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略歷八三四年七月四日。
哈夫斯港已經全數戒嚴。
身著鎧甲,手執著利刃的黑衣憲兵們組成了一支支的巡邏隊,以總部為中心,在十公裡的范圍之內,不住地遊走巡查。警惕地注視著周圍的一切動向。
此時的老和部隊的總部防衛的異常嚴密,滴水不漏,針插不進。
城中的一眾百姓們雖然比不上皇城百姓們的靈敏嗅覺,但是看到這個動靜,一個個卻也嗅到了空氣中異樣的味息,知道即將會有大事發生。全都老老實實地閉上嘴巴。
走大街上,放一個屁也得要盡可能地減弱分貝,以免得引起了那幫凶神惡煞一般的憲兵們的注意。
在城中,老和部隊的總部此時卻是異常的熱鬧。
在主會議室外,早早地就聚集了一大群身著戎裝的軍人。
他們一個個肩膀上全都扛著代表將軍的金星閃閃發亮,胸口別著代表老和部隊不同組成部分的徽章。
旁邊路過的參謀如果不心地看一眼,當即就會被一大片刺眼的金星閃瞎了氪金狗眼。
總部裡的那些聰明一點兒的軍官們此時全都躲的遠遠的。
***,不別的,光是走這一路,最起碼就得敬幾豐個禮,雖然,在此同時,可以在心裡罵好幾十聲的“狗娘養的”。
但是,就算這樣,也是受不了。
更別,萬一敬禮的時候,有一個照顧不到,少敬了一個王八蛋,誰知道那孫會不會記恨在心,回頭給自己鞋穿。
因此上,這種高級軍官們的聚會,能不摻和,還是不摻和的好。
這些將軍們身居高位,對於那些軍官們的怨念,卻是根本就不放在眼裡。正三兩成群的聚在一起相互談笑。
有的斯斯文文,禮貌客氣,和人話的時候禮數周到。
有的直率爽快,嗓音粗豪,扯著嗓,肆無忌憚的哈哈大笑。
還有偷偷ōō地躲在一邊,嘀嘀咕咕地著話,不知在商量什麽的。
這些將軍們正是老和部隊下所有的軍團的軍事主官們。
他們的到來,也標志著老和部隊第一階段全體演習,在歷時兩個月之後正式結束。
經過這長達二個月的演習,五十萬維和部隊此刻就像是灑豆一樣,分布在阿爾摩哈德北方的土地上。
在演習結束的第一時間,所有的軍團長全都接到了司令部的命令,盡快回到維和部隊的總部,參加七月四日召開的老和部隊總結大會。
雖然那些將軍們一接到命令,隨即就動身前來,但是畢竟他們駐扎的太過分散。此時仍然還沒有完全到齊。
時不時就會有一位軍團長,頂著滿頭大汗,風塵仆仆地從外面走進來,加入到熱鬧喧囂的人群中。
而且,隨著人越來越多,每一次有人到來,就會引的人群當中發生一陣的歡呼和熱情招呼。
此時,又有一名將軍一邊拍打著身上的灰土,一邊大步走了進來。
旁邊當即有人迎了上去,高聲笑道:“喲,耶克將軍,終於到了。兄弟可是盼您睜好久了。
這一次分到一個好組,一半多都是教廷的隊伍,這積分一定賺了不少吧?”
耶克將軍ō著後腦杓,爽朗的哈哈大笑,道:“那裡那裡,別光看教廷的軍團,我那一組其他的軍團都凵是茹曼附近的駐軍,硬的跟楓葉丹林軍事學院餐廳的乾麵包一樣,一個比一個難啃。”
雖然他的話音粗魯,但是有意無意之間“楓葉丹林軍事學院“幾個字好像念的極重。
旁邊的一眾將軍們不禁眼中全都閃過了一絲的妒忌:又一個走了狗屎運的狗崽。
能如此輕描淡寫地出“楓葉丹林軍事餐廳“故事的人,必然也是和洛爵爺一樣,也是從楓葉丹林畢業的。
雖然大家全都知道,洛爵爺一向是清如水,明如鏡,明察秋毫什麽的,但是對於他的同學一向還是很罩的。
剛開始話的那名將軍知道耶克將軍的炫耀,再看到旁邊別人投來的妒忌眼神,他卻是傲然一笑一理由很簡單,他也是楓葉丹林畢業的。
他停了一會兒,招呼旁邊shì從遞了一杯冰水過來。然後繼續道:“我耶克,丫的就別在這兒抱怨了。
除了茹曼的,那不是還有教廷的軍團給送分嗎?
