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處政跑完了操,對著一桶黑糊糊的浴水欲哭無淚。
“程叔,這浴水是啥玩意啊,這麽黑能洗澡嗎?”程處政捏著鼻子一臉嫌棄的對程三說。
程三聽了這話一臉驕傲的說道:“小少爺,你可別小瞧了這黑糊的浴水,這可是外界很多破落武人掙破了腦袋都得不到的,可是咱們老程家的祖傳方子配的哩”!
聽了程三這麽一說,程處政也是明白了,前世看見在野史上面記載過,很多武將練武從小就泡藥浴,熬煉筋骨。不過到了現代文明,這些民族的瑰寶很多都消失了。
泡了一陣藥浴,起身在小白的侍候下穿起了那複雜的衣服,要是自己一個人穿,估計得穿半天!
小白從昨晚聽了程處政的話,又恢復了平日裡的跳脫,臉上也是有了笑意。
小白邊給程處政穿上那青色的儒衫邊說:“少爺,剛才老爺在宮裡托人給家裡帶話了”。
“帶話?帶什麽話”程處政問道。
“老爺讓你泡完了藥浴就趕些緊去國子監報道,他已經在陛下那求了個入國子監的名額”小白昂著臉對程處政說道。
程處政是真沒想到自家這個爹是這麽快,前身說想去國子監讀書隻不過是自己武事不行,又羨慕讀書人那種風流倜儻,可不是真想去讀書。
又想到自己前世就讀了將近二十年的書,沒想到這輩子還會再以一個學生的身份走進課堂。
這樣想著,程三叔就讓兩個仆役來來通知程處政說車馬已經套好了,隨時可以走。
走到門口,謔!自己這位老娘帶了一幫子家丁侍女等在門口,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去打仗呢。
崔氏拉著程處政的手說:“政兒啊,今天你是第一次去國子監,雖說你爹是陛下的愛將,但是那些個把子文人還是看不起我們這些武將世家的,你到了那如果有人欺負你,甭管別的,一定要欺負回去,可別苦著自己”。
聽了老娘說的這話,程處政算是知道前身是怎麽養出了這麽個性子,有這麽一位護短的老娘,不敗性才怪呢。
不過啊,這位老娘這個性格倒是讓程處政挺受用的。
上輩子自己這個老好人,做什麽事都得看別人臉色,這輩子活的就爽快些,不去在乎那些蠅營狗苟。
這樣想著,轉頭對一臉豪氣的老娘說道:“娘,你也不看看我是誰的兒子,我會被人欺負嘛?隻有你兒子我欺負別人的份!”
“好你個小子,有能耐把國子監那些個世家女給老娘拐回來幾個,看看你大哥都快成親了,就你天天瘋”崔氏拍著程處政的後腦杓說道。
聽了這話,程處政趕緊撒腳丫子就上車跑了。
走在路上,坐在馬車車廂的程處政掀開簾子對外面趕車的程三叔說道:“程叔,你慢點著走,第一天上課咱們可不去那麽早,走慢點我看看咱們大唐的街景”。
程三爺聽了這話笑道:“小少爺,這街景有啥好看的,每天從這過看不膩呀,想起來當時和老爺在塞外帶兵打仗的時候,嘖嘖嘖,那景色可比這美多了”。
程處政聽了這話隻是笑笑不說話,想道:你是天天看到,可我是第一次這麽近距離的看大唐長安的街景啊!
看著路上穿著短衫對襟吆喝賣糖人的小販子,挑著擔子賣雞蛋的,還有開著鋪子吆喝著賣包子的。
“包子咧,熱乎乎得包子,客官來幾個嘗嘗鮮”
“小二,上兩個小菜”
聽著這些路上的,
鋪子裡的吆喝聲,程處政這才感到自己在親身觸摸著這巍巍大唐! 走過征戰,立國不久的大唐朝正在發力,作為史上以強悍著稱的王朝,程處政的內心感到一陣陣的火熱。
不僅僅是因為唐的興盛,程處政更喜歡的是大唐開放的風氣以及民眾的凝聚力!
到得國子監的門口,馬車就停下了,門口停了一排排的馬車,能來國子監讀書的,基本都是大唐的勳貴之後,所以能有這麽多的馬車也就不足為奇了,要知道在唐朝馬是最為重要的戰略資源!
“少爺,我在這等你下學,裡面不讓下人進”程三一邊放足凳讓程處政下來一邊說著。
“三叔,要不你回去吧,我這還不一定啥時候回去呢,你這麽乾等著也無聊”程處政邊打量著國子監的大門邊說道!
“少爺,不礙事,你快去吧,咱們已經在路上耽擱了不少時間,怕不是快遲了夫子生氣”程三如是說道。
程處政拗不過他,隻能獨自邁步進入國子監。
程處政剛邁進國子監的大門,門就快關了,剛快關的時候,就聽後面傳來一陣嘶吼:“兄弟,快點攔著他們點”。
程處政一回頭就看見一個扎著圓形發髻,身穿白衫的一個青年跑進來。靈活的簡直不像話。
也沒看清是誰,想著是和自己一樣遲了的人,就讓國子監門口守門人慢一點關。
“哎呀,謝謝程兄了啊,今天要不是哥們你喊這一聲,兄弟我這一身皮肉回去又得被俺爹一頓抽啊”
“你是?”程處政一邊問一邊往邊上挪挪,這仁兄搭在身上的手勁可不是一般的大,這麽壯的身材也不知道怎麽長得。
“兄弟,你不認識我了,我是房二啊,我,房俊”這位腦子好像缺根弦的青年一邊說一邊跳將起來。
房二也不管程處政的臉色,搭著程處政的肩膀說:“我聽說你想學文棄武被你爹禁足了?哎,我想學武,可我爹非讓我來讀書,咱們倆要是能換下爹就好了”。
程處政聽見這話算是知道那位大唐謙謙君子般的房玄齡房大人為什麽會往死裡揍這貨了。
這貨除了少根筋還是個沒腦子!
盯著房二看了看,程處政這才想起來,這房二可不就是沒腦子,史書上說房俊,房遺愛娶了太宗李世民的女兒高陽公主!
高陽公主和辨機和尚偷情,這貨還在房外面把守望風。
看著這貨,程處政一臉同情的看著房俊,仿佛已經看到了房二頭上的草原已經可以跑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