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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幾人如法炮製，將地藏王殿內的女屍也放了下來後，便發覺寺廟的大門被人封住，周圍也都增加的巡邏的崗哨。

而且很快的，城中就流傳起了寶塔寺大疫的傳聞。想進去不攔著，但是進去後再出來那就是萬萬不能了。

甚至於連個消息都傳不出去，事情發展太快，曹滿急的直轉圈。

“我剛剛想求人給知事府遞個話，可那些兵丁站的離這邊八丈遠，恨不得到天邊，我喊了半天，嗓子都劈了，楞是沒人理我。姑奶奶，我怎麽就覺著這是有人設計好的，早不封晚不封，偏等您進來才封，不會是要困死我們吧?不行，我還得去喊人！”曹滿又風風火火的跑出去了，真是一分鍾也閑不住。

“或許是吧，反正來者不善。”馬曉歌無所謂的聳聳肩，轉頭就問小沙彌。“寺廟裡的糧食、水都夠嗎?”

小沙彌點點頭，偌大的一個寺廟，怎麽可能沒有儲備糧食和水，只是新鮮的蔬菜到是不多。

“還有上百斤的粳米和幾袋黑面，蔬菜不多，醬菜還有好多，原本寺中人多是飲寺外寶塔下的那口泉水，只是如今被封了，也無法出去。好在寺中有也井，只是水苦了些。”

遼城寶塔下有一口甜泉，所產水可煉糖，稱為塔糖，算是遼城這小地方的一個特產，不過這口泉在九十年代就因為地下水位下降而減少，進入21世紀就直接乾涸了，現在那下面安的是水泵，隻作為一個景點來看。不過，現在是幾百年前，因此這甜水不僅寺廟中僧人飲用，還有許多附近百姓每日打水，煉糖、蒸飯、做甜糕或飲用。

“小師傅，你說會不會有人在井水裡下毒呢?”根據電視劇的一般套路，這種大家都去喝的井水那肯定是容易被人下毒的。

“這?不會吧！附近百姓都會去飲用那泉水的，若然如此，那賊人可算喪盡天良了。況且，活水怎麽下毒?那不是都流走了麽！”

“不下毒，也可以下瘟，把屍體塞進去，那水自然而然就會被汙染了。現在寺中是否有那井水，取來我看看?”話音剛落，那小沙彌立刻就跑去灶房取了兩瓢水。

這是兩瓢一模一樣的水，沒什麽不同。馬曉歌一臉疑問道:“這是什麽意思?”

“施主，我們寺內的飲水每日一換的。這一瓢是我今天早晨新打的，因為師兄們被遣散，我便隻挑滿了一缸，別的缸裡是前日未及更換的舊水。我便都拿來，給您瞧瞧。”這小沙彌雖然膽子小又磨蹭，不過腦子到是挺靈光的。

馬曉歌把兩瓢水都看了一邊，又哪鼻子聞了聞一聞。一瓢水沒什麽特殊氣味，另一瓢卻有淡淡的屍臭，這是極為細微的不同，普通人是聞不出來的，也就是她的狗鼻子能辨別二者。

“這水你和你的師兄們都喝了麽?”

“自然是喝了，我們煮飯、洗菜都是用這水。真的被下毒了嗎?”

“那就奇怪了。”這水中被人投了類似於屍毒的東西，既然這寺廟中所有人都喝了，那怎麽還有人沒事兒呢?“方丈最開始也染病了嗎?”

“沒有，只是今早才發現的。”提起方丈，小沙彌又是一陣唏噓。

“看來是你們身體強壯些，這可能根本不是什麽瘟疫，而是有人投毒在你們寺廟的水缸裡。如果我所料不錯，那麽你那些沒發病被遣散的師兄，也會很快發病的。”寺廟的僧人與世無爭，什麽人會與其結仇呢?

想不通，就不想了。

“舊水不能用了，

都倒了吧。你先去做飯，記得多做一些。那些發病的人並不是瘟疫，只是中毒，只要毒解了就應該沒事兒。不過，要是再不吃不喝的，那就真的死翹翹，神仙也難救了。”“姑奶奶，不好了！”曹滿和他爹是一模一樣，遇事兒就大驚小怪，甚至因為年紀更輕，這嘴就更碎叨。

“又怎麽了?”

只見曹滿衣袖掩面，哭哭啼啼的說:“姑奶奶，外頭巡邏的人調來了弓箭手，我剛想跳牆去找人，這差不點兒就讓人給射死了。他們是要打定主意困死咱們呀！最嚇人的是，他們還運來了不少柴草堆放在寺院周圍。我還看見多和隆那王八羔子正在擺祭台，看樣子是準備祭天了。”

“誰?多和隆，又是哪一號?”

“就是那死瘸子，原與大爺在赫圖阿拉時便有仇，大爺直接把那小子的腿給打折了，那小子便暗恨大爺，不過攝於老祖宗不敢造次。這次支差來的蹊蹺，也不知是誰把他給派來的呀?他是頂頂黑心腸的！完了，完了，我還沒娶媳婦……”曹滿開始絮絮叨叨的碎碎念。

“我靠，這是要涼的節奏。”前有那監管城門巡防的參將的新仇，後有把同行薩滿打斷腿的舊恨。即便她馬曉歌不是陰謀論者，也不得不懷疑，幕後之人的用心。

曹滿此時更是焦急萬分，看他們的動作，估計所謂祭天儀式就在今晚了。別說這奇事兒毫無頭緒，就是想查也沒有時間了，這個多和隆是怕夜長夢多，直接要送他們上西天見佛祖啊！因此，他又跑到那邊， 想找找看兵丁中有沒有認識的熟人，好給外頭帶個信兒。

此時，寺廟之外，一眾人忙忙碌碌，架設祭天台，更有人將大量的松木柴草堆積在寶塔寺的周圍。

士兵之中，一名小卒突然毫無預兆的倒地，把周圍的人嚇了一跳。那名小卒在眾目睽睽之下，竟然拚命滑動四肢，仿佛一個溺水的人一般。不僅如此，他的臉色青白，血色迅速的褪去，從眼耳口鼻冒出股股清水來！

“啊！是水鬼！快叫薩滿法師來呀！”其他兵卒立刻就扔下手中的東西，紛紛潰逃，有的嚇得自己尿了褲子。

因為之前知事府受襲事件影響很大，因此被傳的沸沸揚揚，這幾天才算剛剛消停一些，被某薩滿暗殺另一薩滿，還有薩滿無故暴斃的爭位新聞所取代。大家對於那會噴毒的屍體如同驚弓之鳥，一個個都不敢靠近。

只是看著同伴拚命的掙扎，如同一個翻不過來的王八一樣。

多和隆坐在由兩人抬著的轎椅裡就過來了，他甚至都沒有示意抬轎的壯漢把他放下來，只是碾了碾自己鼠尾一般的長須，然後陰惻惻地說:“他沒救了，扔到廟牆裡，等祭天儀式準備好，就一起燒了。”

聽到他的話，其他士兵卻沒敢上前，多和隆鄙視的罵了一句廢物，就讓自己的隨從把那還在掙扎的小卒拋過高牆，一下子就扔進了寺廟院子裡。

“咦，呀！”這一扔可把趴門縫的曹滿嚇了一跳。於是他又大叫著:“不好了，姑奶奶……”奔著後面客堂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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