我那一組就兩個教廷軍團,搶著被人輪。”
他一邊著,一邊將手中的冰水遞了過去。
耶克將軍也不客氣,舉起冰水,一飲而盡。然後舒服地長歎了一聲:“***,還是這冰水喝著過癮。“隨即將手中的空杯往旁邊shì從手中的托盤上一放,順手又拿起了一杯冰水。又是大大地喝了一口。
他抹了抹胡上沾的水珠,這又接著道:“嗨,別提了,教廷那幫家夥們鬼的很。雖然一開始確奐是跟菜包一樣。但是後來不知道在哪打了雞血,淨凵撿平原開闊地形和我硬拚。
如果真打一仗,雖然我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仍然可以取得勝利,但是很多的夥可就不能活著跟我回家了。”
聽了他的話。那名將軍也是感到心頭有些沉重。
打仗沒有不死人的。常規戰爭中就是再漂亮的勝伏“殺敵三千,自損也要八百,。
再別,教廷軍那幫狗崽當中不僅有牧師,而且還有很多人都是狂信徒。在他們的帶領之下,可以極大地jī勵軍中的士氣。
正面交鋒,確實是一塊極難啃的骨頭。
而且經過了這麽長時間的演習,他們也積累了大理的軍事經驗,越加難以對付了。
那人頓了一下,隨即轉開了話題,道:“對了,那現在到底多少積分?”耶克將軍挑起嘴角笑了笑,微微昂著頭自矜地道:“不多,也就三十八分。哈哈,哈哈哈哈……”
旁邊的人扳著手指一算,驚呼道:“那不代表著贏了九場。”
耶克將軍一臉遺憾的表情,搖搖頭歎息道:“沒辦法,東方第十軍團是加強軍團,比我們多了三千人。
那幫家夥仗著人多耍流氓。當時,我把廚都拉上去了,但是還是拚不過
那,老安?
拿了多少分?”那名叫老安的將軍垂著眼簾淡淡的道:“四十四分。”“我靠滿分~!”眾人瞪大了眼睛看著他。
“運氣,運氣,哈哈,哈哈哈”這位滿分將軍平靜的道,不過眾人都看到他的嘴角都快咧道耳根了。
然後又歎了口氣,道:“唉,弟兄我那一組最悲劇,一個教廷軍團都沒有,想刷分都沒得刷。”眾人在心裡暗罵:裝,就裝吧,丫們這些東方軍團的人怎麽都跟大公一個德行。
每每一話都有一種想要“好好抽他一頓,的生理衝動?
