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水路十三號位於一個別墅小區裡,當然,這種在市中心的別墅就別指望有多大了,什麽花園啦,泳池啦,想都別想,也就是複式的兩層,還沒有院子,但即便如此,和高層公寓那種鴿子籠比起來還是讓人住的暢快很多,當然,也貴的多了。
金水區離夜宸她們住的地方不算近,最好能坐車過去,但世上的事往往達不到“最好”,所以夜宸她們只能步行過去了,她們剛來到這個任務世界,租房子的錢都是湊出來的,買車這件事還沒有排上行程呢。當然,這種大城市即便是深夜兩三點都還是有出租車的,但考慮到坐出租車留下的痕跡太重,太容易被反向追蹤,夜宸想都沒想就否決了這個提議,她們是去偷東西的,如果夜宸的推測沒錯的話,甚至可能會和別人拚命,乾這種事絕對不能留下自己的痕跡。
沒有車,就只能靠走的了,幾個女孩走了足足有一個小時,才到了目的地,這時候已經夜裡三點一刻了。
唐嫿指著不遠處黑漆漆的那棟複式別墅,說道:“就是那棟,我打聽到的他叫董邱。”
夜宸粗略的看了看周圍的地形,說道:“好的,準備一下我們就要開始行動了。”這是之前就商量好了的,這次行動雖然很倉促,但夜宸她們還是抓緊時間作出了一份計劃,雖然不是很精密,但也是盡可能的發揮每個人的作用,這次行動並不是一窩蜂的全衝進去搶東西,所有人都會分散開,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任務。
按照之前的計劃唐嫿、傷雨和凱瑟琳都去自己預定的位置,只有溫雲沒有動,夜宸說道:“怎麽了?還是覺得不保險?”
溫雲老老實實的點頭說道:“是的,現在我還是傾向於取消這次行動,實在是太倉促了,準備工作根本沒有做好。”她是個喜歡謀定而後動的人,她們幾個除了唐嫿之外根本都是第一次來到這裡,之前連見都沒見過,怎麽能制定出來周密的計劃啊?
夜宸回頭看了眼那棟籠罩在黑暗中的別墅,說道:“這次行動的準備是倉促了點兒,但這也沒辦法,時間不等人,我們不能再等下去了。”
溫雲有些猶豫的說道:“我是擔心這裡有詐。”
夜宸笑了笑,說道:“正因為可能有詐,所以我才決定盡快展開行動,我們沒準備好,他們也不會準備好,甚至於真的比較起來,我們的準備時間還是要比他們充足一些的,這樣的話我們多少可以佔點兒優勢。”
溫雲點頭說道:“好吧,希望這次行動順利吧,我先去了。”
溫雲走後,就只剩下夜宸一個人了,她站在牆角,看著那棟別墅。
……
董邱,是一家機械製造公司的中高層領導,他效力的這家公司在整個行業中也算是領頭的一批,不管是技術儲備還是創新能力都可圈可點,公司效益也不錯,所以即便只是一個中高層,董邱也住上了市中心的別墅,他的事跡一直在公司內部流傳著,被認為是逆襲人生的典范。
看起來已經達到人生巔峰,只差迎娶白富美的董邱這段時間卻一直愁眉不展的,對外說是因為工作壓力,保持行業領先聽起來很不錯,也確實能帶來很好的經濟效益,但對於領導層來說壓力也很大,他們拿著幾百萬的年薪可不是白拿的,是需要不斷的作出成績來的。近段時間另一個機械製造公司在和他們公司爭利,面對這場牽扯到市場份額分配的關鍵戰役,公司的每個中高層都處在枕戈待旦的狀態,好幾位都有白頭髮了,可以說吃肉和吃糠都有自己的難處。
當然,
這是對外的說法,至於董邱自己心裡到底是怎麽想的,他在煩惱什麽,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凌晨三點半,一個黑色的人影飄飄悠悠的來到了十三號別墅的門前,她輕輕的推了下門,門就開了。按理說睡覺前門都是要關好的,但誰沒有疏忽的時候啊,也許董邱今天忘了把門鎖上了,也許……他確實鎖上了,但卻被推開了。
