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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賢相》第87章:石潛離揚州,小人自古為倀。
  長路漫漫,唯歌作伴。

  如果石潛是那種俠客,腰間別著一把長劍的話,倒可以說成唯劍作伴。但石潛不是俠客,於是能夠與他作伴的,只有旁邊的吳書同,以及吳書同手裡的簫。

  簫是一種很瀟灑拉風的樂器,君不知許多自認清高之輩,多以弄簫為樂。當然這個時候,談起吹簫,是沒有別的意思的。琴自然也是一種清高的樂器,但琴太過巨大,並不適合隨身攜帶。

  揚州城外,十裡亭邊。

  亭子並不真的叫作十裡亭,但大多數的送別,多是在十裡亭邊的。

  “吳兄,咱們這一次,可算是失敗的徹底。”石潛舉起酒杯,將酒杯中的酒一飲而盡。今天他將遠行,遠行是被迫之舉,其中有多少的酸辛,只有石潛自己知道。

  吳書同苦笑一聲,敬了石潛一杯,道:“我與那蘇塵為伴幾載,從未知道他會有如此作為。與我一起吃喝玩樂的時候,我可絲毫感受不到他的出人之處。不過凡夫俗子,怎麽就突然一朝而起,成了整個揚州城炙手可熱的風流人物呢?這事情,我到現在也想不出。”

  石潛道:“人之造化,多有不同,可能蘇塵一夜之間,便頓悟了也說不定。”

  吳書同想了想,覺得這話雖然說得雲裡霧裡,但形容蘇塵卻是再恰當不過。幾個月之前,蘇塵還是一個一文不名的破爛之輩,因為寫東西一塌糊塗,被陳昀一怒之下趕出了學堂。沒想到幾個月之後,陳昀身死,蘇塵卻成為了幫助陳府鼎立揚州的關鍵人物。這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麽,吳書同仔細回想。

  似乎一切,都是從蘇塵父母被王家陷害而死開始的。

  “其實當初我與蘇塵私交看似很好,不過是表面現象罷了。我吳書同不是什麽文采出眾之輩,而能入陳大學士門下,多是靠齊志遠幫忙。當初蘇塵以少年詩聖之名,被陳昀收入門下,齊志遠甚為嫉妒,並且擔心蘇塵一旦潛心學習,便趕超了他這老師門下第一學子的名頭。事實上,當時蘇塵甫一入學,便被外人傳為了第一學子。齊志遠因為害怕,所以便讓我誘惑蘇塵,耽於犬馬。”吳書同低聲說了一件,從來沒有人知道的事。

  聽了吳書同的話,石潛確實很驚訝,他想起當初齊志遠拜托自己在北伐詩會上和蘇塵較量的事情,暗暗點頭。石潛道:“我與那蘇塵能夠走到如今這水火不容之境地,與齊志遠也有著莫大的關系。只是沒想到,齊志遠在那麽久以前,就防著蘇塵了。”

  吳書同道:“齊志遠此人,心機甚重,如果不是他拜托我,我絕不會刻意接近蘇塵。我與蘇塵並非一路人,說句不好聽的,那蘇塵就不是個能玩得起來的貨色,我帶著他在青樓逛了那麽久,他還得靠我才能搞定一個姑娘。和他一起玩,實在沒有樂趣。不過雖然蘇塵對此道並不擅長,但終日與我在一起,呵呵呵,倒確實什麽也學不進去了。我每每想起這件事,都覺得我雖然自己學不好,但實在很擅長帶壞別人。”

  石潛心想,這有什麽可驕傲的?

