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來啦,你下午沒回來過武人院吧?”聽到秦政的腳步聲,一名室友立馬就睜開眼睛問道。
“嗯,怎麽了?”秦政心裡一咯噔,但臉上依舊故作冷靜。
“你錯過了一場好戲,今天有個學員趁著中午武人院沒人,偷偷在武人院裡吸迷幻蜈蚣,結果應該是不小心吸太多了,導致最後食入迷幻蜈蚣被毒死了。”
“嗯?”秦政一愣,這劇情好像和自己想的不一樣啊。
秦政連忙問道:“迷幻蜈蚣是什麽?”
“你不知道?那是一種體味聞了能讓大腦開始興奮的毒蟲,小吸還好,如果大吸就會讓大腦產生混亂,做出一些常人難以想象的事情來,很多大家族子弟平日裡都會吸這種迷幻蜈蚣,不過在蘭亭武校裡,這種行為是被嚴令禁止的。”
“還有這樣的事情……”秦政恍然大悟,那豈不是說自己無意中把蜈蚣屍體順便塞到那人嘴裡將其毒死的行為還做對了?正好給那人偽裝成一個吸嗨了的假象。
“你是不知道啊,當時那家夥被人發現的時候,全身不穿衣服,就光屁股的躺在別人床上,腦袋上還全是血,應該是不小心在哪裡撞破了頭,不過被他自己用衣服給包扎起來了,當時好幾間廂房裡的地面上都有血跡,看起來那人真的是吸多了,竟把武人院當成自己家的後花園一樣,到處散步。”
秦政笑了笑,沒有說話。
在這些學員眼裡,整件事情看起來就是這樣,但秦政知道,自己當時做的這些掩人耳目的手段極其拙劣,校方派教頭來處理的時候,肯定能夠從中判斷出很多不對勁之處,比如死者頭上的傷勢並非本人撞破,而是被鈍器敲砸導致,那這鈍器在哪呢?這是一個問題。
而各間廂房地上的血跡給有經驗的人來看,第一時間便可以發現到這些血跡不是從死者頭上滴落形成的,而是被拖著劃拉而出。
這就說明死者死前並非獨自一個人,還有旁人在場,並且轉移了他的屍體,這又是一個問題。
但既然眼下這些武人依舊說是死者吸嗨了才誤吞迷幻蜈蚣而死,就證明那些校方人員並不打算在明面上尋找真凶,或者乾脆就以這個理由平息此事,這兩個情況不管是哪個,對於秦政來說都非常有利,至少他暫時是安全的,而現在抓緊要做的事情就是趕緊提升自己的實力,不再讓自己弱小的隻能被別人隨意拿捏。
到了吃晚飯的時間點,秦政與蕭雙勝在武人院門口集合,一同前往食堂吃飯。
“你今天下午去哪裡了?我本來還想找你去後山摘活血果的。”蕭雙勝問道。
“那是什麽?”
“一種吃下去後可以輕微活躍氣血的果子,常吃對身體有好處。”
“噢。”秦政點了點頭,這東西放在之前他肯定會感到好奇,但是如今自己已經有了《烈酒虎血功》這等專門用來鍛體的拳法,對於活血果就沒什麽太大的興趣了。
畢竟打一套《烈酒虎血功》拳法的效果極其明顯,那活血果肯定比不上。
“今晚什麽時候上課?”秦政問道。
“太陽徹底下山,後山集合,因為我們這個班裡都是甲等武人的關系,周教頭不會留給我們什麽過渡心態的時間,晚上將會是真正的磨練。”
秦政好奇:“什麽意思?”
蕭雙勝:“晚上會見血。”
秦政頓時眼前一亮:“你是說真實戰鬥?”
“對。”蕭雙勝點點頭:“蘭亭武校後山的山頭上有一座鐵牢籠擂台,
把人和野獸關在裡面,誰也逃不出來,想要活命就隻能殺死對方。” 秦政皺起眉頭:“萬一真死人怎麽辦。”
“不會的,教頭就站在鐵籠外盯著呢,一旦真出現危險,他們會第一時間用暗器擊殺那頭野獸,以保證學員們的絕對安全。”
“你已經經歷過了?”
