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昨天那章忽然跳出來陳誥將要統軍掛帥這一點,寫的很不好,沒有鋪墊。今天回去看的時候發現很生硬。後面盡力補救一下。)
其實當楓葉服裝順利開張的那天始,蘇祁天的揚州布行就絕沒有機會能夠打得過蘇塵了。當然,這只是說在正常的生意經營上。蘇塵很有自信,在自己多手營銷以及獨具創意的銷售模式下,蘇祁天的傳統布行萬萬無法和蘇塵匹敵。更何況,蘇塵所倚仗的最關鍵一點,便是黃姐姐獨特的紋飾。有黃姐姐坐鎮,配以蘇塵的營銷手段,不怕楓葉服裝在揚州立不住腳。
但怕就怕,蘇祁天會用一些肮髒的手段。
不過蘇塵能夠想到蘇祁天會有手段,自然也不會放任著蘇祁天放肆。在葉婉怡交給蘇塵布行管理權的時候,蘇塵便將布行那些有劣跡的老人全部扒了下來。這一手可謂神來之筆,蘇祁天收買的人,不止那畏罪自殺的張掌櫃一人,還隱藏著好幾個暗棋。但蘇塵將那些人全部撤職,蘇祁天的暗棋,也就再無用武之地。這樣一來,作坊的運營,紋飾的織造等,蘇祁天就再無辦法剽竊。
這是很早以前就布下的手段,是蘇塵對蘇祁天的預防。這一招果然見效,葉氏布行在揚州重開一個月,蘇祁天卻一點辦法都沒有,很大程度,都歸功於蘇塵的這一招推倒重來。
至於其他的肮髒手段,蘇塵用腳想都能想的出來。古代人的齷齪,實在比之現代人要少上許多。蘇塵以為,蘇祁天已經是他見過最齷齪卑鄙的商人,可是除了找一些地痞無賴到店裡搗亂,他也想不出什麽其他辦法了。
若放在二十一世紀,蘇塵能夠想出無數種辦法,讓一家新開的店面在最短的時間內倒閉。
葉氏布行更名為楓葉服裝,並且重新裝潢開業那天,蘇祁天確實找了一些地痞無賴,想要給蘇塵搗亂。但蘇塵憑借康王陳誥的關系,很輕松便從衙門借了一些衙役。有這些衙役在場,那些地痞無賴只是跑來看了一眼,就灰溜溜的跑掉了。
故此,蘇祁天的這一招也算是失效了。
從楓葉服裝正式出現在揚州,已經過去了三天。這三天,楓葉服裝成為了全城最火爆的一家布行。說是布行,又與尋常的布行截然不同。這裡不僅是賣布,還賣成衣。又因為會員制度,導購制度等,楓葉服裝受到了許多人的歡迎。
上到高官顯貴,下到平民百姓,都要來這楓葉服裝逛上一逛。一張會員卡,有貴的有便宜的,怎麽也能辦上一張,顯顯氣派。
此時揚州的人,見面再也不是問吃了沒這種沒用營養的話了。他們會在看到對方身上穿的衣服後,問一句,辦會員卡了嗎?
之所以要看看對方身上的衣服,是因為楓葉服裝賣出的衣服,都有著一個特殊的葉子紋飾。那紋飾很簡單,織起來並不難,但勝在精致,而且整個揚州,只有這楓葉服裝的衣服,會有這樣一個葉子紋飾。
這就是蘇塵曾經對張文勇說過的,品牌效應。病毒營銷是讓人口口相傳,得到口碑。但是這個口碑應該如何擴大影響呢?很簡單,確立自己的品牌地位。蘇塵想要將楓葉服裝做到,只要別人看到你身上穿著帶有葉子紋飾的衣服,就知道這是楓葉服裝的衣服。而身穿楓葉服裝衣服的人,也會油然而生一種高貴感。
這就像是現在人穿阿迪達斯耐克或者潮牌如supreme這樣的衣服一樣,旁人看了,就算覺得這衣服看起來很難看,但也知道這衣服很貴。
蘇塵要將自己的楓葉服裝,做成大陳的阿瑪尼,或者普拉達……
當然,這只是暫時的預想而已。不過蘇塵想來,憑借自己在商業上的經驗,這事情應該不是很難。
在楓葉服裝如日中天的時候,蘇祁天坐不住了。
揚州布行的生意三天之內,一落千丈,自己的名譽因為蘇塵,毀於一旦。與之共同毀掉的,還有揚州百姓對揚州布行的信任。你的老板都是個言而無信的卑鄙小人,那你這個布行憑什麽讓人相信?
