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的試煉者到底為什麽這麽老實確實值得好好研究一下”,夜宸說道:“好了,先不說那些了,接下來我們要在這裡扎穩腳跟,然後慢慢的找機會,看怎麽才能更好的完成這個任務。”
按照夜宸的意思,她們在這個城市最好有個產業,這樣也方便和各界人士打交道。至於開什麽店五個女孩都有自己的想法,傷雨想要開個糕點屋,溫雲想開個首飾店,唐嫿想擁有一個女裝店,至於凱瑟琳則沒什麽要求——身處在戰亂年間,她對開什麽店完全沒有概念,如果非要選的話她倒是想開個槍店,這個城市可是不禁槍的。結果她一說出來就被團隊裡的其他四個一致駁回了,開槍店幹嘛,太沒意境,太沒氛圍了。最終,因為夜宸是隊長,所以由她拍板,她們要開一個禮品店。
定下了開什麽店鋪,五個女孩就開始為開店做準備。
首先她們需要弄到一筆錢,租門面、跑手續、裝修、進貨,一大堆的事情,每件事都需要花錢,而且是大量的錢,她們五個進到這個世界的時候身上可是一分錢這裡的本地貨幣都沒有。
賺錢,對於夜宸她們這幾個試煉者來說並不是件麻煩的事,作為試煉者她們要比一般的普通人優秀很多,從各個方面來說都是如此,賺錢養活自己完全沒有問題。但現在的問題是她們需要短時間內湊齊一大筆錢——按照溫雲的估算她們需要五萬鎊的啟動資金——這可就有難度了,而且她們也不可能把大量的時間和精力浪費在賺錢上,畢竟在任務世界,空間布置的任務才是最關鍵的。
正規的渠道是走不了了,那麽只能選一些歪門邪道了。
“偷、搶、騙,那個來錢比較快啊?”唐嫿在本子上胡亂的畫著,問了一句。
溫雲想了想,說道:“還是偷吧,搶弄的動靜太大了,要是把警察給招來就麻煩了,騙的話需要的時間太長了,而且容易留下痕跡,萬一被順藤摸瓜逮到了就糟了,也不是個好的選擇,相比而言偷還是比較保險的,做到細致點兒對方可能幾天后才意識到自己丟東西了。”
“好的,我們需要盡快把錢湊齊,別在這裡耽擱太長時間了。”夜宸說道,這已經是她們進入這個任務世界的第三天了,結果什麽都沒開始,這樣的進度已經很慢了。
溫雲說道:“沒問題,另外還有件事,我這幾天發現這個城市裡的試煉者還是挺多的啊。”一直在屍山血海裡打滾的試煉者和普通人有很大的區別,同為試煉者的溫雲一眼就看的出來。雖然他們也進行了一些掩飾,演的像個普通人,但這種有些低劣的表演完全瞞不過溫雲的眼睛。大部分試煉者走路的姿勢,待人接物,舉手投足的細節暴露了他們真實的身份,一個習武的人在行為細節方面和普通人之間是有差距的,將自己的行為習慣拗過來,這一點多數試煉者都做不到,事實上他們也沒打算做到,不是所有的試煉者都像靈異系試煉者那樣習慣於躲藏在暗處的。
夜宸說道:“多就多唄,怎麽了?”這一點她也發現了,走在路上時不時的就能看到一個試煉者。
溫雲有些憂慮的說道:“沒什麽,只是這麽多試煉者留在這個城市,我想恐怕其中有一部分是沒辦法完成任務滯留在這裡的。”這個任務雖然沒有限定時間,但溫雲不相信長時間滯留在任務世界沒辦法回歸空間會沒有任何懲罰。
停頓了一下,溫雲繼續說道:“我發現有些試煉者是中年人。”絕大部分的試煉者從外面看來是青年或者壯年的模樣,
這當然不全是為了顯得漂亮帥氣一點,而是因為試煉者優秀的身體素質。身體強壯,體內的運轉流暢,全身的細胞都處在活躍健康的狀態,自然就會呈現出年輕的感覺來,這正好和年輕人的身體狀態相契合。當一個人看起來已經到了中年甚至中老年了,就表明他們的身體狀態已經不是最佳的巔峰了,體內的細胞已經隨著時間的流逝在慢慢的衰老了,衰老正是其外在的表現,而一個試煉者出現這種情況,很可能就意味著他的身體出現了問題。溫雲說這句話一方面是物傷其類,看到同為試煉者因為滯留在這個任務世界而承受歲月的衝刷慢慢衰老的樣子,她也忍不住歎一口氣,而且這似乎暗示了這個任務很難完成,這個任務的淘汰率估計會很高,另外還有一點,這麽多試煉者被滯留在這裡意味著試煉者之間的對抗會激烈很多。
聽了溫雲的話夜宸沒有說話,過了一會兒她才說道:“別自己嚇自己了,第七空間的淘汰率向來很高,這次只不過是給了他們更多的緩衝時間罷了,真要說起來這次空間留的余地還是很寬足的。”一般試煉者任務失敗後只有魂飛魄散一條路,現在空間正是讓他們承受一些衰老,完成任務的機會還是存在的,這已經稱得上是“仁慈”了。
聽了夜宸的話溫雲也意識到自己有點兒未戰先怯了,她努力笑了笑,說道:“是啊,我們這個團隊也經歷了幾次團隊對抗任務了,哪個任務的淘汰率低過?我們不都闖過來的嗎?”
