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處政躺在衙役們鋪的厚厚實實的軟床上,看著牢房空蕩蕩的頂部,想到那日與麗娘相見的場景,嘴角不自覺的掛上一抹笑意,一個外表嫵媚,內心深處卻像個小女孩的女人。
“王興,麗娘是不是很喜歡下棋?”程處政百無聊賴的問道。
王興躺在牢門,身子也沒動一下,想也沒想的說道:“沒聽說師妹愛下棋啊”。
“那倒是奇怪了,我看麗娘屋中擺著一盤棋,而且她對這盤棋還挺上心的啊”
王興聽了這話,一個鯉魚打挺就站了起來,瞪大了眼睛,問道:“你沒把那盤棋怎麽著吧?”
程處政看著一臉驚訝的王興,隨口說道:“不就是一個很簡單的棋局嘛,怎麽你們這一個個的都這麽驚訝,麗娘是這樣,你也這樣,難不成這是你們這組織的另外一種標志?如果是,那可真夠別致的”。
“不,不是我們組織的標志,但是比我們組織的標志恐怖多了”王興一想到自己師妹那外表嫵媚,內心充滿暴力的樣子,不由得打了個冷顫,說道:“那棋局就連當今國子監的棋博士都沒法解出來”。
“要我說,那只能說那個棋博士太廢了,這麽簡單的局都看不出來,這博士還不如我來當”程處政不屑的說道。
王興聽了這話,同樣的報以不屑的表情,說道:“你可別小看了這棋局,這棋局是當年的一位大師留給師妹的,本來以為這棋局很容易解出來,後來沒想到拖到現在都沒人解的出來”。
程處政聽到這裡,心中暗笑,這麽簡單的棋局在後世的棋譜上雖然都很難見到,可是誰讓自己是鑽研歷史的呢,這古棋局當然也在自己的收藏之列了。
可憐王興還不知道棋局已經被破,還在那裡絮絮叨叨的說:“這棋局後來每年的中秋都會在海棠樓展出,讓整個長安的才子去解,每年解局之人都異常的火爆,就連其他地方的人都會提前幾個月往京城趕來解局”。
程處政聽了這話,嘴裡叼著根牢中摘下的野草,不屑的說道“我說這些個才子也真是吃飽了撐的,大老遠的跑這來解個破棋局”。
王興盯著程處政一臉看傻子一樣的說道:“你這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既然你是見過師妹的人,難不成師妹沒和你說?”
程處政疑惑道:“說什麽,難不成解開棋局還有大禮包贈送”
王興接口道:“嘿嘿,當然有,而且這個大禮包可是個每個男人都想要的,當然不包括我”。
“趕緊的說,別吊胃口”程處政說道。
“那我就和你好好說道說道,師妹你見過,可以說是美顏不可方物,那是上的廳堂,下得廚房的女子”
“打住,我不想聽這些,你要不想說你現在就給小爺閉嘴”程處政聽到這裡,想到那天麗娘拿著把剪刀哢嚓哢嚓逼他叫姐姐的時候,在聽到這話,心理就不住的犯別扭,這是一點都不符啊。
王興也是說上了頭,也不賣嘴,說道:“能解開這棋局的,就是我師妹以後的如意郎君,要不我那師妹能到了這個年齡還不嫁出去?”
程處政聽到這也是驚到了,這TM還有這個搞法,這和比武相親也沒啥區別了吧,這大師是來坑人的吧。
程處政做直了身子,試探著問道:“按理說你們這樣的組織,女子婚姻應該不能由自己來吧,照你這麽說,如果你師妹的如意郎君是你們的仇人,你們難不成也嫁?”
王興聽了這話,
忍不住嗤笑道:“師妹要想嫁人,何須顧及他們,只要我師傅他老人家在,他們就不敢過分逼迫師妹,師傅當年見師妹年紀大了,也是生出了替師妹找個婆家的打算,可是師妹就是認死理,死活要等那個解局之人,也不知道以後是哪個王八蛋有這等福氣”。 程處政聽了這話,輕咳一聲,臉色不自然的說道:“王興啊,做人心理可不能這麽陰暗啊,這麽難的棋局能解開的,那肯定是人中龍鳳,享受這種福氣是應該的”。
王興也不知在想些什麽,連連掉頭,突然走到程處政的面前,說道:“不對,不對勁,你有事瞞著我,剛才你還說那棋局非常簡單,這回又說棋局應該是人中龍鳳樣的人物才解的開,你又見過師妹,難不成這棋局解開了,而且那人是............”王興瞪大了一雙眼睛看著故作鎮定的程處政。
程處政往床上一躺,背對王興,說道:“你別亂想啊,我什麽都不知道”。
王興露出一副大家都懂的模樣,說道:“放心吧,程大公子,我不會說的,那個解棋局的人是你啥親戚,還是朋友啊”。
程處政聽了這話,摸了一把腦袋,說道:“老王啊,你這腦子沒喝水嗆過吧?”
王興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冷不丁的聽了程處政冒出的這話,說道:“沒有啊,這腦子怎喝水嘛”。
程處政搖了搖頭,臉部向裡,不在理會王興這腦回路太長的問題。
正在這時,獄卒賈四寶匆匆跑過來,對著程處政說道:“三爺,有個姑娘來看您來了,我看那籃子裡啊, 還有一瓶上好的葡糖釀呢”。
程處政聽了這話,眼裡閃過一絲鋒芒,暗道:終於忍不住了嘛!
冷不丁的跑出一個姑娘在這個時候來看自己,這不是明擺了的嘛!
看向一臉邀功似的賈四寶,說道:“放心吧四寶,要是有好酒少不了你的,但是你可得幫我辦件事”程處政盯著賈四寶說道。
賈四寶在這幾天早就和程處政混熟了,連忙說道:“三爺,瞧您這話說的,要我老四幫啥忙,您盡管說”。
程處政做直了身子,說道;“四寶啊,咱麽這幾天相處你也應該明白我程處政是啥樣的人,今兒個你帶獄中的兄弟出去找個地方吃飯吃酒,酒菜全算到我頭上,等把來看我那個姑娘放進來之後,把進入牢房的門給我關死了,明天一早你再來開。任何人讓你開,你都別開”。
賈四寶聽了這話,臉上頓露出為難之色,要知道他是獄卒的頭,如果擅自離開,出了事,那可就得他來扛。
程處政見賈四寶臉上的為難之色,明白他心裡的擔憂,說道:“你放心,出了事,韋大人那裡我給你說情,另外你做了這麽多年的獄卒,王興離開,這京兆府捕頭的缺還空著,我看你就很適合”。
賈四寶聽了這話,心中明白程處政這是準備在牢獄中做事了,可是具體做什麽事,他不敢問,多年的經驗也促使他不去問,加上一個國公之子的承諾,賈四寶心動了。
抱拳道:“四寶多謝三爺看得起,四寶會按照三爺的吩咐做事,三爺放心,今日我關了這牢門,就是隻蒼蠅他也進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