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看著下面單膝跪著的程處政,小小年紀對耳邊的話是充耳不聞,沒有一點少年該有的氣度,反而像是個官場多年的老油子,在看看站在武將之列,正在摳耳撓鼻的程咬金,李二感歎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看著下面老老實實跪著的程處政,李二沉著聲音問道:“聽說近幾日長安大街的事情是你乾的?”
“回陛下,是小的乾的,知識小的乾出這個事也是有原因的”程處政撓著大腦瓜子,一臉憨厚的說道。
李二冷哼一聲,說道:“什麽小的,小的,我聽叔寶說,你在軍營掌管一營之兵,怎麽還能稱自己小的”。
程處政舔著臉,笑道:“陛下啊,我這是和別人打賭來著,再說了,我這還沒有陛下您的冊封,我哪敢稱臣啊”。
“看來你這混小子是怪朕沒給你個冊封啊”李二看著程處政那副看似憨厚,實則狡詐的嘴臉,說道:“既然如此,方山大營下的熊營受你節製,軍隊湊滿,以八百人為準,官封校尉”。
朝堂下眾人都驚呆了,想過英明神武的陛下會把程處政訓斥一頓,再不濟也得落個禁足的下場,可是事情還沒說呢,就封了個校尉,而且是那種掌握實權的校尉!
當下就有大臣出來反對,兵部尚書侯君集出列拱手說道:“陛下,萬萬不可啊,兵者凶也!程處政還未級弱冠之齡就獨領一軍,這先例不可開,另外我朝校尉節製七百五十兵馬,怎可加到八百,這不符合軍中規矩”。
程咬金聽了這話,指著侯君集的鼻子,說道:“姓侯的,是不是你他娘的沒兒子,嫉妒俺兒有出息才如此阻攔”。
侯君集聽了這話,當下心中氣的要命,膝下只有一女,並無兒子,這是實話,可是從程咬金嘴裡說出來就是另外一番味道了。
侯君集沉著聲說道:“知節,我是兵部尚書,你話多了”。
“我就話多了,你能怎得,明明也是武將,整天和一群酸文腐儒待在一起,嘿嘿,照俺老程說啊,你乾脆脫離武將之列吧”程咬金滿不在乎的說道。
武將之中,聽了這話,並沒有人覺得不妥,侯君集心思太深,和這群武將處不到一起。
程處政自己也是不敢相信,畢竟這一步跨的實在是大了點,本來想著讓自己領點兵馬保護自己就可以了,可是哪知道李二一下子就扔處出個實權校尉出來,最主要的是以十三歲的年齡節製八百人,這擱誰都能把人給炸蒙了。
李二看著下面又吵了起來,怒道:“夠了!”
眾人一見李二發火了,也是安靜了下來。
李二看著程處政說道:“程處政,朕給你的,你能接的住嗎?”
程處政眼睛對望著李二那犀利的眼神,站身抱拳道:“臣接的住!”
李二看著程處政那自信的眼神,心下暗自點頭,其實李二讓程處政獨自領一營之兵也是有自身的考量的,畢竟程處政所提出的印刷術對於如今的大唐太重要了,有了兵馬,起碼人身安全就有了保障。
長孫無忌閉眼想著,為什麽陛下要給一個這麽看著不出奇的孩子這麽大的恩寵,難道只是因為那個勞什子印刷術?作為跟隨李世民多年的老臣,他的心中充滿了疑惑,同時也把程處政放到了心中一個比以前高一點的高度!
李二對著下方的長孫無忌說道:“輔機,現在交給你來說說你和程處政的事情吧”。
長孫無忌此時要是還聽不出李二的潛意思就不用混了,
當下拱手說道:“陛下,這只是小兒和程家小三的一點小事情,拿到朝堂來說已經讓臣很汗顏了,再說程家小哥做的也沒錯,我家手下的惡奴故意調高米價,程小哥替我做了這事,我謝還來不及呢”。 李二瞥了一眼還跪在地上的王澤禦史,說道:“既然輔機你這樣說了,那這件事情就這麽過去了”。
頓了頓,又說道:“王澤你是進士出生,可是不分青紅皂白就汙蔑別人,你這禦史我看還是不要幹了吧,出京吧”。
王澤聽了這話,當下跪地磕頭,哭聲道:“陛下啊,臣是一片丹心啊,陛下,您識人不清,這程處政有奸臣之相啊,還望陛下明鑒”。
李二聽王澤說他識人不清,當下火氣也是上來了,怒道:“左右何在,將這個滿口胡言的人給我拖下去斬了”。
魏征見此,當即舉著朝牌出列,說道:“陛下不可,禦史本就有風言奏事的職責,雖說王禦史所奏之事不符,有誇大之嫌疑,但是其出發點還是好的,若是陛下今日斬了王澤,那日後禦史中誰敢上前說話”。
李二一件魏征出列,腦子就一陣一陣的疼,他悔啊,後悔當初滅殺李建成余孽之時留下了魏征,時不時就要給自己添堵,可偏偏自己還不能把他怎麽樣。
李二在朝堂上作者鐵青著臉不說話,王澤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程處政看了看眾人,憨笑著,他可不想在這個時候做出頭之人,自己小胳膊小腿的可經不起這麽大的風浪。
可是有人偏偏就不想讓他安寧,魏征見場中僵持不下,當下轉頭對著程處政說道:“程校尉,這件事是因你而起,不知你有何見教?”
程處政此時心中恨不得把魏征的祖宗十八代問候一遍, 見教,見教你妹啊!
不過面上還是得硬擠出一副憨厚的笑容,說道:“魏伯伯說笑了,小侄能有什麽見教,全憑叔伯做主”說完就把身子往後縮了縮。
不過魏征並不打算放過他,正色說道:“程校尉此言差矣,朝堂之上無父母子侄,事關程校尉自身,怎能沒有一點自己的意見,難不成陛下破例選中之人如此不堪”。說完就把頭轉到一邊,仿佛不想再看程處政一眼。
眼睛往自己老爹那撇去,見自家老爹,眼珠子直朝自己轉,嘴巴往魏征那一直努著。程處政見此,心想,還是自家老爹剽悍啊,這魏征都不放在眼裡,努嘴讓自己懟他。
當下程處政也不在往後縮,對著魏征拱手一禮,說道:“既然魏大人說朝堂之上無父母子侄,那末將卻有幾句話要說,還請魏大人給末將解答”。
話音剛落,整個朝堂的眼神都射在了程處政的臉上,就連一臉怒氣的李二都恢復了平時的臉色,饒有興趣地看著程處政,回頭看了看自家老爹,見自家老爹一副兒子不爭氣的便秘嘴臉。程處政心中咯噔一下,自己可能會錯了自家老爹的意思了。
不過魏征倒是一副理該如此的模樣,撫著胡須說道:“程校尉對老夫的話有何異議,請講”。
程處政此時也是豁出去了,清了清嗓子,說道:“你魏征就是個奸詐無比的小人偽君子”。
話音剛落,魏征差點把自己胡子給揪禿了,朝堂中的其他人,就像看見鬼一樣的看著程處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