夜宸說道:“好了,別管這些了,我們現在首先要做的是去賺錢,大家都出去逛逛,看有沒有合適的目標。”
溫雲唐嫿她們應了一聲,就出去了,只是把夜宸留在了她們暫時租的小公寓裡。
等自己團隊的成員都離開後,夜宸來到了臥室,在那張雙人床上鋪滿了報紙,這是她今天早上出去的時候買回來的,涵蓋了各個方面,娛樂、軍事、政治、體育……說什麽的都有。新聞當然可以造假,或者說有傾向性的報道,但夜宸作為一個剛剛來到這個城市的陌生人,報紙依然是對這個城市進行宏觀了解的最佳手段。當然,如果有網絡的話更好了,網絡上看到的東西更及時,也更真實,但夜宸發現這個任務世界雖然已經普及了電氣,但還沒有迎來信息革命,電腦、智能手機這類東西根本沒有普及開,這樣的話就算能上網網上也沒什麽值得看的。
一整個下午的時間全部被夜宸用來看報紙了。在報紙上,這個城市依然享受著和平和繁榮,當然,作為一個不禁槍,而且有著那麽一大片貧民窟的城市隔段時間就出現一起惡性案件並不稀奇,但那些案子主要都是發生在貧民窟裡,市區還是一片祥和,那些訂購的起報紙的市區中產階層對於貧民窟裡發生的肮髒事並不在意,最多也就是輕蔑的恥笑一番,讀者不喜歡看,報紙自然也不會著重報道了。這個城市的犯罪率有些偏高,但還算正常,在市區甚至稱得上是治安良好。
要知道這個城市可是被第七空間塞進了成百上千個試煉者,一個個都是雙手沾滿了血,心狠手辣,毫無道德底線的家夥,有這麽多亡命徒在,這個城市的秩序沒有徹底崩潰就已經很難得了。這算怎麽回事?那些試煉者來到這個城市就覺醒了內心的道德和商量,變成了人畜無害的小白兔了?這絕對不可能的,夜宸寧願相信這個任務世界中市政廳的力量得到了空間的加強,硬是壓的試煉者不敢去肆意妄為。
這樣也好,只要所有的試煉者都在同一起跑線上就可以了,甚至於這個城市市政府的力量越強大,試煉者身上帶的枷鎖越重,對於夜宸這樣的善於玩弄人心的靈異系試煉者越有利。相對而言,那些習慣用蠻力、暴力來完成任務的試煉者會覺得特別的束縛。
警察抓小偷,果然是警察抓小偷啊,空間對這個任務的安排倒是挺切題的,夜宸心裡想道,收拾起床上的報紙來。
這個任務空間安排了兩個陣營,警察和小偷,警察沒什麽問題,關鍵是這個小偷。偷相對於搶來說更加的隱蔽和溫和,最重要的,小偷是不需要和警察發生正面衝突的。為了讓那些無法無天的試煉者隻敢偷,不敢犯下搶劫殺人這樣的惡劣行為,就必須有一個強有力的秩序維護者,在這裡就是市政廳了。
為了應付空間安排的種種任務,試煉者確實稱得上是多才多藝了,什麽都得會,但其中大部分還真不一定懂得如何去偷一樣東西,如果需要的話他們更習慣於用暴力直接搶。也難怪這麽多試煉者滯留在這個城市,他們不會偷,又不敢搶,真可以說是走投無路了。
這時夜宸真的慶幸她們剛來到任務世界的時候為了謹慎起見,只是讓傷雨悄悄的偷了一個家夥的錢包,要是她們直接搶了,然後殺人滅口,現在恐怕已經被逮起來了。看來她們制定的計劃要更加保守一點了。
