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葉少這麽說,許言卿也是一愣,本來已經想好的話,一時間竟然沒開了口。
葉一道卻好似已經看穿了,“這麽沒什麽,我搞了這麽大的架勢,不但沒成事,還得罪了金老,更可恨的是,本來應該是我一次機會,卻全為王遠作了嫁衣!”
“現在,金老和道門門主,都搶著收他為徒,再跟著我,對你完全沒有什麽好處,離開也很正常。”葉少頭也不抬,“走吧,我理解你。”
許言卿聽罷,也是微微一歎,“別人好說,但是道門門主不同,我畢竟出身道門……葉少,承蒙這段日子以來的照顧,日後必有回報。”
葉一道擺了擺手,卻是連話也懶得說了。
世道炎涼,不外如是。
許言卿走到門口,卻是又突然回過身來,“王遠那小子有點邪性,我勸葉少也不要在和他作對了。”
說完,也不等葉一道回話,就推門走了出去。
葉一道把杯中的苦茶一飲而盡,這才站起來,“邪性?我這個人,偏不信邪!”
他回到二樓自己的房間,從抽屜裡拿出兩張卡片來。
一張卡片漆黑無比,背面卻印著一個紅色血月。
而另外一張卡片,正面同樣極為簡單,只寫一個大大的宮字,背面卻是一個電話號碼。
葉一道考慮了一下,先拿起了那張漆黑的卡片,旋即一咬牙,把另外一張卡也拿了起來。
……
夜。
時近深秋,月光清冷,寒風襲來,許言卿微微緊了緊衣服。
他的心裡也著實鬱悶,本來計劃憑自己的頭腦,表面上輔佐葉一道,暗地裡控制這位葉家九少,或許有朝一日,甚至能執掌葉家的這巨輪。
沒想到……本來以為王遠只是一顆他上位路上可以借力的小石子,沒想到卻是一頭攔路虎!
“一個高中生,怎麽可能短短時間內,變得這麽強!”
“邪性,太邪性了!”
許言卿對王遠,還是有過一番調查的,越想越不對勁,最後心中一動,決定去王遠家裡查探一番。
“嘿,早該想到這一點,直搗黃龍,也許能找到王遠變強的秘密,到時候,就算是道門門主也奈何不了我!”
許言卿上了一輛出租車,直奔清馨小區而去。
他出身青羊宮,算是道門弟子,不過修的是左道,並不為師門所喜,很早就出來混跡江湖,倒也闖出了不小的名頭。
別看王遠戰勝了趙北疆,不過在他許言卿眼裡,不過如此。
此時已經是凌晨,小區門口的保安正在小屋子裡打盹。
許言卿一身黑衣,仿佛和黑夜融為一體,直接走了進去,站在王遠家樓下,抬頭向上望了望。
6樓,是王遠家的樓層。
“飛簷符,起!”
許言卿忽然一聲低喝,手指微動,周圍靈氣匯聚,頓時感覺身子一輕,竟然像蜘蛛俠一樣,踩著牆壁走了上去。
沿途透過窗子,把那些沒拉窗簾的房間都看的一清二楚。
這種符法,如果用在盜竊上,還真是讓人難以防備。
一直來到六樓,他根據經驗,往一家之中男孩子常住的房間摸去,雖然窗子緊鎖,裡面還掛著厚厚的窗簾,但這點小事,自然難不倒道爺。
許言卿微微一笑,正想施法潛入進去,忽然間,一個似笑非笑的聲音在他上方響起。
“你是誰?這麽晚了,鬼鬼祟祟往我家裡看,
想幹什麽?” 許言卿寒毛都豎了起來!
什麽情況,這可是六樓外牆,怎麽可能有人在他頭頂??
一抬頭,卻看見一個中年男子,手裡拿著一把刀,用看老鼠一樣的目光看著他。
“你是誰!!”
許言卿瞬間感覺被一頭猛獸盯住,暴喝一聲。
“唉,真是麻煩,幸虧我提前布下了靜音結界。”男子眉頭微微皺了皺,“還有,不要用我問你的問題問我。”
“去死!”
心中那種毛骨悚然的感覺越來越強,許言卿猛一抬手,早已醞釀許久的一道黑風驟然打出,同時身形暴退,像是插翅大鳥一樣,直接從六樓的外牆上一躍而出,滑翔著落向遠方。
面對這名男子,許言卿竟然根本沒有戰鬥的勇氣,全力一擊,只是為了逃跑而已。
“既然來了,還想走!?”
男子卻是冷笑一聲,長刀一斬,由符法凝聚的無形黑風竟然被一刀兩斷。
同時左手一伸一握,人在空中的許言卿,就好像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抓住了一樣,身不由已,倒飛回來。
這一幕,完全違反了物理規律。
“龍爪手!??你究竟是什麽人!”許言卿面色劇變,心中更是怕到了極點,眼前這男子,至少是自如境的存在!
許言卿發現自己搜完腦子裡所有的成名高手,竟然無一能與此人對上,這種事情完全脫離自己掌控的恐懼,讓他渾身發抖。
“我?我只是一名市民而已。”男子手起刀落,一道銀光,仿佛暗夜中的閃電一般,在許言卿面前閃過。
這是他看到的最後一個畫面。
男子一手抓住許言卿的脖領子,沒有讓屍體摔落在地,一路走到地面,而後來到河畔。
雖然帶著一個屍體,但是男子身法異常輕靈,仿佛完全不受影響。
處理好屍首,確保短時間內無人可以發現,男子重新返回小區,也是飛簷走壁一般,從六樓的窗戶進入書房,把手中的長刀放回刀架之上。
這把刀,赫然就是之前王遠擊殺徐百裡所用的長刀。
而這名男子,正是王遠的父親,王戰鋒!
回到臥室,看了一眼正在熟睡的妻子,王戰鋒的氣質瞬間一變,仿佛從一把縱橫沙場的王者之刃變回一把家常水果刀。
而後又躡手躡腳從臥室走了出來,看了一眼兒子的房間,眉峰之間微微一皺。
啪。
王戰鋒手掌在兒子房間上輕輕一拍,房門之內,王遠設下的“三重禁製”全部解開,而且幾乎沒有發出任何聲音,極為神奇。
要是王遠看見老爹竟然有這種手段,只怕嘴巴都要掉在地上。
王戰鋒輕輕一推,王遠的房門緩緩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