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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馬詭事》九十.大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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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樓是一棟典型的爛尾樓,產權歸屬一直是個問題,從82年開始修建以來,陸續更換過數家開發商。打過許多次官司,仍然無法解決問題,因此才荒廢下了。

原址上的回遷戶只能不明不白,沒有任何證照的住進這裡。這房子沒有通水電,電線是從旁邊的樓接過來的,用水也必須去別的地方打,諸多的不便,加上鬼樓的恐怖傳說,導致這裡許多住戶都陸續搬走,留下來的都是實在沒有地方搬的老住戶,絕大部分都是價格敏感型消費者。

馬曉歌拜訪了諸多老住戶後,終於找到了她的目標。住在七樓的一名老年婦女,她是羊角辮的母親,在那少女自殺後搬到了這裡。

站門口的時候馬曉歌就看見了神龕上的照片和白瓷甕。

“奶奶,您認識林瑛、馬武軍嗎?”雖然馬曉歌不知道那個女孩的姓名,不過通過回憶她應該是老爸的同學。

老人回憶了一下,然後說:“進來吧,他們是小艾的高中同學。”

馬曉歌進入了這間破舊堆滿雜物的房子,窗戶已經沒有了,用塑料布整個封上,毛坯房裡甚至連大白都沒刮,更別說什麽暖氣、水管之類的。簡簡單單的家具,卻有著許多雜物。

水瓶、編織袋、易拉罐、報紙之類的雜物堆滿了整個屋子,一股難以難說味道充斥著這裡。

有著許多上個世紀的時代產物,比如鐵皮暖壺、搪瓷缸子,偉人的繡像等等。座鍾滴答滴答的搖擺著,這是一股被時代遺棄的味道。

“坐吧。”老人拿出玻璃杯,從暖壺裡到了一杯開水給馬曉歌,在氤氳的霧氣中,她坐到沙發上,眼神很遊離。

“奶奶,我是馬武軍的女兒馬曉歌。我來,其實就是想看看……”馬曉歌不知道該說什麽好。她腦袋一熱就跑了過來,也不知道人家怎麽想,總不能說這樓鬧鬼都是因為你把骨灰甕放家裡造成的吧,這不找不痛快嗎?

“小軍的孩子一眨眼就這麽大啦,從前啊,瑛子和小艾最好,小軍和小何他們都是一個小組的孩子,常在一塊堆兒玩兒。”老人似乎陷入了回憶中,在她的口中,慢慢的還原出過去的樣子。

看來這幾個人的關系比想象中更加的緊密,他們似乎參加了一個秘密結社,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過去的痕跡漸漸的消失了。關於那個秘密結社,便只剩下隻言片語,如今林瑛守口如瓶,馬先生失蹤,另外一個知道真相的應該就是那個小何。

從老人口中得知,那個小何叫何榮章,剩下的,她一概不知,從小艾,也就是她的女兒死後,她就離了婚,搬出去了。

一個人孤單拮據的生活在這個都市當中,與時代脫節了。

馬曉歌沒有說什麽,只是靜靜的聽著她訴說著過去那些陳舊而囉嗦的往事,對於過去她無能為力,未來給不了什麽幫助,唯有現在,難得的耐著性子當一個聆聽著。

離開前,老人給了她一個筆記本,這筆記本上寫滿了她完全看不懂密碼。本裡面夾著一張照片,照片上數了數一共有十七個人。

其中兩人馬曉歌認識,是自己的老爸和林瑛,老人也指出了兩個,一個扎羊角辮站在第二排的是小艾,最後一排的高個子男生,站在馬先生旁邊的就是小何,何榮章。

這張照片上還用鋼印打出了日期,1986年11月25日。

照片的背面用娟秀的字寫著‘第十次集結,也許是最後一次。’

頓時有一種奇特感覺湧上馬曉歌的心頭,

臆想是主觀記憶與客觀事實相結合的,記憶不會撒謊,可是卻能夠被修改、抹去。她有一種感覺,很不妙的,被人欺騙的感覺,也許那晚所看見的是經過修飾的謊言。修習法術的人非常注重自己的第六感,這些感覺通常不是空穴來風。