這時門口一陣sā動,眾人紛紛好奇的回頭看過去。
只見一個儀表堂堂的年輕人正邁著大步走進來,附近的將軍們正對他指指點點。
他三十多歲的年紀,在平均年齡四十多歲的軍團長中間,確實只是一個輩年輕人。
一張方正大臉,高鼻闊口相貌堂堂,皮膚被太陽曬成了麥色,身上的軍服筆tǐn整潔,掛著閃閃發亮的軍銜和標識,連頭髮都梳的一絲不亂。
可見這人是一個很重儀表的人跟他比起來,現場其他的軍團長就像是一群剛下工的民夫一樣。
他臉上掛著和熙的笑容,不管見誰都很周到的打招呼。
“這家夥是誰?”聚在一起的將軍們紛紛打探。
“咱們中的明星人物,桑多斯大主教。”“哦”不知道的人恍然大悟,歎道:“他就是那個打不死的強。”“走了狗屎運的家夥。”“不能不承認,這家夥還是有點本事的,起碼在打敗仗方面很有本事。
“哈哈哈哈”眾人頓時爆發出一陣含意不祥的大笑。
桑多斯大主教走進嘈雜的會議廳時候,也被眼前的場景震了一下。
近百位執掌軍團的將軍們聚在一起,在外人眼裡,仿佛就是聚在一起一群雄獅猛獸,在討論如何瓜分獵物。
那氣場不是一般的強大,膽點都不敢往跟前靠。
“自己也是其中的一員了。”桑多斯大主教心裡暗道,感覺這兩個月來的經歷就像是做夢一樣。
不過想想自己到現在還是負的分數,桑多斯大主教覺得有點心虛,心裡懷疑,這些人是不是會拿他當傻瓜一樣笑話。
最後一咬牙,拉了拉衣服,整了整袖口,抬腳走進人群中。
身旁那位茹曼軍團長好像第一時間就認出了他,和善的笑了笑,向桑多斯大主教微微點頭。
一位正在和人聊天的教廷軍團軍團長,走過來主動握住多多斯大主教的手,和大主教寒暄了幾句,然後拍了拍他的肩膀,了好幾句勉勵的話。
桑多斯大主教心中緊張,一時也沒有記住對方的名字,不過看得出這位軍團長不是聖職人員,應該是一名老將。
桑多斯大主教微微松了口氣,心道還好,好像沒那麽糟糕。
不遠處幾個正聚在一起的軍團長向他招了招手,道:“拉姆,這邊。
桑多斯大主教看那幾個人有些眼熟,卻想不起來他們都叫什麽名字,不過從胸前的徽章上,可以看出他們都是教廷軍團的軍團長。
見桑多斯大主教過來,幾人熱情的和大主教打聲招呼。
其中一個人令桑多斯大主教印象深刻,他臉上一個碩大的鷹鉤鼻,眼窩深陷,臉型消瘦,身材跟個竹竿一樣又高又瘦,表情古板嚴肅,眼神銳利,薄薄的嘴hún繃的緊緊給人的感覺十分陰冷。
經過人介紹,桑多斯大主教知道這位長的很醒目的將軍,是教廷第二十五軍團的軍團長。
讓那個桑多斯大主教驚訝的是,二十五軍團的軍團長居然也是一位大主教。
色薩利區大主教,德爾菲,卡蘭巴卡大主教。
桑多斯大主教有些驚訝,上上下下仔細打量了卡蘭巴卡大主教很久。心裡暗道,原來除了自己,還有大主教堅持在戰爭的第一線,看來這位也是猛人~!
桑多斯大主教熱情的和卡蘭巴卡主教打了個招呼,卡蘭巴卡大主教卻只是冷冷的一點頭,’了一聲“好”之後,就再也不出聲了。
桑多斯大主教心裡暗道:這家夥看起來好像很難打交道。
身邊一位一大把白胡的老將笑著拍拍桑多斯大主教的肩膀,道:“卡蘭巴卡就這脾氣,1桑不用在意。他可是咱們教廷隊伍中,少有的積分為正數的。”
桑多斯大主教一震,心裡暗道:這可是牛人。
然後想起來那個故事,演習開始第一階段的行軍,教廷三十多個軍團,只有一個軍團按時到達了指定位置,看來就是眼前這位了。
老將感慨道:“如今大主教出身的將軍,就剩們倆了。未來都是教廷的頂粱柱,們多親近親近。”
桑多斯大主教主動伸出手去,笑道:“卡蘭巴卡大主教,您的二十五軍團是咱們教廷系中的佼佼者,久仰了。”
卡蘭巴卡大主教伸出像竹竿一樣枯瘦的手,和桑多斯大主教緊緊一握,乾巴巴的道:“我也是,您也很厲害。”
卡蘭巴卡大主教的手十分有力,桑多斯別捏的差點叫出來,心裡暗暗奇怪:這家夥是怎麽當上大主教的?