夜宸將報紙整理成一摞,堆在了牆角,她們現在手頭的錢實在太少了,只能租的起這個一室一廳的小公寓。這可真是“小”公寓,臥室小的只能放下一張床,連桌子都沒有,客廳也就一個破舊的沙發和一個小圓桌,就這麽點兒東西已經塞的有些滿滿當當的了。五個女孩擠在這麽小的公寓裡,連睡覺的地方都不夠,床上可以躺兩個,沙發上也能睡一個,剩下的兩個就只能打地鋪了,
夜宸透過窗戶看了看天,太陽已經快要落山了,她穿了件外套,打算出去吃點兒東西。這麽小的公寓就別指望有廚房這種東西了,這幾天她們吃飯都得在外面吃,或者叫外賣。
夜宸她們租的這個小公寓是在一棟看起來很有年頭,差不多應該報廢了的七層公寓樓的頂層,穿過逼仄黑暗的樓道,走出樓洞後,正好一陣風吹過,卷起了幾片落在地上的枯葉。
夜宸忍不住緊了緊衣服,現在是十一月份,已經是深秋了,一陣風吹過去還真挺冷的。
來到不遠處的賣早點的小店裡,夜宸找了個牆角的位置坐下,要了一碗粥和三個素包子,慢慢的吃了起來。
就在夜宸已經消滅了兩個包子的時候,突然聽到一聲淒厲的喊叫:“抓小偷!”她抬頭一看,一個穿了一身破破爛爛的衣服,瘦骨嶙峋,好像剛剛經歷過饑荒的家夥正飛快的跑著,後面還有一個中年婦女拎著籃子在的追著,一邊追還一邊喊著抓小偷。
那個小偷跑的很快,他的速度已經逼近普通人的奔跑的最快上限了,這應該是個試煉者,夜宸估算了下那個小偷的速度推測道。自己的運氣還真好,出來吃個晚飯還碰到了這麽一件事。
夜宸的運氣比較好, 那個試煉者的運氣就比較差了,他就是那種習慣於硬碰硬,不屑於使用陰謀詭計和卑劣手段來達到目的的試煉者,在他看來,拳打肉,刀見血才算爽快,什麽都靠算計算什麽男人嘛!結果來到這個任務世界,他就悲劇了。
他來到這個任務世界已經快兩年了,剛進來就因為搶劫而被抓了起來,好在那個倒霉蛋帶的錢不多,他隻搶到了兩百多鎊,並且沒有殺人傷人的惡劣行為,導致法院對他的判刑不是很重,只在牢裡面待了一年半就因為表現良好得以保釋出來了。因為有犯罪的汙點,他沒辦法找到合適的工作,只能打些零工,結果打零工還經常被拒絕,導致他經常處於饑一頓飽一頓的狀態。但這次他是再也不敢搶了,實在餓的受不了了就偷一點,前兩次還算成功,但第三次就被抓了,差點兒又被關進——雖然他偷的錢不多,但別忘了,他還處於保釋階段呢!這次又是求爺爺告奶奶,所謂試煉者的豪氣和筋骨全都丟了,臉皮和骨頭全都不要了,才在一些“朋友”的幫助下免了牢獄之災,只是在拘留所被關了幾天,這才剛剛出來。
現在他也算是名聲在外了,連打零工賣力氣都沒人要了,之前那一番折騰已經把他的家底給掏光了,他已經在公園的長椅上睡了三天了,也三天沒吃飯了。
這簡直太憋屈了,他本身也算個脾氣暴躁的人,心裡的火一直壓著,在饑餓的驅使下終於爆發了起來,不管了,填飽肚子才是最重要的。結果出師不利,剛剛伸進人家的包裡面就被發現了,結果就是被追著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