後面就拍了一點你的視頻,可惜沒有全錄下來。”
我去——
這妞兒看上去,不像這麽有腦子的妹紙呀。
正說著,躺在一邊無人理睬的陳海樵喊了起來:
“喂,死老孟,沒看見老子就在你旁邊,也在躺屍嗎?”
孟鄉假裝沒聽見,扭回頭望著張筱菊,繼續問道:
“你一直在這兒嗎,我躺了幾天?”
張筱菊趕緊比劃了一下手指,收起笑容道:
“三天,第一天特別嚇人,醫生說都輸了輸了好多血。”
哦,孟鄉感覺自己好像還是不能動,於是又道:
“肖海呢,是他報的警?”
張筱菊點點頭,又搖搖頭,突然起身拿起杯子道:
“不知道是我還是他報的警,反正最後警察來了。後來肖經理就讓我在這兒上班,說必須要等你完全康復。”
“哥兒,喝點水吧。”
話音未落,陳海樵又在那邊吼了起來:
“孟鄉,你媽蛋啊,扭過來看著老子行不行?割袍斷義的屁話,算老子白說,今天收回來!”
孟鄉一動不動,然後撇撇嘴:
“麻煩你,給那邊也倒杯水喝吧。”
張筱菊愣了愣,忽然搖頭道:
“不想去,其實這事都是他一個人弄起來的,活該喝不到水。”
孟鄉看看他,忽然扯著嘴角激將道:
“妹紙,我猜你是怕他那邊臉上的大黑痣吧?”
張筱菊臉一紅,馬上端起一杯水道:
“去就去,不就是一顆大黑痣嘛,我不看就是。”
肖海這時推門進來,看到孟鄉正在調-戲張筱菊,不覺喜出望外道:
“孟鄉,你醒了?尼瑪,可把老子嚇尿了你!”
孟鄉扯著嘴角笑笑,示意道:
“你來得正好,我手機呢,怎麽一點也聽不到動靜?”
肖海怔了一下,抓抓臉皮道:
“碎了,不過碎的非常好,有一刀是衝著腎髒去的,若不是手機擋一下,估計可就真危險了!”
啊,這麽狗血的事情,
竟然也能發生在自己身上? 看到孟鄉沉默下來,肖海於是問道:
“阿姨那裡我去看了一下,沒什麽事。不過你要是有了新歡,三天時間無聲無息,確實需要說一下,要不我先幫你買個手機吧?”
“不用——”
喝了水的陳海樵,突然插進話道:
“今早我已經想通了,什麽他媽的浪跡天涯,啥都沒有小命重要。我把這的事跟家裡說了,他們最快可能今晚就會派一個團隊過來。”
“老孟,到時你跟我一起換到貴賓特護病房,所有費用你不要操心了。手機嘛,馬上就賠你一個。”
肖海一聽,頓時冷哼一聲。
孟鄉連忙出聲道:
“肖海,手機借我一下。”
肖海摸出手機,遞過來道:
“真佩服你,從小記憶力都這麽好。”
“什麽呀,這兩個號,我正好這幾天都在打,自然記得了。”
孟鄉說著,定定神,回憶了一下,隨即第一個打給了那家去應聘的餐廳,簡單說明了一下原因,這才又撥給陳學軍。
電話撥通,陳學軍一聽是孟鄉的聲音,頓時生氣道:
“孟兄弟,你總算打電話了,都過去一天了,我還以為你在逗我玩哩。想好了是吧,那就趕緊過來吧。”
孟鄉搖搖頭,歉意道:
“陳老板,我這邊出了點狀況,很抱歉爽約了。如果你能等兩天的話,我們稍晚一點再面談可以嗎?”
陳學軍哼哼一聲,半晌才道:
“你先給我吃顆定心丸,確定想買再說。”
孟鄉想了想, 認真道:
“是的,我確實想入手,但現在必須得晚幾天才行。”
“那行,孟兄弟我再信你一回,我等你電話。”
病房很安靜,肖海又站在旁邊,所以兩人對話他是聽得清清楚楚。
等孟鄉將手機還給他,他就忍不住問道:
“孟鄉,你到底還是不死心,看中哪家館子了?”
“回頭再說,先扶我上個廁所——”
孟鄉使了個眼色,然後來到衛生間。
門一關上,肖海便迫不及待道:
“怎麽了,乾嗎要躲著說話呀,想做生意又不是去搶-銀行,怕個卵-子啊!”
孟鄉瞪他一眼,低聲道:
“你老婆不是這兒的護士長嗎?你馬上出去,趕緊換個病房,不,最好換個病區。”
肖海頓時明白過來,豎起大拇指道:
“好,他不牛逼嘛,想顯擺,我們偏偏不尿他,哈哈。”
“你等著,我馬上就去辦,等夜深人靜一走,第二天準把那個混蛋驚得目瞪口呆。”
說完,他忽然又猶豫了一下,摸摸腦袋道:
“孟鄉,他平白無故敲了你一酒瓶子,然後你又算得上是救了他一命,就這麽算了?”
孟鄉看看他,忍著痛吸氣道:
“從小到大,只要一到飯桌上,就數你吃相最難看,啥時候學得出息一點不好嗎?”
肖海嘿嘿一笑,似有所悟地看了看孟鄉。
兩人不動聲色地出了洗手間,一臉平靜的樣子,讓陳海樵十分狐疑,兩眼不停地在孟鄉身上看來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