從鬼樓回來後,馬曉歌又一次回到了kd縣,林瑛暫時棲身的小旅館。

“你看看吧,這寫的什麽?我看不懂。”馬曉歌毫無戒備的癱在椅子上,把從老人那裡拿到的筆記本扔給了林瑛。

林瑛接過筆記本,翻開後皺起眉頭,不過隨即雲淡風清道:“我也不太清楚。”雖然嘴上這麽說,可是她卻把筆記本順手放進了自己的包裡。

馬曉歌斜著眼角看著她的動作,也沒什麽,她對他們過去搞小團體的事情完全不感興趣,那都是老黃歷了,她隻想知道她老爸人在哪兒。

“這次,你該告訴我,我老爸人在哪兒了吧。我的耐心可是很有限的。”馬曉歌的眼睛微閉著,看起來好像很困的樣子,實際上她的確很困。

不知道為什麽,最近她都要化身樹懶了,走哪兒癱哪兒,渾身疲憊不堪,躺在哪兒就能在哪兒睡著。

“十年前,你剛上初中的時候,你爸因為這四個字而重新結社。”一張老照片上,岩石上有個風化的厲害的圖案。

照片上還用筆寫上了四個字‘九曲盤蟬’。

“這什麽東西啊?”

馬曉歌看著上面那圖案怎麽覺得有點兒眼熟啊!忽然,她想起在礦洞裡的那棵大樹上曾經看到過這個圖案!

“我不清楚,你爸再次結社,就是為了找這個東西,也許你大爺爺知道這是什麽。總之,他召集我們一起去尋找這個東西的線索。”

“那你怎麽會出現在這裡?”

林瑛再次推出一張照片和幾張地圖。“這裡是l市郊,你爸說這裡有個失蹤的村子,記載於上個世紀的三十年代,整個村子都失蹤了。我們就是要去找那個村子,可是那天我們去的時候卻趕上了地震,地震持續了一會兒,我被什麽東西砸到失去了意識,等我醒來後發現所有人都不見了!而時間竟然已經過去了十年!”

馬曉歌瞬間就想到了百慕大三角,可是這種地磁異常帶不都是在北緯30°嗎?沒聽過l市郊外就有啊,不,不對啊,l市郊外可不就有麽!

“原來是這樣,那你今後打算怎麽辦?回家?”

林瑛搖搖頭笑著說:“回家?我的家早沒了,我失蹤十年,法律上判定我死亡,孩子他爸早就再婚了。我兒子比你小兩歲,現在他一個人生活,很不容易,我打算和他住在一起。”驟然失去十年的光陰,這對任何一個女人都是相當可怕的事情,不過人總要慢慢適應的。

辭別林瑛後,馬曉歌來到了小黃溝村,這裡依舊保留著質樸的風貌,只是秋葉漸落,事實無常啊。

老頭子很愉快的接待了馬曉歌,笑眯眯的樣子總讓人覺得他不懷好意。

“哎,林姨給你給打電話了吧,你就不能用電話告訴我麽?非得讓我來嗎?”馬曉歌自來熟的坐到了炕上,還十分熟稔的從小櫃子裡把老爺子的白酒拿了出來,毫不客氣的灌了幾口。

老爺子一臉氣悶的奪回自己的酒,擱在了一邊道:“一個女孩子家家,成天跟個醉貓一樣,你也不知道害臊。”

“我不喝了還不行麽。來,這張照片裡的東西,林姨說你知道是什麽。說吧,別藏著掖著了,你們不累我累啊。”

老爺子撓著後腦杓嘿嘿一樂,用手指點著照片說:“,一個能起死回生的東西。不過,只知道這個傳說,可沒人見過它到底是個什麽樣兒。我勸過你爸,可是他還是奔著這個虛無縹緲的東西去了。他就是在l市市郊失蹤的,活不見人,死不見屍。不告訴你,是怕你步你爸的後塵。”老爺子一臉的擔憂焦慮,生怕馬曉歌一個衝動就去挑戰那個鬼地方。

“不過,你放放哥說,在鬼樓裡你的表現不錯,假以時日必成大器。所以,曉歌啊,咱們不急於一時,等你長大了,再去也不遲啊。”老爺子語重心長的勸解。

馬曉歌長歎一聲道:“你怕是不知道,我特喵的這已經是二周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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