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怪人之神,怪人之神,說的倒是輕松,我又去哪裡找。”洛一方灌了一大口冰鎮豆奶,沒好氣地抱怨,“我又不是全知全能的真神。”
“我想提醒你一下,神也未必全知全能。”斯卡哈十分優雅地將筷子上的毛肚送入口中,“或者說的更明白點,沒有神是全知全能的。”
“這我當然知道,”洛一方又開始在火鍋中撈起菜來,“我只是比喻一下。”
神的格局對於在座的各位已經很小了,因為他們中的不少本身就是神明般的存在或者說能夠弑神的家夥,神明的真實情況究竟是個什麽樣子她們心裡清楚。
“唔姆,說起來,余當羅馬皇帝的時候,那種感覺和神也沒有什麽區別呀,”尼祿端著碗陷入了回憶之中,“在羅馬城裡余就是呼風喚雨的神靈的說。”
阿爾托莉雅認真地說,“那樣子可不是王該有的樣子。”
“可不要以為汝頂著余的臉就可以”
“你們幾個夠了,吃飯就吃飯,怎麽又提到神了?很煩啊。”
對於神靈,吉爾伽美什的厭惡自然是大於好感的,反正一聽到就感覺心情煩躁。
“嗯,那我們換個話題吧,”洛一方思考了一下有什麽好聊的。
“一方。”
“怎麽了?”
“土豆,要煮爛了。”阿爾托莉雅拿著筷子指了指自己碗裡被煮的綿軟的土豆片,提醒道。
“啊!糟糕,忘了下鍋很久了。”
衝田總司遠遠地坐在一邊,滿臉黑線地吸著一瓶飲料,先不提她有些不能適應火鍋的辛辣,光是洛一方周圍幾個英靈的樣子就讓她有夠迷茫了。
我是不是變成了個假英靈啊?為什麽感覺她們跟我完全不一樣啊!
習慣了正經辦事的衝田總司還沒能從新選組的劍客轉變為一個適應了現代社會的宅女。
“你就坐在這邊不吃?”
“我不要緊的,”衝田總司聽出來,這是那個同樣和自己有著一樣面孔的騎士,叫做莫德雷德來著,不過貌似大家都喜歡叫她小莫,“畢竟我也不是很習慣那種料理。”
“嘛,第一次的話的確有些難以接受,無論是味道也好,食材本身也罷,誰也沒想過那些平時都會丟棄的動物內髒也能這麽好吃。”小莫的確吃的很起勁,反正她吃過一次之後就徹底上癮了。
“呃”衝田總司的臉色有點難看,天朝人民的飲食范圍的確遠超一個古代霓虹人的想象,動物的那些部位拿來食用對她來說還是太出格了。
小莫倒也不嫌棄,往衝田總司身邊一坐,“說來也是神奇,我和父王長得很像也就罷了,為什麽你和那個羅馬皇帝也和我們長得一模一樣?”
“這個問題我也不清楚呢,莫德雷德桑,”衝田總司其實也被相同的問題困擾著,為什麽世界上能有四個長得一模一樣的人?
“哈,我也就問問,這種問題的答案本身就沒有什麽意義嘛,”小莫反而一笑,她本來也就是隨口說說,“老頭子貌似知道為什麽,可我每次問他他都不說。”
“老頭子是指一方大人?”
“一方大人?”小莫的表情很可愛地一滯。
“有有什麽問題麽?”衝田總司試探著問。
“哈哈哈,”小莫笑了兩聲,連忙擺手,“沒有沒有,我只是想到那個不正經的家夥也會被人稱作大人而感到有些好玩而已。”
不正經?那到的確是了,反正衝田總司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主君吧
“一方大人其實也有嚴肅的時候呢,不過我倒是很羨慕你呢,莫德雷德桑,”衝田總司露出了一個天真的笑容。
“羨慕我?為啥?”
“因為你總是能夠開懷的大笑啊,而且你是圓桌騎士,身體也一定不像我這樣羸弱。”說話間,衝田總司不自覺地握緊了自己的拳頭,“我之前就是因為病情過重而沒有能和我的主君和戰友戰鬥到最後”
小莫的笑容一斂,“嗯你這麽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從前的我可不是這樣的,別說笑了,能夠摘下頭盔的時候都很少。”
“摘下頭盔?”
“因為我的臉和父王一模一樣啊,我背負著母后的執念,對父王擁有著極其複雜的情感,”小莫摸了摸自己的臉,“哈現在說這些也沒什麽用,反正都已經決定要重新生活了嘛。”
“是這樣的麽?”
“說起來現在的這個樣子可真是比以前當圓桌騎士的時候好了不知道多少啊,”小莫的神色重新變得興奮了起來,“那個時候哪有心思享受,一心都是戰鬥乃至戰爭,我去,現在一想簡直要命。”
衝田總司的微笑卡殼了,等等,話題好像又變得奇怪了起來呢,作為英靈不該本身就肩負著戰鬥的職責麽?
“偶爾打一架放放松還行,天天那種高強度的戰鬥還是算了吧。”小莫狼吞虎咽吃下碗裡的菜,含糊不清地道,“砍人雖然爽,但是砍完後內心也是十分的空虛啊。 ”
吃著火鍋唱著歌,突然就讓麻匪呸,吃著火鍋唱著歌,小莫抬頭望著天空,沒有看表情有些僵硬的衝田總司,似乎是自顧自地說,“你說,我們究竟是什麽呢?又究竟是為了什麽而存在的呢?”
“我們?”衝田總司有點不明白為什麽小莫會突然想到這個,“我們是英靈我們應該是為了給禦主帶來勝利吧?”
“可那是聖杯戰爭的事情了,我們早就已經不在那個世界了,”小莫有些苦惱地歎了口氣,“老頭子總是說讓我自己想著明天怎麽過,不要老是問他要幹什麽。”
“可是,就像你說的那樣,我們是英靈,我們並不是這個時代的存在,我們本來只是一群過客,”小莫轉頭凝視著衝田總司,“所以,我們真的能融入這個世界麽?”
衝田總司盯著小莫看了半天,抿著嘴唇給出了自己的想法,“從前我聽過一位劍道大師說過,他說,劍客存在的意義不僅僅是手中的劍,也不僅僅是為了我們的主君。我為此苦惱了很久,如果作為劍客,不是為劍而生,作為部下,不是為主君而死,我們又是為了什麽才活在世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