首先外形就不好,教廷的主教,大主教,身為教廷一區之首,是要站在台前布道,管理宗教事務,騙別人的錢,尤其是那些個無知女人們的錢。
這首先第一條,就是要長的就要漂亮。
長的太羽磣有損教廷形象。梵蒂諾的紅衣主教們,雖然年紀不
了,但是也個頂個帥,普遍都是在肖恩,康納利那一級別。
當然相貌不是唯一,不過長的醜不太容易往上爬就是。而且這位看樣性格也很古怪,半天了就過兩句話,統共加起來不到十個字。
就這也能升到主教區大主教的位置,要麽是有過人的真本事,要麽就是後頭極硬。
桑多斯大主教心中雖然很好奇,想知道這家夥究竟是怎麽做到的,但是奈何人家態度冷淡,桑多斯大主教問三句人家答一聲,還都“”“嗯”“是”之類的,搞得桑多斯大主教沒一點脾氣。
這時,一名參謀走進會議廳,站在前台的位置“啪啪”拍了拍手,等眾人安靜下來,參謀高聲道:“將軍們,副總司令大人很快就到,諸位請就坐。”
軍團長們聞言湧進會議廳,桑多斯大主教秉承著貴族風范,一直等到其他人都進的差不多了,施施然的走進了進去。
放眼望去,周圍已經沒有多少空位,相互熟絡的將軍們湊在一起交頭接耳。
卡蘭巴卡大主教拉開一個位置,對桑多斯大主教擺擺手,道:“桑多斯下,這裡。”
桑多斯笑了笑,心道:這家夥也不是那麽冷酷嘛。
洛林和雷歐走進會議廳的時候,抬眼首先看到的就是一片黑壓壓的人頭。
門邊的參謀大聲道:“副總司令到,全體起立~!”
人群呼啦啦的站起來,舉起手臂向洛林敬禮。
大廳當中,軍靴碰擊聲轟然作響。
洛林略略掃了一下下面黑壓壓的人頭,點點頭,然後一揮手,道:“坐吧。今天我們召開這個全體會議,就是要總結一下第一次演習的經驗。
眾人轟然坐下,大廳當中一時鴉雀無聲。
洛林看著眼前密密麻麻的金色將星,道:“這一次演習,總的來達到了我們的目的,鍛煉了隊伍,讓那些沒上過戰場的雛雞們,知道打仗是怎麽回事。”下面的將軍中傳出一陣哄笑,大家都知道洛林的是教廷的隊伍。
洛林自己也笑了笑,道:“按照演習前定的規矩,積分拍在倒數的十位軍團長降半級留用。積分最多的十位軍團長升半級。”
將軍們有人哀歎,有人微笑。哀歎的是教廷的幾個軍團長,他們接手的是前任留下的爛攤, 那時候就已經是負分了,再加上手下官兵的素質實在夠戧,使勁扳也沒扳回來。
洛林道:“這一次演習暴lù了很多問題,其中最主要的就是不專業。各個軍團長將們的報告交上來,並且制定專門的訓練方案,加強針對性訓練。”
“是~!”將軍們齊聲答道。
洛林點點頭,嗯了一聲,道:“下面我公布第二次演習方案。這一次我們將演練大兵團合成作戰。”
軍團長們面面相覷,有些人在心裡暗歎:怎麽還演習?這麽演習下去,打仗要推到什麽時候?
有些人則讚同的點點頭,認為洛林做的很周到,在部隊完全準備好之前,不宜與哈杜冒然開戰。
洛林指指身後的大地圖,道:“這次演習,以十個軍團為一個集團,以各軍團目前駐扎的位置劃定戰區。以兩到三個集團組成一個方面軍,演習大兵團直接對抗。”軍團長們表情凝重了起來,在椅上坐直了甚至,聚精會神的看著洛林,他們知道,這次就是要模擬和哈杜的真正戰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