  只聽吳書同接著說道:“不過自蘇塵被趕出陳家學堂後,我也就再不用和蘇塵虛與委蛇,只是萬萬沒想到,老師五十壽誕,他竟仿佛真的詩聖附體一般,寫了一首《卜算子》。自此之後,《滿江紅》、《水調歌頭》、《定風波》,哪一首都是傳世之作。那蘇塵,到底是什麽時候頓悟的,我也不清楚,但我總覺得,這個蘇塵,不是原來的那個蘇塵了。”

  石潛聞言甚是奇怪,

問道:“此話怎講?蘇塵便是蘇塵,怎麽可能不是原來的蘇塵?”  吳書同道:“如果我不是知道還魂之說,乃是虛無縹緲,我真的要以為這個蘇塵是被鬼魂附了身。以前的蘇塵,極為高傲,但是言談之中,多為耿直,幾乎說上十句話,就要能傷了旁人。但現在的這個蘇塵,一點也看不出高傲之姿,其言談謙遜,而又圓滑。以前的蘇塵,從來不屑於小說之道,認為那些都是旁門左道,若非如此,我怎麽可能會讓你和他比試寫小說呢?然而此時再看,他那小說寫的如何?”

  石潛歎道:“比我可強上十萬八千裡。”

  吳書同道:“是啊,這個人到底為什麽會變成如今這個樣子,我實在是不知。”

  石潛道:“如今想來,我更不知我為何與那蘇塵成了不共戴天的仇人。齊志遠啊齊志遠,你可是坑死了人。”

  吳書同哈哈笑道:“齊志遠比咱倆可聰明許多,中秋詩會一結束,便遠遁,不知所蹤,留下咱們兩個傻子和蘇塵過招。那蘇塵便是承了逍遙子七十年功力的虛竹,你我不過小嘍囉,又如何打得過他?便是那沈愴然,也不過是鳩摩智罷了。”

  石潛聽聞此話,不禁微微一笑。看來對於蘇塵寫的小說,吳書同看的也不少。

  “此一去,我也不知何日再能相見。所謂青山綠水,終究過眼雲煙。今日多謝吳兄前來相送。不過吳兄,這揚州,我呆不下去,你又能呆的下去嗎?不如與我一同歸去,如何?”石潛今天要走,但是吳書同卻似乎沒有要走的意思,石潛決定最後勸他一勸。

  吳書同搖搖頭,道:“子曰,父母在不遠遊。我對揚州是看不膩的,還是不去了。 我倒不相信,這偌大揚州,沒有我吳書同容身之地。石兄的好意,我心領了。”

  石潛點點頭,不再強求。兩個人最後喝了一杯酒,石潛便起身準備離開。吳書同拿起自己的簫,為石潛吹奏一曲離別。

  簫聲悠悠,不絕於耳,風隨簫聲走,人在風中行。

  石潛最後看了一眼這偌大的揚州城,揚州很熱鬧,但這熱鬧不屬於石潛。

  這熱鬧是屬於蘇塵的。

  那何必再留?

  石潛到現在也不知道,吳書同到底在想什麽。

  ……

  將石潛送走之後,吳書同收了簫,坐在十裡亭前,坐了許久。

  “齊志遠那個孬種,逃的倒是挺快,看來他早知道鬥不過蘇塵,便不再費心。當初他慫恿我接近蘇塵,我還不是看在你引薦我入陳昀門下的面子?臨走竟然也不與我多說幾句,實在不是一個值得結交的朋友。倒是這個石潛,實在笨拙,齊志遠幾句話就能讓他和蘇塵結怨,我又幾句話便能忽悠的他和我聯手。蠢人,一群蠢人!那沈愴然,更是蠢人中的蠢人!以為自己才華橫溢?便瞧不起人?都不靠譜!都不靠譜!唉,現在看看,這揚州,只有蘇塵是最靠譜的人了。我得想想辦法,讓蘇塵幫我一把……有了,我先去探探沈愴然的口風,如果能探到有用的東西,也能去和蘇塵周旋周旋!”吳書同琢磨了半天,終於有了主意,他最後將杯中的酒飲盡,轉身回返揚州城。

  所謂蠢人,定義到底是什麽?這事情誰也說不準。但所謂朋友,不能找吳書同這樣的,那是板上釘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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