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小讓啊。”我的語氣又如同狼外婆一般和藹。張小讓嚇得連忙擺手後退,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陛下,您可千萬別讓奴婢去皇后那裡要東西……您要是想賜死奴婢的話,直接吩咐就是了,奴婢九泉之下也叩謝皇恩。”
“沒有,你想多了。”我親自起身上前扶起了張小讓。“朕聽說宮女們進宮時都會有專門的畫師為他們畫像,那些畫都放在哪裡呀?”
張小讓拍著屁股上的蠟油說:“那是以前的事了,自從毛延壽被殺之後就沒人再敢畫了,畢竟誰也不是神仙,畫和人難免沒有一點誤差。慢慢的,也就廢除了這條規矩。”
俺劉能雖然是個不近女色之人,但也絕不能做漢元帝這樣的無道昏君,不過在血淋淋的事實面前我只能無奈的低下自己高貴的頭顱,長歎一聲睡了。
第二天早朝時,我把周瑜的建議和曹操透了個氣,他也想趁這個機會摸摸各路諸侯的底細,很爽快的說好,又說江東周郎盛名之下果然難副呀。我和曹操約了散朝後去寢宮詳談,然後又想起枉死的毛延壽,覺得我穿越過來之後表現得有些太過自私,畢竟我繼承的是大漢的基業,還是有責任有義務將漢朝發揚光大的。而這些,首先就從恢復祖製開始吧。
“列位愛卿,你們誰手下有出色的畫師呀?”
胖乎乎的劉璋出列說:“臣這裡有一人,堪稱妙筆丹青。”
我看著劉璋牽出來的那隻畫師,居然比我的徒弟還要猥瑣,並且還沒有曹操高。回頭看東方朔,見他也是笑臉盈盈仿佛遇到了知音。這時底下那人已經開始做自我介紹了,“微臣益州別駕張松,參見陛下。”
“哦,是張松呀。朕只知道你會畫地圖,還不知道你也會畫人物。”
我漫不經心的一句話卻讓兩個人都花容失色,一個就是張松本人,昨晚他剛偷偷的將自己的得意作品《益州地形圖》兜售出去,還賣了一個很不錯的價錢;另一個自然就是買主了。
張松沒說話,我也沒再多說,告訴劉璋我征用這位張別駕幾天,讓他下朝之後直接去張小讓那裡報道。劉璋見有機會為我效勞很是高興,把張松牽了下去開始給他講為皇帝服務的光榮性和重要性,神情很是激動。
然後沒人說話,我就被張小讓退朝了。
曹操來和我商量演武的事情,我對於冷兵器時代的戰爭僅限於電視劇上的了解,清楚自己完全是紙上談兵,就隨便說了個方略讓曹操去具體組織實施了。曹操看著我的方略臉色變了又變、變了又變,發自內心的高呼了一聲吾皇聖明。
我問張小讓,“曹妃今晚還不肯來嗎?”
張小讓說:“不是不肯……”
我說:“那就快去請呀。”
張小讓說:“曹丞相回去的時候說他老婆想女兒了,就把曹妃順便接回家去了。”
“那董貴妃呢?”
張小讓翻了翻手中的小本本回答:“董貴妃今天應該是不方便。”
伏皇后還在安胎,俺劉能作為一個不近女色之人,也不好意思問張小讓我還有多少其他的老婆。轉而問道:“那個張松進入工作狀態了嗎?”
