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廝的帶領下,程處政到了一處幽靜的內閣,內閣中散發著淡淡的幽香,似麝香卻又讓人聞著舒緩。不大的閣子還修建了一座小小的假山,舒緩的水流隨著石縫流下來。
讓人不得不感歎這海棠樓的手筆,在這外面竟然一點都看不出這熱鬧的海棠樓竟然還有這樣一處幽靜之地,想到胡斐介紹的時候那猥瑣的笑容,也讓程處政的心越來越活絡了起來。
“公子,小的只能帶你到這了,裡面還望您自行進去”說完躬了躬身,小步慢退著出去。
程處政見這小廝把自己一個人丟在這紅閣之中,對著小廝喊道:“哎,哎,你別走啊,這哪裡有人啊,胡斐你丫的消遣我呢,這連個鬼都沒有”。
“呦,這是哪裡來的小弟弟,姐姐這裡可沒有鬼,有也是漂亮的女鬼呦”
麗娘早早的就接到了統領胡斐的命令,在程處政進來紅閣之時,就知道了,只不過一直暗暗的在觀察著她。
在她看來,程處政身上是沒有一點的出奇之處,怎麽也想不到這麽點大的孩子身上會有讓堂堂皇城司統領都忌憚的事情。
如果麗娘知道了黑衣人和胡斐說的話,也許她就不會這麽想了。
想到那個命令,讓自己無論如何都要順著程處政的意思來。
麗娘心中歎了口氣,無論如何,這話說的這不就是讓自己敞開一切嘛,本以為是個相貌堂堂的公子哥,再不濟你是個有才名的寒門學子也是可以接受的。
可是一看到是個十來歲的胖子,尤其是長安城前段時間盛傳的程家三公子,這摔壞了腦袋的傳言不知是誰傳出去的,外界的人一個個都以為程處政已經被摔成了呆子!
程處政轉過頭來看著緩步走過來的麗娘,心中不禁為之驚豔。
雖然說麗娘的名字聽起來是個少婦一樣的女子,但是實際上麗娘還只是一個二十三四歲的妙齡女子。
程處政這三十多歲的內心也不禁為之心動。
麗娘看著程處政看著自己發呆的眼神,心中也是不由得意起來。
在這長安城中,很少有人能夠不拜倒在自己腳下。
“小公子,今晚還很長”麗娘一邊笑著一邊走到程處政的身邊,很自然的挽著程處政的胳膊走進一處散發著幽香的房間。
房間四壁掛著幾幅畫,畫中畫著一副飄逸的竹子,中間的木幾擺放著棋盤,木桌上當置著文房四寶。
見程處政四處打量著房間的擺設,麗娘苦笑著道:“公子,是不是感到很驚訝,一個風塵女子竟然房間是這個樣子的”。
程處政聽了這話,急忙說道:“沒有沒有,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沒有誰規定了一個行業就一定要用那個行業的生活方式”。
“行業?也對啊,這風塵之地也是一個行業,可不是什麽好地方”麗娘細細的低語道。
程處政趁著麗娘在低頭細語的時候,一眼看到房子東角的雕花大床,紅色的朱漆反射著燭火的光芒,用手去細細的摸上去,有一種厚實的感覺。
程處政在前世就在博物館看過一次這樣的床,可是那時候的自己只是一個小小的講師,博物館的人也不會在意自己。不會因為自己而讓自己很仔細的去細細的品味。
作為一個古物愛好者,新穎的古物最是吸引人,這時候親眼見到夢寐以求唐朝的雕花大床,程處政一下子就被吸引了進去。
可是麗娘在看見程處政在自己的閨床那不斷地用手去摸,
饒是她生活在這煙花之地,臉色也是不由得一紅。 心裡幽幽的想道,看來今晚是真的要發生了,心裡還是有一點酸楚。
麗娘再怎麽說也是一個女孩子,作為一個女孩子一定幻想過自己未來的夫君,麗娘也是這樣,表面的成熟笑容掩蓋著內心的小女兒心態。
緩步走到正在細細摩挲自己閨床的程處政身後,臉色紅紅的說道:“公子,夜深了,我們歇了吧”。
程處政聽了這話,頭也不回的說道:“這才幾點啊就睡覺了,我們在玩玩,我在看看這床”。
麗娘聽了程處政的話,臉色不由得紅到脖子,心想自己一個女孩子主動說到這個程度,你還要再玩玩?
難道這破床還能比我還好看?
要不說女人的心思最難猜呢,開始的時候是擔心程處政碰她,可程處政的心思不在這時,心裡又會有隱隱的生氣。
麗娘看著在那像摩挲家傳寶一樣的程處政,生悶氣一樣的做到棋盤邊上,對著一盤棋局在發呆。
不知過了多久,麗娘的心神這時沉浸到了這桌子上的殘局之中。
看著殘局,想到自己這九年來的生活,心中不由哀歎,這局殘局當年的一個雲遊道士留給自己,說解開殘局之人就是自己的如意郎君並且能夠解決自己的那件事。
可是這麽多年過去了,殘局很多人都見了,可是卻沒有一個人可以解出來,就連長安有名的棋博士都解不開,直接斷言這乃是個死局。
慢慢的,麗娘成人也是不抱希望了,也多虧了這殘局,在這冷漠的皇城司的強壓下,這局殘局可以讓自己的心神能夠得到放松,不至於時常的想到那不堪回首的過去。
“麗姑娘,你在這幹嘛呢,不會一直在看著殘局吧”程處政一臉吃驚的說道。
麗娘在心中想著自己的心事,冷不丁的被程處政這麽一問,不由的臉色一紅,丟了一個白眼過去。
程處政笑道:“麗姑娘,怪不得京師中人說海棠樓有一從未露面的美人,說的就是你吧,丟白眼都這麽好看”。
麗娘聽了程處政的話,隨口說道:“哼,就會消遣人家,有本事把這局棋給下了”。說完就懶散的半躺在靠背上。
程處政看了看棋盤上的殘局,腦海中很快的想到這幅棋在自己前世看到的棋譜上的一個殘局。
心中大定,笑吟吟的轉頭問麗娘:“若是我解的開這殘局,你道如何”?
麗娘聽了程處政的話,哪裡會在意,她可不會想到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孩能夠解出這幅棋局。
慵懶著笑道:“小弟弟,若是你解開了這棋局,你讓姐姐幹嘛姐姐就幹嘛,好不好”。說完用舌頭輕舔唇尖。
程處政見此,心中不由一呼:妖女!可真勾人!
信手拿起一黑子,一指掉在棋盤的中央,麗娘見程處政落子在棋盤的中央,心中輕笑,長安多少才子都解不出的棋局,你一一個孩子能看出什麽來。
但是在看到程處政落子的顏色時,麗娘的臉色陡然間變的煞白煞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