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河和雲雅見狀,都躲得離阿灰遠遠的。
很快,在那團光影之中,阿灰的魂體就消失了。
又是“轟”的一聲,發生一陣巨響,在阿灰原本站著的地方,騰起了一團蔽天閉地的蘑菇雲。
雲河的額頭一陣冷汗。
阿灰該不會是一下子吸收了太多的靈氣,魂體承受不住,轟散了吧?
要是這樣,自己豈不是好心做壞事?
早知道這樣,就不要這麽快教他學高級的神通了……
他都忘記,阿灰從來都沒有學過靈修,是零基礎的啊!
正在雲河懊悔之際,那團雲煙漸漸消散了……
一個高大纖長的身影漸漸清晰。
這個人英俊的臉上掛著一抹滿足而激動的微笑。
不是阿灰還能是誰?
阿灰的升級突破比雲河還可怕,竟然直接從無月境二重突破至無日境二重!
現在阿灰的修為在雲河之上。
這簡直就是怪物啊!
“阿灰?”雲河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阿灰身上仍余煙嫋嫋,他仿佛一個從火焰中走出來的人。
他一臉虔誠地走到雲河面前,用感激的目光望著雲河,恭敬地說:“主人,我覺得全身上下都充滿了無窮無盡的力量!謝謝你,否則我一輩子都不可能達到這種高度!”
“呵,那是因為你的天賦很高……”雲河謙虛地說著,又望了雲雅一眼,心虛地說:“你不介意我將無上神功傳給阿灰吧?”
“我既然傳了給你,你打算傳給誰,那就是你自己決定的事情。”雲雅毫不在意地說:“這門神通只會讓有緣人學得。也就算是阿灰的造化了。”
原來雲河傳授給阿灰的神通,以無上神通為主,還有很多戰技。
雖然阿灰現在才開始靈修之路,但是阿灰是無上神域出生的人,而且靈魂又特別強大,所以特別適合無上神通。
如果穹蒼之神沒有橫空出世,或許阿灰已經是這個世界上修為最高的人了。
接下來,雲河、阿灰還有雲雅三人便繼續待在結界裡爭分奪秒地潛修。
而此刻,那個假冒的穹蒼之神仍坐在靈山神殿深處,不斷用神念掃描著心靈之地的每一寸地方。
神念掃描間隔也越來越頻繁,力量也越來越大。
雲河他們剩下的時間並不多了……
與此同時,鹹池城,皇宮。
金剛號就懸空停在皇宮上空,準確來說,是在墨宮上方。
酈蘇終於如願以償地從船谷接回了兩個滿意的奴仆遊黎和小昂,可以把心愛的朋友玩具交給這兩個奴仆打理。
雖然小蛇早就跟遊黎和小昂交代過墨宮的情況,可是當這兩個踏入陰森森空蕩蕩的墨宮時,仍是忍不住一陣脊背發寒。
小昂汗汗地說:“陛下,墨宮如此陰寒,真的適合主人養傷嗎?”
小昂的底細,酈蘇清楚得很。
不就是出生在一些偏遠山野的下民嗎?又怎懂得穹蒼神晶的妙用?
酈蘇隻把小昂當作沒有見識的井底之蛙,他笑了笑道:“小昂,墨宮基本上全是用穹蒼神晶打造的,你所感覺到的陰寒之氣,其實是穹蒼神晶的靈氣。這種靈氣蘊藏著極亙古而精純的力量,用來修複雲河的靈魂和軀殼身上的傷,最適合不過。你倆以後在這裡侍候雲河的時候不妨感受一下,說不定你倆還會有所領會,突破一兩個小境界也不一定。”
“陛下,謝謝您對主人的厚恩,是草民見識淺薄了,看來有了這一座墨宮,主人一定會好起來的。”小昂恭敬地說著。
而遊黎則默不作聲。
他不像小昂那麽細故而能說會道。
只有面對自己喜歡的人,他才會變得健談起來。
而酈蘇,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他殺了主人,還榨取主人遺體上的血,佔有女主人,所作所為,不可原諒!
遊黎無論如何,都無法對著酈蘇展現笑容。
遊黎和小昂小心地扶著雲河走進墨宮。
雲河身上雖然戴著三件用穹蒼神晶打造的飾物,但是這三件飾物所釋放出來的靈氣是有限的,只能維持著他作一些簡單動作的最低消耗。
去一趟船谷,來回近一天的時間,這具軀殼的狀態顯得十分疲憊,雖然還能在酈蘇的意念之下動起來,但是動作已經越來越遲緩,甚至有些僵硬,臉色也越來越蒼白。
酈蘇看了雲河一眼,心裡在想:有飾物保護這件玩具仍耗損得如此厲害,看來以後還是不要隨便帶他出門了……也不知道會不會影響使用的時間。
酈蘇最擔心的事情是,這具遺骸要是枯萎了,他就失去朱顏丹這種至寶。
“你們的主人很累了,快侍候他就寢吧!”酈蘇心痛地叮囑著。
還要酈蘇吩咐?