那個人影走進別墅後左右看了看,抽了抽鼻子,好像在聞什麽,按理說董邱一個大男人,家裡也不會點什麽熏香之類的,他沒那份閑情逸致,每天工作那麽忙,回到家裡就隻想著攤在沙發上一動也不動,哪還顧得上熏香啊!這個屋子裡可沒有任何的香味,倒是有人味,只不過這種活人的氣息只有陰性的東西才能察覺到,比如說鬼。
那個人影循著氣息來到了董邱的臥室外面,靜靜的站在門外面,一雙眼直勾勾的看著那扇門,好像能看透似的,這不是瞎胡鬧嘛,一個活人怎麽能看透門板呢,她當自己是鬼啊。
“她當自己是鬼啊!”十三號別墅旁邊的十二號別墅,一個頭髮染的金黃的年輕人叼著煙,吊兒郎當的說道。
金毛不遠處坐著一個壯實的漢子,一身的腱子肉,鼓鼓囊囊的,臉上有大小好幾道的刀疤,看上去很是凶煞,他正在閉目養神,但即便是在休息,他的坐姿依然很挺拔,聽到金毛的抱怨,他微微睜開眼,說道:“好好看好監控。”
“我當然在好好看著了。”金毛說道,“還真沒想到她們會在今天來,玲姐和樺姐都在忙,也沒辦法及時趕回來。”說著他還歎了口氣,似乎頗為愁怨。
刀疤臉嘴角扯動了一下,說道:“怎麽,怕了?”
金毛把煙扔進了垃圾鬥裡,喝了口已經涼透了的咖啡,說道:“你也不用激我,我的性子你是知道的,怕?我什麽時候怕過?我只是怕我們的魚竿太細,就算釣上了魚也收不回線,反而把魚竿給撅斷了,另外,我也希望你清楚我們乾的是什麽買賣,謹慎小心是我們活下來的基礎。”
刀疤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轉頭看著金毛說道:“我有時候都會覺得你是不是選錯了,按說你這麽畏首畏尾,喜歡算計的性格應該更適合靈異系,你怎麽成了科技系的試煉者?”
金毛哂笑了一聲,說道:“我這也叫算計?你是沒有和真正的靈異系試煉者打過交道,他們那種變態才叫真正的精通算計呢,我這點兒小心思根本入不了他們的眼。”
刀疤說道:“靈異系那麽厲害我怎麽沒見識過?別往了,四系中靈異系的人數可是最少的,其他的還不都是死在了任務世界?”
金毛說道:“你還別這麽說,靈異系的人數之所以會這麽少最主要的原因是他們需要經歷大量的靈異任務,靈異系的試煉者變態,靈異任務更變態,你知道嗎?我曾經經歷過一個靈異任務,通過任務的方式就是在特定的時間,特定的地點被鬼給殺死。”想起那個任務金毛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那確實是個變態的任務,他們進入任務世界後來到了一個普通的城市裡,沒有一個字的任務說明,怎麽通過任務回歸空間也沒有提示。那次金毛的運氣不錯,遇到了一個資深的靈異系試煉者,而且那個任務並不強調試煉者之間的對抗,在他的幫助下,金毛才得以順利通過任務,而通過任務的方式他至今想起來還覺得腦仁疼。那個資深的靈異系試煉者收集到了一份信息,說最近幾天經常有人深夜失蹤,報道都說可能是出現了惡性案件,結果那個靈異系試煉者通過調查發現失蹤者之前都看過一部恐怖題材的電影,他就拉著金毛也去看了那個電影,通過一系列的算計,最終,他們也失蹤了,來到了電影世界,而回歸空間的傳送門就在那個電影世界裡。比較特別的是,只有靈魂形態才能看到那道傳送門,也就是說他們必須被厲鬼殺死,同樣轉化為鬼才能回歸空間。在金毛看來,這一系列的算計都沒有任何的提示,他實在弄不清楚那個靈異系的試煉者是怎麽確定這條路是行得通的。
刀疤臉走到角落裡的冰箱旁邊,拿了罐冰鎮的啤酒,說道:“那按你的說法,我們最好放棄這條魚,放她歸海咯?”