蕭雙勝笑道:“我當年加入蘭亭武校的時候,聖魂強度才隻有乙等,後來剛到了甲等被直接被調去甲等班,第一天上晚課就是這個實戰訓練。”
“聽起來好像很有意思。”秦政心裡不免有些好奇起來。
習武之人不能只會耍把式,在戰鬥當中要能夠完全發揮出自己的實力才叫做合格,蘭亭武校第一天上課就搞這麽刺激的一出,完全激發起了秦政的興趣。
快速吃完晚飯,秦政便與蕭雙勝朝著後山方向走去,此時落日余暉,太陽在西方只剩下了一小塊最後的光芒。
“蕭雙勝,你以前難道沒有朋友嗎?為什麽吃飯的時候隻有你一個人?”
“哈哈,說來尷尬,他們都已經是武徒了,就我一個還停留在武人境界,他們武徒那邊的課程情況和我們這不一樣,所以我沒辦法再和他們一起活動了。”
秦政暴汗,這說起來的確是很尷尬啊,就像是兩個人一起上初中,結果一個成了高中生,另外一個還得苦逼的在初中再讀一年。
當二人來到後山的上山路口時,老鬼早已在這等待多時了,此時到場的人不過四五個,看起來非常冷清。
“周教頭好。”“周教頭好。”秦政二人主動打招呼。
“嗯,先去排隊吧,人一齊就馬上出發。”
隨著天色越來越暗,秦政這個班級的學員也是陸陸續續的趕到,很快就湊齊了隊列。
老鬼在每個人身上掃視一眼道:“出發,所有人雙手抱頭,蛙跳上山。”
“啊?”“啊!”“啊??”
所有人都驚呆了,你怎還玩這麽一出呢?
“啊什麽,速度都給我快點,最後一個到達山頂的人,下山也給我蛙跳下來。”
隨著老鬼這一句警告,所有人瞬間一個激靈,這懲罰著實也太殘酷了吧,這誰頂得住啊。
於是乎大家紛紛跑到上山的石階山道前,雙手抱頭,一跳一跳的就往山頂趕去。
老鬼拿出一杆大煙槍放到嘴中悠哉的吸了一口,隨即跟在眾人身後,監督著每個學員的動作姿勢和偷懶情況。
當眾人成功登頂的時候,腰部以下已經是酸疼的一塌糊塗了,但衝著老鬼上山之前說的那個懲罰,誰都咬緊牙關撐著不讓自己成為最後一人。
然而到了山頂以後,老鬼卻是吐出一個煙圈,輕描淡寫的說道:“都表現的不錯,這次懲罰就免了。”
“臥槽!”
“臥槽?”
“臥槽……”
秦政彎腰撐著自己的雙腿,抬頭便向不遠處看去,只見一座青石大院建於山頭之上,其中燈光耀眼,非常吸引人們的注意力。
老鬼無視掉眾學員哀怨的眼神,直接走向了那座院子,眾人無奈,隻好撐著身體跟了上去。
青石大院佔地面積大,內部腥臭味刺鼻無比,隨處可以看到一些散落的羽毛和被剝下來的獸皮。
秦政好奇的看著四周,最後跟著老鬼走進了一間大宅子裡。
只見此宅中空曠無物,唯獨正中央位置圈起了一個鐵牢籠。
這籠子正正方方,上有封頂,從外面可以觀賞到內部的全部情況。
此時已經有三位教頭站在鐵籠旁邊等候著了。
“今晚看看你們各自的實戰能力,這是改良版的養身丹,每個人都拿一顆服用,然後給我到那邊排好隊。”老鬼從袖口裡拿出一個長條形狀的瓶子,然後就給每位學員都倒了一顆養身丹。
秦政將養身丹吞下,頓時就感到體內藥力四溢,身體剛剛因為蛙跳登山而產生的疲憊酸疼竟然於一瞬間全都消失了。
“這改良版的養身丹效果好明顯。”秦政不禁讚道。
在老鬼的指揮下,眾人在鐵牢籠外排起了長隊,秦政的位置剛好就在前幾位。
在所有人的目光當中,一名教頭走出屋外,很快就提著一頭赤狼又走了回來。
這頭赤狼身長六尺,渾身紅毛如火般鮮豔,尾巴粗如鐵帚,爪似鉤,牙似刃,一雙狼眸裡充滿了凶狠的眼神。
然而它被那位教頭死死刹住脖子,根本就沒有能力反抗。
隨著教頭將赤狼往鐵牢籠裡一丟,籠門一關,那赤狼頓時就恢復了凶性,奮不顧身用力撞擊籠門,整個屋子裡都在回響著砰砰鏗鏘聲。
“準備好了嗎?你,進去吧。”老鬼指著隊伍裡的第一個學員說道。
那人顯然沒有明白老鬼的意思,或者說他壓根就沒有想過老鬼是想要讓他進入鐵籠中戰鬥,他便略顯呆萌的問道:“準備什麽?去哪。”
“過來選把趁手的家夥,選好你就可以進入了。”老鬼顯然沒有要搭理他的意思,直接指著旁邊一張木桌道。
這張木桌上擺滿了各種常用的兵器,足以供應任何人的需求。
那人走過去挑了一把金環大砍刀,瞬間就被一名教頭給直接丟進了鐵牢籠當中。
啪!
