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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賢相》第17章:且論天下勢,在座誰人不驚!
  大陳朝廷向來有主和派與主戰派兩個派別,自北而南,主戰派總是因聖上恩寵而獨尊於朝堂。然而自文宗即位以來,文宗向來不喜征戰,於是主和派驟然崛起。老皇帝慶宗曾認命的右相趙無垢,便在文宗即位後,立刻被貶。康王陳誥也被剝奪軍權,來到揚州養老。

  其時金人二次南下,大陳主動與金人求和。金人同意了大陳的求和,從那以後,金為君,陳為臣,至今已有十年。而當時應金人要求,文宗甚至召回被貶的趙無垢,然後親手將趙無垢交到了金人手中。

  趙無垢執掌朝堂將近二十載,大陳的多次對金反擊都是在趙無垢的命令下執行的,就連康王陳誥,都是被趙無垢力薦,從而領了兵權,這才能橫行金國無人可擋。金人恨透了趙無垢,於是從文宗手中,拿下了趙無垢的項上人頭。

  趙無垢死後,康王退居揚州。大陳於是另立新相。當適時,有一名年僅二十一歲的少年書生被文宗抬了出來,想要讓書生接替趙無垢死後的右相之職。那書生,就是當今右相,秦宇。

  當時滿朝文武莫不驚駭,區區一個黃毛小子,竟然出任右相,他們實在無法接受。

  但文宗固執己見,雖然礙於百官面子,沒有讓秦宇擔任右相之職,但卻將議和事宜,全權交給了秦宇。秦宇以二十一歲的年齡,來到金人軍中,最終談攏了條件。這其中,趙無垢的死,便是秦宇親口答應的。

  而後,秦宇雖然憑借一己之力談妥了議和之事,但百官仍然對其年齡耿耿於懷。於是文宗使秦宇為禮部侍郎,短短五年,登任禮部尚書,之後又三年,登任右相。

  到這個時候,朝內和派已然崛起,戰派再無地位。秦宇不知不覺中,成為了和派領袖,出任右相,實在是意料之中的事。然而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戰派上書抗議,仍舊以秦宇的年齡作為借口,希望文宗收回成命。文宗一怒之下,將彼時任兵部侍郎的鄭闊,一舉提拔為左相。

  秦宇當時二十九歲,鄭闊三十一歲,兩個人為官時間都不足十年,而且秦宇主和,鄭闊主戰,年齡相仿,政派相向,這一下,戰派也沒什麽可以說的了。

  秦宇怎麽成為和派領袖的,鄭闊也不知道,但鄭闊知道自己是怎麽成為戰派領袖的。只不過時勢如此,誰做右相,誰做領袖。

  這一次來揚州,鄭闊思量許久,還是決定來了。他想問問陳誥,為什麽秦宇會在此次北伐一事上,保持沉默。

  “以往我提出的諸多主張,秦宇都會竭力反對,然而這一次北伐,秦宇手下人叫的雖歡,他卻保持了沉默。也正因此,聖上才同意了北伐一事。下官想著,北伐一事事關重大,如若北伐成功,那我戰派便能夠重新獲得聖上青睞,況且北伐實在盡是益處,此時時機正佳,如果錯過這個機會,再想找一個這樣的機會,恐怕難了。”鄭闊解釋道。

  陳誥想了想,道:“秦宇秦無性……此人的事我也聽過許多,確實有過人之處。他能從小小一個伴讀成為右相,光有聖上的寵愛是不夠的。但是這一次他為什麽保持沉默……”說著話,他看到了旁邊似乎在思考的蘇塵,“小蘇,你覺得呢?”

  “嗯?”蘇塵沒想到陳誥會忽然叫自己。

  “秦宇你可知道是誰?”陳誥問。

  “當朝右相秦大人。”蘇塵道。

  “那,我們剛才說的你可聽到了?”陳誥道。

  “聽到了。”蘇塵點點頭。

  “秦宇為什麽不出聲反對,

你可知道?”陳誥問。  鄭闊在旁邊微微皺眉,他可不覺得一個不到二十歲的黃毛小子能有什麽高見。

  蘇塵猶豫了一下,道:“其實北伐一事,對秦宇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此話怎講?”鄭闊皺眉問道。北伐明明對戰派有利,這個小子為什麽會說對秦宇只有好處?戰派重新崛起,和派不就會被打壓下去嗎?