“張大人對陛下交給的這項任務很是滿意,積極性高的很呢。”
“那就讓他抓緊時間好好工作,有什麽困難盡管提,我們全力配合。爭取在回四川之前把所有宮女都畫完。”
早朝,曹操講解著我的演武方略。按照皇帝陛下的天才設想,所有諸侯都要參加,分成三隊。最北邊的一隊叫魏,由曹操軍和袁紹軍組成;西南方叫蜀,由劉表劉璋張魯三方組成(我還特意提了下讓劉備他們三個也加入蜀軍);東南方叫吳,以江東孫策為班底,將剩下的其他諸侯一股腦的都塞過去了。三方勢力可以外交斡旋,可以用計,也可以簡單粗暴的直接打打殺殺……總之規則很靈活。正式演武的時間定在五天后開始,為期一周。欽天監已經看過了,那周天氣很不錯黃歷也宜打架鬥毆。從今天開始三方就可以開始外交活動了。本次演武評委:皇帝陛下。
孫策跳出來說:“陛下,現在我和馬將軍一夥了,還怎麽找他兒子打架?要不請陛下恩準,讓我現在就和馬超單挑吧。”
看樣子孫策的這個脾氣是改不了了,昨天也沒能成功幫他解開心結。我往馬騰那邊看了一眼,見馬超眼中也滿是不忿在那裡正躍躍欲試。我生怕要是不比上一場回頭他倆在戰場上再掐起來,那三國鼎立就直接變成吳國內訌,魏國胖揍蜀國了。再看下面事不關己的其他諸侯們也一副看熱鬧不怕事大的表情,我就索性滿足吃瓜群眾的好奇心好了。
大家都很高興,包括當事人孫策和馬超。孫策又說:“陛下,畢竟單挑馬超的機會不是天天都有的,臣想在老婆面前顯擺一下,請陛下恩準大喬也來觀戰。”
多上個把人也不是什麽大事,我馬上就恩準了。“讓小喬也一起來吧,倆花容月貌的小少婦,就別混在那些臭男人堆裡了,讓她倆去主席台上和朕一起看吧。”看到孫策的眼神中又充滿質疑,連忙補充道:“朕的老婆也來。”
“陛下,后宮娘娘出宮……多有不便呀。”張小讓提醒。
“曹妃不是出宮省親了嘛,讓曹操派人去接來。”
皇宮外面的大操場,我端端正正的坐在主席台上,面前的擺滿了啤酒飲料爆米花,曹妃典雅高貴的坐在我身邊,她身邊是喬家姐妹……這個座位順序似乎有點不太科學,但重點並不在這裡,而是操場上已經做好準備的倆人。
馬超生得面如傅粉,唇若抹朱,腰細膀寬,聲雄力猛,白袍銀鎧,手執長槍,立馬場中。
孫策騎著馬,拿著槍。
不是我偏愛馬超,而是馬超出場時羅貫中就是這麽寫的,孫策出場時他沒寫,這是我親自寫的,是不是比羅貫中的遣詞造句要簡練許多?
曹操在主席台上由衷的說了一句,“馬超果然不減呂布之勇。”說完在心裡暗自納悶,我為什麽要用“果然”呢?
這倆人誰受傷了或者死了都挺可惜的,我覺得自己還應該再努力一下,就讓張小讓叫他們上來,說朕有話要說。倆人上來了,我說:“刀劍無眼,你們都是朕的愛卿,大漢的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誰受傷了都不好……依朕之見,不如去掉槍尖,包上石灰布頭,比試完看誰身上的白點少……如何呀?”
“回陛下,臣只會廝殺,不會作畫。”孫策搶著說。
馬超看了孫策一眼,上前一步朗聲說:“回陛下,臣也不會作畫,只會殺人。”
看來三國好漢比宋朝的好漢多少還是要生猛一些的,我有些無奈的說:“那二卿務必小心,下去後就開始吧。 ”然後又轉過頭對曹操說:“沒想到我大漢還真是藏龍臥虎,野有遺賢呀。”
曹操正色答道:“野有遺賢,丞相之過也。老臣願領罪。”曹節聽見我在說她爹,沒好氣的白了我一眼。
喧天的鑼鼓聲中,二人重又提槍上馬,抖擻精神。一個是西涼猛將,一個是江東霸王,欲知勝負如何,請聽下回分解。
下面請允許我用評書的方式給聽眾們再現當時的情景。為什麽用評書?因為當時我沒看見。為什麽沒看見?呃……我還是先給你們講比賽吧。
就當我躲在曹節懷中瑟瑟發抖的時候大喬也在小喬懷裡打著顫,當我問老婆怎麽樣了的時候大喬也同樣在問著小喬怎麽樣了怎麽樣了,小喬看著場上的精彩打鬥已經應接不暇對大喬喊閉嘴的時候曹節也在惡狠狠的對我喊:“閉嘴!”於是我和大喬就都不說話了。
當然,我倆還是有著本質的區別的,大喬是因為膽小,而我是因為……慈悲。
鑼鼓聲喊殺聲中夾雜著兵器的碰撞聲,時而還有轟然的叫好聲。突然,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了,我從曹節懷裡起身,擦著額頭上的汗珠問:“誰死了?不,誰贏了?”
曹節回答:“誰都沒死也誰都沒贏,馬累了,他倆換馬去了。”
誰都沒死無疑是件好事,但誰都沒贏的話……那不還得接著打?這時鑼鼓聲又一次響起,我趕忙又鑽到曹節懷裡去了,一旁的曹操看著我的樣子嘴角泛起一絲冷笑,在他心中,這個剛剛因制定了一場演習計劃而變得有些高大的皇帝原來還是以前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