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你那天晚上斷掉的左臂。”

　“左臂！?”

　“沒錯！先別驚訝，虛空你知道嗎?”

　“虛空?小時候聽過一些。”墨方在他父親死之前，他也算是一個大少，雖然對這方面不太懂，但還是有所耳聞。

　鬼谷淵把小左放在桌子上，小左在那瑟瑟發抖，現在紫黑色的皮膚看起來反而有點滑稽。

　“你的左臂，昨晚受到虛空侵蝕，發生了不知名的變異，產生了自己的靈智。對了，我叫它小左。”

　墨方盯著瑟瑟發抖的小左，然後又扭頭，疑惑地看著鬼谷淵。

　“然後呢?”

　鬼谷淵和他對視了一眼，不過有著戰術護目鏡墨方看得不真實。

　“然後?然後它的生死也由你來決定。”雖然把一個有靈智的生命的生死權隨意交給一個人處理有點不人道，但是他也想不出什麽辦法。

　“呃……你有什麽好的建議嗎?”墨方有點躊躇不決。

　“融合！”

　鬼谷淵吐出兩個字，這兩個字卻讓墨方毛骨悚然。

　被虛空侵蝕的生物也算虛空生物，在他的觀念裡，虛空生物≥邪惡。

　而融合虛空生物，對於現在這個時代的人來說，無異於自甘墮落、自取滅亡，畢竟一直到現在這個時代，還從未有人成功融合過虛空，或者說成功融合虛空的人從未走出過暗幕。

　“蔚，你是想讓我去死嗎?”墨方有點搞不懂，“想讓我死你就直說啊！我會去死的。”

　“我可以幫你抵禦來自精神上的虛空侵蝕。”鬼谷淵沒有理會墨方，或者說他感覺成功的幾率很高，“你只需要承受住虛空來自肉體上的侵蝕就好了。”

　虛空侵蝕有兩種，肉體和精神。精神上的侵蝕在鬼谷淵感覺出源計劃:裁決上所自帶的勢時，就有辦法了，源計劃戰士雖然不能主動釋放出勢，但是都具有勢的被動。

　而肉體上的侵蝕，這個鬼谷淵就沒有辦法了，只能靠墨方自己堅持住，如果他能抵禦住這種程度的傷害的話，那麽他必有大用。

　不過相應的鼓勵和勸說還是要有的。

　“墨方！你得明白一個道理，這個世界是弱肉強食的世界！”

　“失去左臂，修行又偏側防禦，你有什麽攻擊力?”

　“到時候你還怎麽為你父親復仇，怎麽為你父親正名?”

　“除了弱小以外，你還有拿得出手的東西嗎?”

　“你好自為之吧！”

　說完，鬼谷淵就抱著手轉身走了出去。

　墨方緊緊盯著在跳動著的小左，猙獰的形狀，紫黑色的皮膚，無不訴說著，它，很強。

　虛空，都很強。

　墨方他咬了咬牙，回想起那個雨夜，那個跪著的男人，他握緊了拳頭，鬼谷淵說的話一根根扎進他心裡。

　就如鬼谷淵說的一樣，他除了弱小以外，根本就沒有拿得出手的東西，就連“巽方”號，都是鬼谷淵幫忙才搶回來的。

　就在鬼谷淵要對墨方失望的時候，墨方他終於開口了。

　“來！如何融合！我來！”

　鬼谷淵嘴角勾起一個好看的幅度，他很欣慰，他的朋友不是個懦夫。

　他回過頭，看著滿臉倔強、鬥志的墨方，他走過去，拿起小左。

　“那麽，你們準備好了嗎?”