蘇祁天無奈之下,隻好將布行內的布匹降價銷售。這一招確實讓生意有所回暖,但那不過是假象罷了。那些貪圖便宜來買布的人,在店裡有說有笑,轉個身,出了店,就開始咒罵蘇祁天背信棄義。而且降價銷售,本就是在做賠本買賣。可是不這樣做,揚州布行又如何生存下去呢?
就在蘇祁天已經覺得走投無路的時候。彭清宇的最新報紙,讓蘇祁天如墜深淵。
彭清宇這些天報紙發的很頻繁,幾天前剛剛發了楓葉服裝和二蘇打賭的事,不到兩天,就發了蘇塵武俠小說的最新內容。然後就是今天,這一張報紙,同樣是報道的獨家新聞。新聞的內容是,蘇祁天如何通過卑鄙手段攫取了葉趙吳三家布行的織造工藝。為了讓人們相信這新聞的真實性,報紙上同樣對三家的知情人進行了采訪。趙家接受采訪的,是趙家家主的親生兒子;而吳家接受采訪的,是吳家家主新納的一房妾侍。
有這兩個如此親近的人的證詞,由不得揚州百姓不信。
一時間,揚州布行和蘇家,成了過街老鼠,口碑降到了冰點。
這一個新聞,宛如天降神雷,正正劈在了蘇祁天的腦門頂上。倘若這新聞只有葉婉怡這一家人的話,那蘇祁天完全可以推脫說一派胡言。但是現在,他萬萬想不到的是,趙吳二家,竟然臨陣倒戈,直接捅了蘇祁天一刀。
“這個……蘇掌櫃,這事情我是真的真的不知情啊!我也不知道我家那崽子怎麽有膽子向外人說這種話。蘇掌櫃你放心,回去我一定好好教訓他!”趙家家主在第一時間登門拜訪,自證清白,解釋稱自己的兒子口無遮攔,將這些事情說給了寫報紙的人,他之前是絕對不知情的。
不只是趙家家主,吳家家主也是幾乎同時登門,登門的目的與趙家家主一樣,解釋給蘇祁天說,自己對此事是一點也不知情的。
蘇祁天聽兩個人費了好多口舌,但沒有一句是有用的話。他隻好擺擺手,強裝震驚,冷笑著說道:“我說二位,咱們三家可都是一根繩上的螞蚱,我蘇祁天倒了,你們兩家也不會有好下場。那蘇塵小賊,分明是要一奪揚州布行天下,你們甘心受他鉗製嗎?現在,只有我們並肩而戰,方能保住最後的生機。我會聯系臨安的布行,有臨安布行的幫助,那蘇塵,不過秋後螞蚱,蹦躂不了幾天的。”
“是是是,蘇掌櫃說的是,既然蘇掌櫃有了辦法,我們就任憑蘇掌櫃吩咐就好。我們一定堅定站在蘇掌櫃這邊,蘇掌櫃這一點,你大可放心。既然解釋清楚了,那我們就先走了……”兩個家主點頭哈腰,得了蘇祁天的允許,退出了蘇家的大廳。
一走出蘇家大廳,兩個人的腰板立刻直了起來。
“這蘇祁天啊,還是年輕氣盛,手段雖然狠辣,終究城府淺了一點。”走出來後,趙家家主的語氣都變了,對那蘇祁天三個字,並無甚麽恭敬。
吳家家主道:“蘇家之潰敗,已是定局,蘇祁天就算去臨安請了大布行,可是遠水解不了近火,終究強弩之末。”
“看來吳家主認識的很清楚啊。”趙家主忽然笑道。
吳家主道:“趙家主也不賴,你那兒子,平日裡吃喝嫖賭,樣樣精通,就是這話說不明白,怎麽寫報紙的去問,他就說的如此有邏輯性了?”
趙家主歎了口氣,道:“唉,你也知道,我那個兒子,我是管不了的。”
吳家主嘿嘿一笑,道:“你管不了你兒子,我又何嘗管得了我的小妾?”
兩個人說到這裡,相互看了一眼,仰頭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