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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賢相》第46章:作7言還需月圓。
  石潛拍著欄杆,對蘇塵吼道:“蘇子清,你欺人太甚!這詩是什麽意思?”

  蘇塵笑道:“怎麽,石兄讓我為小曼姑娘作詩,我便作了,這還不行嗎?”

  “你!我!你!”石潛你你我我了半天,卻不知應該如何說。說蘇塵作了一首諷刺詩,諷刺自己?可是明明是自己讓蘇塵作的。可若是不說,那就像咽了黃連,苦楚難耐。

  正猶豫不決間,小曼姑娘卻施施然躬身對蘇塵謝道:“謝蘇公子教誨,奴婢一定不負公子期望。”

  這時候,蘇塵作的詩已經在諸樓閣間傳開,大家在哄笑之余,倒是發現這詩作的其實還是不錯的。尤其其中一句“江湖兒女原有種,小村思婦尚知非”,仔細想來,道理最是淺顯易懂。於是又有一些人給蘇塵打賞,打賞數量雖然趕不上齊志遠的那首《雨霖鈴》,但林林總總加起來,也有將近七百之數。小曼姑娘的賞花瞬間來到了三千余朵,獨佔鼇頭。

  雖然蘇塵的詩諷刺意味十足,但確實是給小曼姑娘寫的,小曼姑娘也確實因此,與其他姑娘拉開了相當大的差距。這三千余朵賞花,就算不能成為花魁,卻也能夠在前五之中。

  小曼姑娘謝過之後,飄飄下台,臉上還有些難堪。不過這不重要,拿到了三千多賞花才重要。君不見旁邊的姑娘們羨慕嫉妒的眼神。無論什麽念頭,笑貧不笑娼是至理。盡管蘇塵的詩讓小曼姑娘異常尷尬,然而小曼姑娘的賞花就是比她們所有人的都多。

  這就是現實。

  蘇祁天仔細想了想蘇塵的詩,默默點點頭,道:“嗯,少年詩聖,確實有幾分才華。這詩雖然淺顯易懂,但其最佳處便是它的淺顯易懂。這道理當是極為有用的。”

  沈愴然不屑一顧,道:“如果少年詩聖只有這個水平,那確實,少年詩聖,只是少年詩聖而已。”他的話的重音在“少年”二字之上,言下之意,少年詩聖,長大之後也沒什麽。想必之所以少年時能夠被人稱讚,不過在於其少年時高於平均水平的作詩能力罷了。

  陳破金歪著腦袋想了半天,也沒弄明白這詩裡面的深意。他喊了一聲蘇塵,道:“喂,這詩怎麽了?他們都笑什麽?”

  蘇塵道:“你還太小,以後會明白的。”

  “我小?”陳破金心想,你也不過比我大上幾歲而已,我又哪裡小了?其時大陳的普通男性,十四五歲便已經成家,知人間疾苦。富貴人家的少爺千金自然與普通人不同。但陳破金始終認為,自己已經什麽都懂了。

  被蘇塵說自己還太小,陳破金在心底暗暗記下,決定在蘇塵當自己老師之後,好好懲戒他一番。

  主看台上,陳誥三人也聽到了蘇塵的破詩。陳昀有些尷尬,自己的學生如此當眾揭人短,實在有些放肆。然而陳誥卻哈哈大笑,道:“這就是小蘇的風格啊,這就是他能乾出來的事。”

  孟知州不知陳誥和蘇塵有什麽關系,陳昀卻能夠猜得大概。他有時都在想,也許蘇塵是陳誥的私生子也說不定。要不然為什麽當初蘇塵失蹤,陳誥如此出力?

  不過這想法,也只是想想罷了。

  小曼姑娘下台之後,倒是給了石潛一個台階。石潛哼了一聲,瞪了蘇塵一眼,不再說話。

  吳書同看石潛不忿的樣子,趁機在旁邊說道:“石兄,蘇塵這小子實在不知好歹,竟然當眾折咱們的面子。要我說,咱們應該好好找個機會,給他一個教訓。”