金毛搖了搖頭,說道:“當然不能這麽做了,這種團隊任務第七空間只會留下一線生機,任何放棄都可能導致這一線生機斷絕,既然我們釣到了魚,就沒有放棄的道理。”
刀疤喝了口啤酒,說道:“那你說怎麽辦?放棄你不願意,打又不想打,我們就這麽乾著急嗎?”
金毛說道:“我什麽時候說不想打了,打是必須要打的,只不過謹慎一些罷了,死在任務裡的靈異系試煉者很多,但死在其他試煉者手裡的也不少,多小心一點就行了,也不用心有畏懼。”
刀疤喝了口冰啤酒提了提神,笑著說道:“正反面都讓你說了,我有什麽可說的了,對了,那個裝神弄鬼的家夥還站在門口?”
金毛抬頭瞥了眼監控,說道:“是啊,還在那兒站著呢,我估計站了有二十分鍾了吧,她倒是好耐性。”
“這算什麽,我們每個試煉者能沒有這點兒耐心?”刀疤輕笑著說道,“對了……”
“她行動了。”沒等刀疤說完,金毛就連忙說道。
“怎麽了?她幹嘛了?我看看。”刀疤也走了過來,問道。
在監控畫面裡,一直定格在門前的那個人影突然轉過頭來,看向了針孔攝像頭。
看到那張臉,刀疤感覺自己好像在大夏天被人潑了盆冰水,整個人打了個激靈,他指著屏幕說道:“這……這是什麽……她是人還是鬼?”
正在專心致志的看著屏幕的金毛突然發出了一聲奇怪詭異的笑聲,說道:“你說呢?”他發出的聲音不是之前那個爽朗的男聲,而是沙啞詭異的女聲。
刀疤的反應速度很快,立馬把手裡隻喝了一口的啤酒朝那個“金毛”扔了過去,伸出雙手,召喚出自己的靈魂武器,一把帶著血跡和鏽跡的板斧。
刀疤退後兩步,作出戒備的姿勢,說道:“你是什麽家夥,敢在我面前裝神弄鬼?”
“金毛”滿滿的轉過頭來,說道:“你不是想看我嗎?我這就過來了。”
刀疤的瞳孔猛地縮了一下,那張女鬼的臉, 他剛才在監視器裡看到過!
“我們來玩個捉迷藏的遊戲,可以嗎?”“金毛”繼續用那種嘶啞難聽的女聲說道。
刀疤剛想說什麽,就聽到“金毛”用那個女鬼的聲音,說道:“好了,遊戲開始了。”
刀疤左右看了看,小心的戒備著,現在,他終於明白了金毛為什麽說靈異系的試煉者變態了,這群家夥果然變態,這都是什麽技能啊,這麽厲害。
“抓到你了。”就在刀疤戒備周圍,將自己的神經繃得死死的,一個和“金毛”一樣的女聲從刀疤背後傳來,隨機,他感覺有一雙手正搭在自己肩膀上,那個家夥離刀疤很近,以至於他都感覺到有說話氣息吹到了他的脖子上了……
看了那個針孔攝像頭一眼,那個人影就轉過頭來,慢慢的伸出手推了一下門,臥室的門就被打開了,那個人影飄蕩著就走了進去。
床上,董邱還在那兒安靜的睡覺,可能還做了個好夢,臉上滿是笑意。
那個人影來到床頭,低著頭看了眼董邱,待她看清楚董邱的樣子的時候,心中大驚!一個壯實的漢子,一身的腱子肉,鼓鼓囊囊的,臉上有大小好幾道的刀疤,看上去很是凶煞,
他?他是誰?他折算怎麽回事?那個人影心頭冒出無數的疑問。
這時,躺在床上的董邱打了個哈欠,嘟囔著,抱怨者,說道:“還讓不讓人睡覺了?這麽深更半夜的跑到這裡二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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