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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冬的早晨，馬曉歌被姚莉莉強製拉出了溫暖的房間。每當冬季來臨，她整個人都會變得懶洋洋的，不願意出門更不願意動彈，每天睡覺，就跟要冬眠了一樣。

“哎呦，我都說我不摻和你的破事兒，幹嘛非找我呀?”馬曉歌打了一個冷顫，媽呀，真冷，這種天氣就應該我與狸奴不出門。

“哎呀，我這手還疼呢！你看看，是不是?”姚莉莉伸出自己雙手，一副碰瓷的樣子。

“好，好，好，算我錯了。”

“我跟說你，那位老先生特別厲害，就是想見見你。”

“隨便吧，哈……”馬曉歌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如同一隻懶貓一樣抻了個懶腰。

兩人約好，在一家面檔匯合，這家面檔就在宿舍的樓下。熱騰騰的大鍋揭開，老板把露天抻好的抻面丟鍋裡，不過片刻就煮熟撈出，配上一碗豬肉醬十分的實惠，一碗五元錢。

聞著鼻尖那沁人心肺的香味，馬曉歌自動自覺走到屋裡，拉開椅子坐了上去。

“老板，兩碗抻面。”

“好嘞。”

“我不吃的呀，我還的去接那位老先生呢，他眼睛不方便。”

“切，誰給你點了，美的你了，趕緊去，趕緊去。”

“小癟犢子，跟誰倆呢！”姚莉莉狠狠的拍了馬曉歌的後腦杓一下，然後撒丫子就跑了。

“我去，有能耐你別跑！”

然而，姚莉莉轉瞬間就消失在門口，只有端著冒著蒸汽的熱面的老板楞在原地，怎回事兒呀?點面不吃了?不吃也不用跑呀！才多少錢的玩意兒！

“老板，這裡，這裡！”馬曉歌招呼著老板把面放在桌上，拿起十分不環保的方便筷子，吸溜吸溜的吃了起來。

沒等馬曉歌把面吃完，就聽見門口嘎吱一聲響，姚莉莉扶著一個戴著墨鏡的老人緩緩走入了這家熱氣騰騰的小面檔。

面檔裡實在狹小，一個人走都嫌窄，不過裡面卻坐了不少人，熙熙攘攘的各種聲音混合著面的熱與香。外面的寒冷吹不進來，裡面熱氣叫人熨帖。

老先生雖然看不見，這裡的人也不少，可是他卻準確的感覺到了那股奇異力量的來源。

“來，坐這兒，這還有空位子。”姚莉莉扶著他坐到了空位上，正在馬曉歌的旁邊，這是一長條嵌入牆壁的桌子，每個人都面壁思過一般。

“趕緊問個好，這孩子……”姚莉莉看著呆頭呆腦咬著面不叫人的馬曉歌就生氣，這家夥那是拽的二五八萬一樣，一點兒禮貌都沒有。

“好。”馬曉歌就真的問了個好，沒救了，這孩子廢了！

“哈哈，你好呀，老朽賤名不值一提，人家叫我一聲老先生。請問小友尊姓大名?”

“啊，我也不值一提，老先生，您有什麽事兒麽?”

“敢問這張符可是小友畫的?”老先生也沒有再也，他坐下後拿出了一張靈魂畫風的符咒，給馬曉歌看。

“是我，怎?為何有此一問?”馬曉歌覺著這說話方式文縐縐的，這個別扭就別提了。

“這符與茅山術的黃符天然之別，一竅不通，可是卻有法力流動，老朽便生了這好奇之心呢。”老先生在姚莉莉的攙扶下坐了下來。

符籙雖然有很多門派，不過殊途同歸，都需要媒介。符籙說白了就是小型的陣法，法力按照符籙中的線條流動，產生不同的效果，普通人就算是畫的再像，沒有法力也沒有用。

可是有法力也不是想畫就畫，那就跟精密的化學實驗差不多，

錯一筆而廢。可是他在這符籙感受到的法力流動十分的奇怪，與任何一種已知的符籙都不同。沒有符頭、符腹、符膽、符腳不說，法力流動也難以捉摸，難道是傳說中的雲篆天符?也就是他看不見，要是能看見這符咒上那堪稱靈魂之作的四不象，估計都得吐血了。

“啊，是這樣啊，我就瞎幾把，呃，隨便畫的，畫廢了十好幾張呢，這個算是最好的。”這個算是最好的，你是魔鬼嗎?姚莉莉的眼神都變了，這是畫?一共兩張符，除了用掉的一張外，這個據說也是神獸，不說是驪龍她都以為是毛線團呢！

一旁的姚莉莉覺得超丟臉的，同畫符汝何秀?

“難怪威力如此巨大，老朽有個冒昧之請，能不能把這張符送給老朽?”

“啊，這個呀，我已經給莉莉了，你得問她行不行。”

“沒問題，沒問題。”姚莉莉趕緊回答到。

老先生這才松了一口氣，這張符的威力巨大，冒然討要未必可行，沒想到這位小友如此的好說話。他把符咒小心翼翼的折好，放回自己的口袋裡。

然後又問:“小友既與小姚是親戚，那她所經之事，您想必也是很清楚了。未敢請教，此事有何破解之法呀?”

“啥?”馬曉歌看向姚莉莉，後者尷尬一笑。

“看微信，我給你發了。”

“哦。”馬曉歌拿出手機，微信上幾十條未讀，還有企鵝子和大眼怪，就能逼瘋強迫症那種。

快速瀏覽了一遍文字和圖片，鬼才知道她看進去多少，有沒有理解。

“我大概看了一下，問題的關鍵應該是那棵樹，你們看見的未必是真實，也可能是樹的記憶。”

“此話怎講?”老先生急迫追問。

“你看，我分析分析。 你們每個人所經歷的都是一段記憶，它不屬於一個人，但都發生在那個院子裡。我想問一下，橋本進去的時候，是第一次封印嗎?”

“不是，樹上原本有一個封印，但年久失效。”

“對對對，雖然我沒現場，不過洪玫跟我掰持的老細了。”

馬曉歌忽然嚴肅起來，她放下碗問:“那麽，誰第一次封印了大樹?而且橋本不是自稱與自殺的軍官對話了麽?軍官是對她說的麽?還是對著另外一個巫女說的?那麽強烈的怨念被保存在那個地方，沒有結界或者說的陣法維持不大可能。那畢竟已經是幾十年前了，惠子不能離開醫院，又是誰替她把文件送出去的?最重要的一點，莉莉說，她碰上了紅衣的女人，那種情況下應該還沒有脫離那所謂方寸之地，那麽她見到的就不應該是人，而是鬼，一個不願意暴露自己身份的鬼。”馬曉歌說完後端起面碗喝了一口面湯，懊惱的說:“哎呀，面坨了該不好吃了，這就是我的推測，沒有根據的啊！”

這一番話，徹底令在場的兩個人沉默不語，細思起來，所有的記憶並不是一個人的。

“所以，不是解決惠子的怨氣，而是解決巫女的怨氣?嗖得嘶內！蘇夠以，小姐姐好優秀，好像八百比丘尼大人！”門口忽然響起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幾人看過去，竟然是橋本和白月，她們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門口的，也不知道她們聽了多久。

等等，八百比丘尼是啥?這妹子陰陽師玩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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