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裁決者大人喵,任務目標,就是他喵?”幾位貓娘看見了那邊一副摩拳擦掌的陸亡,向著領頭的裁決者問道。
“不知道,但比起這邊銳氣被消磨一空,就和恩賜們一般的勇者們,這位顯然更貼近於‘強者’的概念。”裁決者一揮手,她身後所有的貓娘很有默契地同時停在了空中。
“辣雞,你們以為飛在空中就能為所欲為了嗎?敢不敢光明正大接受我這個勇者的挑戰?”看著一副要空中進行三角陣型轟炸姿態的貓娘們,陸亡對她們這種卑鄙行為很是鄙視,顯然他已經忘了之前是誰一樣不合就偷襲,不如說是每次打架開場全靠偷襲的,恩,沒錯,就是抱著牧師用什麽方式打架都不算錯的想法的陸亡。
也就只有在這種需要用到身份來進行公平決鬥,或者至少可以佔據一個道德製高點的時候,陸亡對於自身勇者身份的覺悟會變得很高。
“雖然不知道你是誰,但是看得出來,你很強。”裁決者輕笑道:“我沒那麽笨,去跟一個我正面打不過的勇者較勁。”
看得出來,她這句話一說出口後,後面的貓娘們冷靜地臉上多多少少有些驚訝,裁決者是教會的頂層之一,實力自然可想而知,雖然她職位大多是負責情報類的,但裁決者這個名號,可是她親手刺殺了5位魔王城的‘守衛者’獲得的教皇賜名。(注,魔王城12位大魔官職位之下,就是守衛者和白手套,但白手套是魔物娘與契約勇者的特殊組合,單獨實力也許不強。)
也就是說,面前這位勇者,單獨的實力竟然超過了和平派魔王城中的精英‘守衛者’?
那可真是一件不得了的事情,要知道當時被譽為最強勇者的那位‘曙光之劍’,實力也僅僅是有著大魔官的級別而已,其實還是遠遠不到魔王的地步的,而如今這個大家都衰弱的年代,勇者由於飽受‘殘害’,導致自身變強的機會減少,實力是一代不如一代,數量雖然是變多了(原因大家都懂得),但質量越來越差,別說是守衛者,就算是普通的首領級魔物娘實力的勇者,都屬於那種容易招蜂惹蝶的了,現在冒出來一個被裁決者如此高譽的陸亡......
那些貓娘們有點激動,恨不得陸亡不是教皇要找的勇者,這樣的話,陸亡被抓以後,在教皇眼裡沒多大兩樣,於是就會變成屬於她們教會的‘恩賜’,她們也就有機會分一杯羹了,嘗嘗這位強大的勇者的滋味。
“雖然你誇獎我是沒錯,但你們的眼神怎麽有種讓我有種我被你們吃定了的感覺?這麽自信的嗎?”陸亡被幾十道這種充滿著熱切的目光盯得有點不自在,於是晃了晃手上的劍緩解這種感覺。
裁決者沒有回應,而是默默地從脖頸處的項鏈上,輕輕摘下一根銀白色的十字架掛飾,所有的貓娘隨著她這個動作,一同閉上眼睛,雙手合十,就像是在進行祈禱一般。
陸亡對於這個看上去像在拖時間一樣的舉動有點無語,你們就不怕我偷襲麽?
“祈禱完了嗎?話說開打前這種習慣總覺得有點奇怪啊……算了,你們好了的話就一起上吧,我趕時間。”看著那個十字架漸漸開始發光,上面傳來的隱晦波動不像是任何一種魔法波動,這讓陸亡壓製住了偷襲的衝動,還是先先靜觀其變吧,但嘴上,還是得說的大義凜然。
不知為何,聽到陸亡這句話後,那些貓娘們以及裁決者臉上的表情,變得有點奇怪,不如說是有幾分詫異。
裁決者看著手上越來越亮的十字架,又看了看一副呆在原地有點不耐煩的陸亡,嘴唇動了動,一開始沒有說出什麽,不多久,似笑非笑地說道:“你是我見過的第一個,看見這個十字架後,還如此淡定的勇者。是不認識,還是自信過頭了?”
“不不不,雖然我也是牧師體系,但咱們神系不同,僅僅是十字架我也沒必要那麽敬畏......等等,十字架?”陸亡眉頭一皺,貌似無論在哪個世界,教會和十字架更配哦這個設定應該都是通用的,那麽也就意味著......