  “這個……真的要講?”蘇塵問。

  “要講,現在就講!”陳誥立刻道。

  “那好吧。”蘇塵無奈的道。此時《十面埋伏》漸入佳境,蓮兒手中撥彈速度加快,仿佛有千軍萬馬在互相殺伐一般。

  蘇塵緩緩說道:“要說北伐,首先就得說這天下。當今天下,一分為四,最北側的大夏,以及入主中原,佔據了大片疆土的金國,然後是我大陳,偏居江南,岌岌可危,最後則是位居川蜀的大理。大理舉國上下推崇佛法,皇帝更是多出家為僧,故此大理只能自保,不能侵略,我們自然可以略去;大夏在最北側,與我大陳沒有直接交流,一時半會也打不到我們,故此也暫且不提。只有金國。大陳與金國之間的戰鬥由來已經三百余年,到得現在,我們還在打。金人是大陳最需要直面的敵人。”

  “這些話,是個書生都懂的,小蘇你不必贅述了。”陳誥打斷道。天下大勢,大陳書生沒有不知的。

  蘇塵道:“那我簡短點兒,大夏近年來勢力極速擴張,而金國因內亂,實力不斷下降。近幾年,大夏和金國互相抗衡,難分伯仲,金國的大多軍力都被投入到了和大夏的戰鬥之中。北邊囤積大量軍兵,而南邊,則隻留下少量。所以這次北伐,我大陳勝利的機會很大。金國想要調兵,需要大量時間,這段時間,我們的北伐完全能夠結束了。”

  鄭闊道:“我們北伐便也是看準了這一點。金國太小看我大陳,我們必須要給金國一個教訓!”

  蘇塵不急不緩的說道:“但鄭大人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北伐結束後,大陳會怎麽樣?金國又會怎麽樣?大陳能夠從中獲得巨大的利益嗎?而金國,會就此一蹶不振嗎?”

  “這……”鄭闊遲疑一下,“北伐勝利,我大陳自然普天同慶,戰派能夠重新獲得聖上恩寵。至於金國……他能怎樣?一蹶不振當然不可能,但難道還能調兵南下,任憑大夏在北側侵略不成?”

  蘇塵道:“金國調兵南下真的很有可能。柿子總檢軟的捏,大夏這塊硬骨頭金國啃不動,我們這個軟柿子主動送上去,保不住金國就會放下大夏,轉攻大陳。”

  “不不不,金國不敢扔下大夏的。”鄭闊搖頭道,“我們這次北伐,就是有大夏在,所以才能與金國抗爭。”

  蘇塵道:“這只是一種假設,金國當然不敢扔下大夏,但金國總會反擊的。到時候,不管這股反擊的力量有多大,秦宇都有一個借口,一舉將戰派打下深淵。”

  聽到蘇塵這句話,鄭闊立刻變了臉色。他忙問:“這是什麽意思?什麽借口?”

  蘇塵道:“北伐有兩種結果, 勝或者敗。敗了,秦宇不需多費口舌,戰派自然土崩瓦解。勝了,秦宇避鋒芒,和派偃旗息鼓,且讓戰派得意一陣子。然而之後,金國就會有三種結果。第一種,金國忙於北部戰事,無力征戰大陳。這個結果是秦宇唯一一個失敗的結果。第二種,金國忙於北部戰事,只派出小股部隊前來反擊大陳。大陳自然能夠擋下,但同時,秦宇必然會上書,因北伐之事,我大陳違背契約,做出不臣之事,長久以往,難保金國不會一口氣將我大陳消滅。鄭大人想想,聖上會不會考慮這個後果呢?”

  說到這裡,鄭闊已然想明白了其中的細節,他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

  蘇塵接著說道:“第三種,是秦宇,是誰都不想看到的結果。金國舍棄北部,揮兵南下,徹底解決大陳。到時候,誰也沒勝,全都敗了。”

  “如果真如你所說,秦宇將這些可能都想清楚了,那他也有敗的時候,他怎麽敢如此大膽做出這種決定?”鄭闊忍不住問道。

  蘇塵道:“其實這不是秦宇的決定,這只是在我看來的決定。倘若我是秦宇,這麽多種結果之中,只有一種是我敗,一種是所有人都敗,剩下的每一種,都是你們輸。那我為什麽不賭?”

  “萬一敗了呢?”陳誥問。

  蘇塵道:“萬一敗了,那便重新來過好了。反正秦宇就算敗了,似乎也沒太大的損失。只要聖上還有求和的心思,那麽秦宇便一定會有翻身的機會。”

  鄭闊長歎一聲,忽然站起身來,向蘇塵作揖道:“蘇塵蘇子清,在下受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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