遊黎和小昂可是比酈蘇還愛惜自己的主人。
為了能讓雲河順利復活,他們必須保護好主人的遺體。
遊黎和小昂讓雲河躺回祭台的時候,雲河明明很累了,可他還是依依不舍地望著酈蘇,眼神十分淒涼可憐,他用那種令人心碎的聲音顫聲道:
“蘇……別走……我怕……”
說著說著,雲河就落淚,就像一個被父母留在家裡的缺乏關愛的孩子。
當然,雲河會如此,也是酈蘇的意念而為之。
他能掌控著這具軀殼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表情,甚至是每一滴眼淚。
他很享受,雲河對自己依賴的那種感覺。
與其說是一個玩具朋友,還不如說是一個玩具孩子。
酈蘇走到雲河身邊,執著雲河的手,柔聲安慰:“雲河,乖!我還要去處理國務呢!你好好睡一覺,等明天你醒了,我又來看你了。我怕你寂寞,特地將小昂和遊黎接過來陪你,我不在的時候,你就聽他倆的,把自己照顧好哈!”
雲河好像聽懂了,又好像沒聽懂。
他的意識是酈蘇灌輸的,也隻達到兩三歲小孩的智商,甚至更低下。
酈蘇說什麽,他都相信。
他雖然有些不情願,還是哭著點了點頭。
酈蘇又撫了撫他的頭,他便知道,酈蘇要他睡覺。
一邊哭,一邊合起眼睛。
不久,他的呼吸就穩定下來。
在酈蘇的暗示之下,他陷入了沉睡的狀態。
他就像一個電池即將耗盡的玩具。
在電池充滿之後,才會再次醒來。
看到主人在酈蘇魔爪之任由擺玩,遊黎心裡很不是滋味。
但是起碼主人現在不是一個人孤獨地承受這些了,還有自己和小昂在陪著他……
遊黎看到這祭台連枕褥被鋪都沒有,冷冰冰的,主人睡在這種地方,哪裡能舒服,便是心痛地說:“陛下,我們能為主人增添一些被鋪嗎?這個地方實在太冷了……”
酈蘇道:“不可!讓他的皮膚充分沐浴在祭台散發出來的靈氣之中,才更有利於他傷勢的修複。你們把他的鞋襪取下,還有衣服也不必穿這麽這麽複雜的禮袍了,平時他那件簡單的青衣就不錯!布料夠剔透,靈氣更容易滲入他的四肢百骸。”
酈蘇恨不得將雲河身上的衣物全撕掉,好讓這具遺骸完全浸養在陰寒的靈氣之中。
然而,他心底對雲河仍殘存著一絲善意,不忍心雲河死後仍遭受如此不堪的對待,於是在他的底線容忍范圍之內,他給予雲河一定的尊嚴。
否則雲河的處境將會比外界傳聞的天子膝下的第一面首更加不堪。
按照酈蘇的吩咐,遊黎和小昂去掉了雲河的鞋襪和那身華麗的金蝶紫袍,換回雲河平時最喜歡的薄青衣。
看著兩個奴仆嫻熟地將玩具朋友打理妥理了,酈蘇讚口不絕:
“你們果然是雲河的好忠仆,也就只有你們,會全心全意去關心我這位可憐的朋友。寡人找你們來,就是為了照顧好雲河的。今後在宮中,你們遇到什麽解決不了的麻煩,或者有什麽不懂的地方,都可以直接跟寡人說。”
這番話,倒是真心的。
至於這兩個奴仆還要留在這裡多久?
有朝一天,這具空殼枯萎了,他們就沒有用處。他不防成全這兩個奴仆的忠心,送他們去另一個世界陪雲河。
他們看過了雲河此刻這個活死人的模樣,酈蘇心裡很介意。
墨宮, 對他們來說,只是一條不歸路罷了。
“對了,為了方便你們在宮中行走,這兩個令牌你們拿著。在皇宮,除了寡人,沒有任何人能動你們。好好地用這兩個令牌保護你們的主人吧!”酈蘇笑了笑,變出兩塊金牌。
這兩塊金牌上面令刻酈氏皇族特有的標志。
這種令牌又叫做天子令。
古往今來,也就只有朝中功勳卓絕的臣子,以及皇族中極得寵的皇子皇孫才能獲得皇帝的賜贈。
酈蘇這麽好心,舍得將兩面如此珍貴的天子令贈送給這兩個奴仆,無非是希望他們能保護他的玩具朋友。他的玩具朋友智商連三歲小孩子都不如,也沒有自理能力,連兩個小宮女也能隨意輕薄他,就算往他身上掛滿天子令都無濟於事啊!
“謝主隆恩。”遊黎和小昂接過天子令。
有了天子令,也就為營救主人創造更有利的條件,起碼能省去宮中的不少麻煩事兒。
想到身懷六甲,被困在永和宮中的唐紫希,遊黎把心一橫,突然“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向酈蘇磕了一個頭。
“陛下,遊黎有事相求。”遊黎把頭貼到地上,悲傷地說。
“遊黎,你起來再說話。在墨宮不必向行這些繁文縟節,有什麽事不妨直言。”酈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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