“貓娘還可以是神職人員?!”陸亡震驚了,之前沒往那方面想,是因為他理所應當地進入了種族思維慣性了,等他反應過來後,那個十字架的光芒,不知何時已經籠罩了他全部的視野,明明他沒有直視那根十字架,依然被奪取了視野,這怎麽看都不正常。
不過陸亡也沒多少慌張,他現在比起以前是大不相同了,雖然精神力和實體決定了他不可以動用全部力量,但是同樣的,他也不再擔心死亡之力的失控問題了。
當眼前已經完全變成一片朦朧的白色後,就看見一道朦朧的身影輪廓,漸漸在這片朦朧白色的空間中清晰起來,背後的光翼無風卻自然地飄蕩著,纖細輕柔的身軀,被一層白色的牧師皰緊緊包裹,那精致的臉龐,與潔白的雙手,給人產生一種不現實的美感,毫無瑕疵,就像是天工玩偶一般地精致。整個空間的光芒都因為她的出現而黯然失色,只能作為陪襯,聚集在她的身邊。與其他魔物娘不同,她的全身上下,只有聖潔二字,哪怕只是看上一眼,都會讓人的心底產生一種自卑。
所有的勇者,在見到這般聖潔無暇的姿態後,無外乎會分成三類,第一種是退縮,認為自己是汙穢的,哪怕僅僅是觸碰,僅僅是靠近,都會打破這份唯美。於是他們僅僅是看了一眼,心中的自卑便油然而生,而在這片空間中,他們退無可退,最終內心防線徹底崩潰,淪為失心的傀儡。
第二類,是屈服於這份高潔,心甘情願地為了這份美麗付出一切,把自己的所有都奉獻給面前的天使是一種恩賜,於是,他們便毫無反抗地任憑擺布了,如果再讓他們看上這個姿態一眼,即使條件是讓他們成為魔物娘的玩物,他們也會毫不猶疑的答應。
第三類,是想要玷汙這份聖潔,讓一朵純白染上自己的顏色,內心的欲望在聖潔光輝的映照下無處可藏,黑色的情感在白色的光輝中愈發明顯,在意志力到達極限後,他們便會不由自主地下半身代管上半身,撲向那道不可褻玩地身姿,男性的本能被喚醒,但這意味著,他們就將淪為野獸,從此在幻覺與真實中沉淪。
無論是哪種勇者,在看到教皇的姿態後,都完全沒有反抗這種舉動,退後便是逃避,未戰,心裡卻已經輸了。向前,則是沉淪,未戰,理智卻已經泯滅。即使是站在原地,也只能在這種仿佛自身汙穢無處可藏的氣氛中徹底崩潰。
以前,教皇並沒有那麽強,在殤之戰的時候,教皇是在形體上戰勝對手,但如今,看著僅僅是一個姿態,就已經讓一個個棘手對手不戰自亡,最早跟著教皇的裁決者,她心裡明白了一件事:有些魔物娘,即使世上再無對手,卻也可以不斷變強,那樣的魔物娘,簡直......就是神明。
在她面前,陸亡依舊靜靜站立在原地,而十字架的光芒並沒有陸亡眼中那麽耀眼,僅僅是微微閃動著而已,裁決者沒有動手,她在等,等待陸亡和所有之前被製服的勇者一樣,目光渙散地倒下的時刻。
但她萬萬沒想到,陸亡,卻是第四類.......
“那個,我說,你們搞那麽大動靜,就想讓我看一個4D投影?”只見陸亡突然開口說道,隨後他揉了揉眼睛,但放下手臂的陸亡頓時也愣住了,就只是以揉眼的功夫,面前的白色空間和那個讓他春心萌動的,長得很像天使的完美魔物娘就消失了,他不禁有些悵然,又有點自嘲,隨後患得患失般地輕輕歎了口氣後,拍了拍自己的臉頰,眼神重新變得清澈深邃起來:“如果你們只是想讓我為自己不知為何突然對一個投影心動而自卑倒地的話,那你們是把我想的有多脆弱啊。”
“投.....投影?”這下裁決者徹底愣在了原地,雖然陸亡並不是第一個掙脫教皇冕下的這個法術的,在此之前,有一位名為“古曉然”的勇者在其契約魔物娘的幫助下也成功脫逃,但他也因為掙脫魔法後,內心對美好的失去而不由自主產生的極度失落感,導致渾渾噩噩, 實力發揮嚴重失常,被一些普通教徒給打成重傷逃遁,而面前這個勇者,僅僅是拍了拍自己臉頰,就一副重新振作的樣子,這恢復魔法是通過拍臉頰就能發動的嗎?
其實原因很簡單,在陸亡的感知裡,面前那個身姿雖然完美,雖然有呼吸,有溫度,有實體感,有魔力波動,甚至陸亡走了過去捏了一捏對方的臉,入手處的柔軟和溫度,就像是活著的一般,但問題是,沒有生命波動,至少,在死亡之力的感知下,對方沒有生命波動。
而且更奇怪的是,陸亡僅僅是捏了一下對方的臉,對方就輕哼一聲後倒下了,眼神中還帶著一絲害怕和嬌弱的姿態,讓陸亡頓時對這套操作給驚呆了,話說,你的敏感點難道是在臉上的嗎!不不不,是一個充氣娃娃竟然還有敏感點這種設定的嗎!這樣的東西給我來一打謝謝!
吐槽歸吐槽,陸亡也沒忘自己現在在戰鬥中呢,至少他手中握著的一念生死對他而言是一種提醒,告誡他現在還處於戰鬥中,雖然不知為何對著面前的這個魔物娘有種一見鍾情的感覺,但對方不是真的魔物娘,而是充氣的,白浪費了這麽一種氣氛了。
這樣一想,陸亡心中只剩下一種淡淡的憂傷了,他也不至於在戰鬥中對著一個假的魔物娘發情是吧,所以說感覺沒別的辦法出去後,只能放下心中的不忍,對著面前地上的魔物娘抬手就是一發死亡之力組成的魔彈。
隨後,感覺面前的景色有點扭曲的陸亡,就吐槽了一聲後,揉了揉眼睛.......
於是,他又回到了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