籠門一響,爹媽白養,呸,籠門一響,好戲開場。
鐵牢籠內的赤狼完全沒有要敘敘舊、廢廢話的意思,直接衝來就一口對著學員的大腿咬去。
“臥槽!”那人這時才反應過來,瞬間整張臉就嚇白了,看得出來應該是新生。
面對著赤狼的攻擊,學員第一反應不但沒有作勢反擊,反而還掉頭就跑,與赤狼在鐵牢籠裡上演起了追逐。
老鬼看的無奈:“大家族出來的,就算聖魂強度是甲等又有個屁用,一點膽量都沒有,白浪費資源鍛煉那麽多年了。”
旁邊的教頭問道:“要放他出來嗎?”
老鬼道:“放吧,這家夥現在連戰意都沒有,就更別提什麽實戰了。”
隨著一名教頭對著鐵牢籠內一彈指,那頭正在飛奔的赤狼突然間就停了下來,身體依舊保持著原來的動作。
隨著鐵牢籠籠門一打開,那個學員立馬就屁滾尿流的從裡面跑了出來,很是驚慌的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下一個。”老鬼喊道。
然而下一個進入鐵牢籠的學員表現也沒有多麽出色,堅持不到十息便也隻能求救逃出牢籠。
很快,就輪到了秦政。
老實說真要對上那頭赤狼,秦政心裡也是很虛的,畢竟這野獸不像人,你掏它的襠它會怕。
而秦政才剛剛拜入蘭亭武校,也沒有學到什麽實戰的把式,當真是心裡沒底。
“選一把。”老鬼抽著煙槍道。
秦政思考半天,最後選擇了一把拐棍。
“進去吧。”
在旁邊教頭的催促下,秦政自覺走進了鐵牢籠中。
“吼!”赤狼隨之動了身體。
“放輕松……放輕松……你可以的。”秦政在心裡給自己的安慰,隨即握緊拐棍,主動朝著赤狼走去。
敢不敢戰鬥,這是一種心態。
秦政在親眼見識了武松聖魂的打虎行為後,再看眼前這頭赤狼,心裡竟然沒有太大的恐懼,僅僅隻是些許慌張而已。
但赤狼可不想這麽多,它是野獸,看到能夠發起攻擊的目標時就立馬發起攻擊,這是它的本能。
面對著迎面襲來的赤狼,秦政緊咬牙關,用力一棍就朝著其面部打去。
“雖然有點膽量,可惜卻沒有想法。”老鬼抽著煙,瞧著秦政的出手評價道。
“畢竟是新生實戰的第一課嘛,能有出手的膽量就夠了,其他的以後可以慢慢學。”另外一名教頭說道:“武道學起來不是用來跟別人炫耀自己實力的,而是得拿來戰鬥,對抗敵人,保護弱者,這面對危險時,若是連出手的勇氣都沒有,那還學什麽武,好回家養豬去了嘍,正好文縣是通州最好的豬肉供應地。”
二人說話間,秦政的拐棍已經和赤狼腦袋狠狠碰撞在了一起。
雖然這一棍用上了很大的力道,但秦政還是經驗太少了,那赤狼硬挨下這一棍,直接俯身就是一爪子對著秦政的腹部抓了過去,頓時皮開肉綻,秦政隻感覺一股火辣辣的撕裂感在腹部浮現,大量鮮血從傷口當中溢流而出,傷勢相當嚴重。
赤狼眼神中閃過一絲貪婪,便欲再次發起攻擊,對秦政造成致命一擊。
但就在這個時候,秦政手掌中突然間飄出一條白色小魚,徑直就鑽進了赤狼腦內,也不見秦政有任何舉動,那赤狼猛地哀嚎一聲,眼神直接變得萎靡不振,癱軟的便倒在了地上,宛若身受重傷一般。
這個情況瞬間就引起了牢籠外那些教徒的注意,因為連他們都沒有看到秦政到底是怎麽擊敗這頭赤狼的。
“咦!”老鬼納悶道:“這家夥怎麽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