　“時刻準備著！”

　“好！伸出你的右手握住我的右手，握緊了！”

　“啪嗒！”一大一小的手相互握在一起。

　“那麽，開始吧！”

　鬼谷淵狠狠把小左黏在墨方的斷口處。

　本是同根生，當然容易融合了，關鍵是小左在配合著。

　剛剛一接，墨方就感覺一股連綿不斷的鎮痛從左手邊傳來。

　紫黑色的脈絡侵蝕著墨方，蔓延到他的脖子上，看起來甚是煞人。

　而墨方也開始發出了無聲的哀嚎，一直在“赫赫”叫。

　“噗嗤！”斷口處突然爆出一潑鮮血，墨方終於開始痛苦地怒吼著。

　“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絲絲紫色的線蔓延到他的太陽穴上，精神侵蝕開始了。

　作為一個連大劍豪都沒有達到的菜鳥，理所當然的沒有勢，所以一下子就被虛空侵蝕了。

　一股暴躁的殺戮念頭開始縈繞在心頭，仿佛要殺盡所有生命般。

　就在此時，一股不屈的意志抵禦著這股念頭，是源計劃:裁決的勢。

　一絲絲金黃色的線從雙手握住的地方傳到太陽穴上，這是具象化的勢！

　紫色和黃色的精神能量在墨方的精神世界上打鬥著。

　而身為東道主的墨方卻有另一個不同的視角。

　一個又一個不連貫的畫面閃過，一個又一個的話語響徹耳邊。

　他看見一個破破爛爛的小女孩(?)在一個黑乎乎髒兮兮的地方上求生。

　畫面一轉，他又看見一個女性在逮捕犯人。

　“你忘了你來自哪裡，薇。你曾經很酷對我來說，你一直都是祖安人。有朝一日，你會回到祖安的。”

　“滾開臭小子！你的笑臉很煩人！”

　畫面又是一轉……

　一個滿是科幻風的房間裡……

　“氣息穩點！”

　“能量供應穩點！”

　“一切正常！”

　“嘗試喚醒！”

　……

　“以後就叫你裁決了，源計劃:裁決！”

　“裁決?……”

　畫面忽然消失，墨方定睛一看，卻是金黃色的精神能量落入了下風，已經巍巍可及了。

　“可惡！得幫他！啊啊！”

　痛苦再次襲身而來，他已經無暇顧及他人了。

　精神世界外面……

　鬼谷淵咬著牙齒，他在嘗試虛空的威力，也在感受源計劃:裁決的勢。

　“差不多了！”

　“噌！”仿佛一股劍鳴聲響起，鬼谷淵的眼睛變成了湛藍色，戰術護目鏡也是變成了藍色。

　“劍！起！”

　鬼谷淵平時無法動用自己的勢，這是源計劃戰士的限制，或者說他的勢還不足以突破這個限制。

　但是現在他能順著源計劃:裁決的勢，釋放自己的勢。

　連綿不絕的藍色小劍衝刷這虛空，這可不比其他，鬼谷淵對於自己的勢熟悉無比，只是一個剛剛被虛空侵蝕的左臂，還沒有進化，怎麽和一個老手相比?

　所以，只是片刻，虛空就被擊潰了。

　“剩下的就看你了，墨方！”

　看著哀嚎不止的墨方，鬼谷淵冷眼看著，已經說了，他對於肉體上的侵蝕毫無辦法。

　……

　甲板上，李淵仰望星空，他肚子有點餓。

　“我*，那個武術指導老師不會是忘了吧！/(ㄒoㄒ)/~~”

　“嵐滄，你怎麽看?”

　李淵斜著眼對著嵐滄說道。

　忽然，在鬼谷淵祭出自己的勢的那一刻，嵐滄像失心瘋一樣瘋狂擺動。

　這個劍身瘋狂搖擺，仿佛在確定什麽，但又不敢確定。

　“喂！嵐滄，你怎麽了?別嚇人啊，我跟你講！”

　幸好只是片刻後，嵐滄消停了下來，而李淵則在一旁歎息。

　“唉！多事之秋~”

　做起模樣來跟他師傅一個樣。

　“早睡早起，身體棒棒！晚安！嵐滄……”

　也就李淵心大，這都能睡得下，要是換個人試試那可就不一定嘍！

　而李淵睡了，估計也是他第一次說夢話。

　“該死的老師！竟然放我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