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登道經過上次的事情,在心裡還留有不小的陰影。聽都千劫這麽說,大概也能猜出隔壁有問題,輕聲回答道:“我們剛到,對方就追過來了?奔誰來的?”
都千劫把耳朵離開牆壁,道:“他在機場的時候就跟上咱們了,應該是奔著我們來的。只有看我們的時候,隱隱有殺氣。但你別害怕,這次和上次可不同。我們現在都有精甲,打不過,退走應該沒問題。只要小心別被偷襲了,連精甲都沒機會穿。”還有一點都千劫沒有說,上次鬥祝山的時候,他還只是初級魔法師,現在已經回歸中級。魔法威力大增,信心也同時爆棚。
祖登道想到都千劫那幾個飄逸的玄靈天賦技能,心裡稍安。拖延幾秒鍾,穿上精甲的時間應該還是能爭取到的。一下也失去出去玩的心情,默默在旁邊的床上坐下。
都千劫感覺到了祖登道的沮喪,但是對欲戴皇冠、必承其重的道理,還是理解的。這些磨練,只是成長的煩惱罷了,那個強者之路是一帆風順的?反正都千劫沒見過,所以並沒有規勸祖登道,而是自己準備洗漱一番。
“你說他們會不會在這裡就動手?”祖登道有點關己則亂的意思。
“不會的,他們要是想在這裡動手,就不會住在我們的旁邊。畢竟我們現在也是有身份的人。”都千劫開了一個小玩笑。
祖登道好像松了一口氣,又道:“要不要通知一下艾夜?”
都千劫想了一下道:“時間太晚了,她怕是已經準備休息了。明天早上我跟她說吧,晚上我會留意動靜的,安啦。”示意祖登道不用太過分緊張。
都千劫以為已經要休息了的艾夜,這時正站在房間的一扇大窗戶前面,看著外面的夜色,睡意全無。今天天空中沒有星辰,晦澀的天空沒有一點亮光投下。街上這時已經不見行人,冷冷清清的。
在這夜深人靜的時候,傳來了“啪”的一聲,好像是行人或是車輛壓斷了一根乾枯的樹枝。艾夜伸手把面前的窗戶打開了,就像要透一口氣一般,不過兩三秒,又關上了。艾夜回身時,在屋內牆角處站著一個人,一個滿臉疤痕的人,經過剛剛進來。
“查的怎麽樣?畢叔。”艾夜對那個人說道,這個人正是那個身兼司機和花匠的畢叔,一個不能說話的人,但是能聽,所以能交流。
畢叔右手垂直身邊,左手急速翻動著,這是一種奇怪的手語。畢叔的手語和明顯和別人的都不一樣,隻用了一隻手,就表達了他想說的一切。
“你說有三夥人跟著我們來了太銘市?”艾夜差異地問道。
畢叔點了點頭,用左手在自己的脖子上,橫切一下。
艾夜趕快搖頭道:“不能都殺了,你要是出手,如果留下痕跡,就太麻煩了。再說,這裡面應該有祖登道他們家族裡派來保護他的人。”想了一想道:“這三夥人現在都在那?”
畢叔先是指了指都千劫他們房間的方向,然後指了指頭上,最後指的是馬路對面的居民樓。
艾夜又盤算一番道:“你還是在暗處靜觀其變吧,我們要是沒有生命危險,你就千萬不要出手。”
畢叔又打了一番手語。
艾夜理所當然的說道:“他們倆個有危險,當然是先救都千劫了。祖登道不是有他老子罩著呢嗎!”
隔了一條馬路,就是一幢老且舊的居民樓,一共只有五層樓。
正對著祥悅酒店三層309號房間的居民樓,
是居民樓的三單元405室。因為祥悅酒店是新建沒幾年的建築,層高較高。所以,居民樓這邊的四層大概和對面的三層一樣高。 現在已經很晚了,405室這家也早早就關了燈。燈是關了,但是在黑暗中,總會有火光閃現,忽明忽暗。黑暗中,一隻手掐滅了手中的煙頭,爬在一個高倍單視望遠鏡上看了起來。
過了好久,黑暗中有個沙啞尖刻的聲音,自言自語道:“小娘們長的真不錯,你說你和個死鬼攪和在一起,能有你啥好果子吃。等大爺辦完正事,順帶辦了你,桀桀!”笑聲陰森,隱在黑暗裡的身體一抖一抖的,好像極度的興奮。
這難聽的笑聲,聲音並不小。這個房間裡好像只有他一個人,也沒有人附和他說的話。但是偏偏感覺黑暗中有似乎有別人的身影扭曲著,嘶吼著,說不出的恐怖。
他待的位置是北陽台,望遠鏡就架在一張破桌子上。在客廳的中間掛著一張全家福,一個老人、兩個青年、兩個孩子。三間臥室,兩間門敞開著,一間門緊閉著。在緊閉的臥室門下面,一灘血跡正往外不斷擴散著,逐漸變大。
太銘風雲變幻, 誰是誰的獵物?
作為一名合格的武修,每天打坐三個小時,就能把精力補足。有時候的睡眠,更像是一種生理上的需要。
當清晨第一縷陽光灑入房間,都千劫睜開了眼睛,一夜修煉,武力略有精進。最近由於經常使用二轉之力衝擊壁壘,經脈的強度也有所加強,蝶龍九轉天決的第三轉,眼看就能發出一擊。
祖登道本來是準備睡覺的,洗漱完見都千劫打坐修煉,驚詫於他的勤奮。就沒好意思睡,也一直打坐到天亮。聽到都千劫這邊有動靜,睜開眼睛,對都千劫笑了笑道:“你天天都是這麽過來的?”
都千劫想了一下道:“好像在你家有睡過一次。”說完,起身來到空曠一點的地方,開始一板一眼的做練體術。
看見這個練體術,祖登道就頭疼,叨咕了一句:“變態。”就去洗漱了。
早餐是酒店免費提供的,要到五樓的餐廳去吃。三個人結伴而行,路上都千劫把自己的發現輕輕地告訴了艾夜,艾夜的眼睛亮了一下,然後道:“靜觀其變。”就沒了下文。
都千劫吃驚於她的冷靜,難道艾夜會知道一些他們不知道的內情?都千劫邊走邊陷入了沉思。
在他們上五樓吃飯的當口,酒店門口走進來一個風塵仆仆的女子。
三十多歲的年紀,中等身材、緊身衣、皮靴,長的還算周正,前提是沒有那一臉的麻子,背後背著一個包裹,手裡拎著一個頭盔。來到前台道:“我是預訂307號房間的孟北,給我辦一下入住手續。”聲音有點粗,有點像男人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