  齊志遠聽到吳書同的話,

道:“大家都是同門師兄弟,還是以和為貴的好。”  “那他如此折辱我們,我們就要悶不吭聲,嗎?”吳書同道。他對蘇塵的怨憤來的莫名其妙,蘇塵被趕出陳昀門下,他便大肆嘲諷蘇塵,蘇塵只不過在陳府門口懟了他幾句,他就似乎積怨頗深一般。其實齊志遠對蘇塵的怨憤比之吳書同要來得更重,但齊志遠似乎卻都不放在心上。即便是此刻,蘇塵當眾羞辱他和石潛,他也保持著一種奇怪的淡定。

  這邊幾個人還在說話,台上已經走上來一個身穿綠衣的美貌女子。

  “來了,紅玉來了。”沈愴然看到那女子,不禁說道。蘇祁天看了看紅玉,紅玉身穿綠衣,聽起來好像用一種紅配綠賽狗屁的感覺,但其實紅玉身上,沒有一絲紅色,盡是綠衣。紅玉姑娘有一張瓜子臉,膚色白皙,眼睛小了一點,但嘴唇甚為性感,倒是有一種別樣的情調。

  蘇祁天笑道:“你方唱罷我登場,沈公子,該你表演了。”

  沈愴然沒有說話,微微頷首,嘴角略帶微笑。前文說過,沈愴然此人姘頭極多,許多大家閨秀都被他悄無聲息的弄到了手。然而沈愴然知道,與這些大家閨秀月下相約是可以的,但萬萬不能娶進門。但凡富貴人家,總有些臭毛病,沈愴然更喜歡那些溫柔而沒有脾氣的淑女。如果要說誰最溫柔最聽話,那得是青樓中退下的女子。青樓女子因一生顛沛,若嫁給了一個郎君,那定是倍加珍惜的。紅玉便是一個這樣的女子,自從和沈愴然相愛後,紅玉可以說是將一顆心全都交給了沈愴然。

  對沈愴然百依百順,絕不違逆。這太適合沈愴然了。

  故此,沈愴然便在今年,想要給紅玉奪下一個花魁之名,然後急流勇退。揚州詩魁迎娶揚州花魁,這份榮譽,可不是什麽人都有機會碰到的。

  台上的紅玉已經翩翩起舞,她的舞蹈穩扎穩打,步伐平穩而有序,雖不是那般精妙,但在那副俏麗樣子的加持下,確實贏得了許多人的注意。

  一曲舞罷,紅玉宛如萬花叢中一點綠,婷婷立在舞台之上。

  四周頓時響起了大片的叫好聲,而後,各種賞花也便紛迭而至。當然也有才子想要為其賦詩,就在大家挖空心思去想讚美之詞的時候,忽聽唱名道:“揚州沈愴然沈公子,為紅玉姑娘賦詞一首!”

  此言一出,那些想著為紅玉姑娘贈詩的人立刻安靜了下來。人的命樹的影,沈愴然名字一出,哪裡還有人敢搶在前面去寫什麽詩?

  只聽唱官念道:“詩名:中秋玩月!”

  然後大聲朗誦:

  “禪邊風味客邊愁,饋我清光又滿樓。

  一生可曾紅幾日,百年難忘玉中秋。

  菊花信待重陽久,桂子香聞上界留。

  遮莫圓明似前度,不知誰續廣寒遊。”

  讀罷,周圍一片寂靜。

  “這詩……”許久,孟知州捋著胡子,道,“這詩難得。”

  “確實難得。”陳昀有些苦澀的點點頭。他苦澀,自然是方才齊志遠和蘇塵所作詩詞,全都被這首《中秋玩月》給蓋了過去。齊志遠的詞與中秋不搭,而且空有寂寥,少歡愉。蘇塵的詩乾脆就跟中秋毫無關系,純粹的勸誡詩。沈愴然的這首詩,從題到文無不與中秋二字相連。

  “趣味十足,婉約不失大氣,不愧是揚州第一才子啊。”孟知州點頭稱讚。

  陳誥也點頭道:“妙極,妙極,最妙之處在於其頷聯,一生可曾紅幾日,百年難忘玉中秋。又寫對人生無常的感慨,又寫對及時行樂的自在。最最精彩之處,便是這位揚州第一才子,兩句話嵌套紅玉姑娘的名字,卻又不顯得突兀,實在難得。”

  “看來,今年的詩魁,定然又是這沈愴然的了。”孟知州感慨道。

  (按:沈愴然所作七言,改自清代詩人慧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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