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象中的混亂沒有發生,一道淡淡的白色屏障將空中所有的東西托起,偶爾有兩件威力比較厲害的,徑直在屏障上插了個洞,掉在了地上,也沒發生爆炸之類的事故。
“聖光屏障!”陸亡在接椰子中磨練到的眼疾手快技巧,在這時充分發揮了,他現在雖然沒有傷員救,但還是覺得自己裝逼很成功,心情很舒暢。
“陸亡又一次幫忙了,真是感激不盡。”妮爾芙急忙用風之力將那些物品放回了原處,對著陸亡道謝後,把目光投向了地上的伊絲姬,那苦大仇深的目光,顯然是把自己在特蕾芙面前冒失的這筆帳,也一起記在了這位“襲擊寶庫”的鳳凰娘頭上。
“擅闖我龍島,還敢在寶庫放火,最後讓我在特蕾芙陛下面前失態,死罪!”妮爾芙的氣勢外放,將地上的伊絲姬壓得貼在了地上,連頭都完全抬不起來,屈辱的淚水在眼眶打轉,但伊絲姬明白,自己身為鳳凰娘未來的巫女,絕對不能在龍娘面前落淚,讓她們看笑話,況且,現在伊吉璃老師和鳳島也似乎處於危機中了,自己一定要想辦法活著將消息告訴在祖地閉關的母親大人。
其實,你只是對自己在特蕾芙面前失態而最生氣的吧。陸亡看著一臉氣憤,充滿威嚴的妮爾芙,卻偷偷心虛地瞥了一眼邊上的特蕾芙的小舉動,果斷在心裡開始吐槽了起來。
“妮爾芙,你已經不是小孩子了,做事情冒冒失失的!”特蕾芙先不管地上那個已經就地伏法的伊絲姬了,而是飛過去敲了敲妮爾芙的腦袋教訓她,後者雖然身高比特蕾芙高出不少,但在特蕾芙面前就像見著了貓的耗子一般,臉上滿是對特蕾芙的敬畏:“特蕾芙陛下,我錯了,請您再給我一次機會......”
“機會?再找個鳳凰娘燒一次寶庫嗎?”特蕾芙抬手又是一記手刀打在了妮爾芙的腦袋上,頓時妮爾芙就變得眼淚汪汪了起來。
陸亡很想對她們說:住手啊,現在場上還有一名人類和一隻敵對鳳凰娘啊,你看人家被俘以後依舊飽含尊嚴,而你們呢,則是瘋狂地在別人面前往地上滿地丟威嚴,妮爾芙你可是龍皇啊,說好的堅強,說好的龍娘一族不流淚的麽?這不就在敵人面前眼睛裡進沙子了嗎!
但最後,陸亡千言萬語,化作了一句:“額,那她怎麽處理。”
陸亡機智的指了指地上由於妮爾芙氣勢散去,總算可以微微抬頭的伊絲姬。特蕾芙被陸亡轉移了注意力,終於是放過了妮爾芙僅存的一點威嚴,轉而說道:“嗯,先把她帶回龍皇殿,當著所有龍娘的面審判,竟然讓一隻小小的鳳凰娘燒了寶庫,雖然損失不大,但龍娘一族的顏面無光,不殺雞儆猴,怕是還會有第二隻,第三隻來燒咱們寶庫。”
特蕾芙頓了頓,又看向了妮爾芙,不滿道:“那倒是可以給你再一次的表現機會了,你乾脆就一直坐在海灘邊,等著寶庫燒著了再回來,燒一次抓一隻,不久後鳳凰娘就全軍覆沒了,那你就成龍皇史上最光彩的,在位時將鳳凰娘完全消滅的龍皇了。”
妮爾芙被特蕾芙的冷嘲熱諷說的戰戰兢兢,卻又為自己的疏忽而內疚,因此完全不敢反駁,內心的情感交雜,於是又變成了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樣子,最後的一點威嚴被特蕾芙給消滅掉了。
見狀,陸亡已經不想吐槽了,真的,怎麽說呢,這就是妮爾芙這隻堅強的龍娘隱藏在心中的柔弱面嗎?不過,陸亡更覺得似乎是由於特蕾芙以前肯定是銀切黑,
所以讓妮爾芙長期被恐怖支配下產生的天然畏懼,簡稱——心理陰影。 “嗯?陸亡勇者,你是不是在心裡想我的壞話?突然有種很不爽的感覺呢。”特蕾芙將目光轉到了陸亡身上。
“怎麽會呢?我剛剛在想您竟然那麽厲害,這麽快就製服了對方,究竟靠的是什麽。”陸亡大腦飛快地做出了反應,隨後他就開始自我思考自己的問題,他打量了特蕾芙渾身上下,隨後心裡得出了這麽一個結論:該不會是被那隻鳳凰娘錯當成幼年體,所以輕敵了吧?不會的吧?
猜到正解的陸亡,換來的是特蕾芙更加懷疑的目光,以及她幽幽地一句:“雖然你的話並沒有什麽問題,但不知為何,咱想放下大人身份打你的衝動更強烈了啊。”
“冤枉啊,特蕾芙大人英明神武,何必和我這位小小的勇者計較呢?我是不是哪裡冒犯了您,您直說,我保證主動赴死,但至少,讓我做個明白鬼吧!”陸亡說的那叫一個真誠,就差幾滴眼淚了。
“算了。”特蕾芙拉起地上的伊絲姬,轉頭帶著身後微微彎著腰,似乎心有余悸的妮爾芙走了,而妮爾芙身旁,是心裡吐槽著特蕾芙的心理感應肯定是個bug的陸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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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凰娘,報上你的名字,作為對你勇氣和成功的肯定。”在龍皇殿內,這次來看審判的龍娘並不多,只有大約20多隻,畢竟大家都要休養生息,陪陪自己家的勇者,或者帶帶孩子,寶庫燒了?又不是自己房子燒了。罪犯抓到了?哦,很正常麽,特蕾芙陛下和妮爾芙陛下那麽厲害,肯定能完美解決的,犯人死定了,去看個將死之鳳凰娘有啥好看的。
“在此之前,能否告訴我,這裡究竟是哪裡?”伊絲姬反問道。
“你還敢.......”
“龍島。”為了避免不必要的口水戰,為了避免伊絲姬打死不說半個字,陸亡急忙開口回答道,不就是問個地名麽,人家死刑犯行刑前都會滿足一個小要求,稍微回答一下伊絲姬的問題也沒啥大不了的啊。
當然,這話他只是憋在心裡,陸亡知道龍娘的高傲尿性,特蕾芙和妮爾芙自然不會免俗,既然她們拉不下面子,那還是自己這個勇者代勞吧。
“陸亡勇者,你不是之前還對咱們會議不感興趣的麽。”看得出來,特蕾芙對陸亡的“插嘴”有點不滿。
“此一時彼一時,人類總喜歡湊熱鬧的麽。”陸亡圓滑的回答了,隨後他開口問道:“那麽,這位美麗的鳳凰娘,你的名字是?”
“伊絲姬。”被一位很紳士的,長得還不錯的勇者問話,和被一位高高在上的敵對龍娘問話,對於伊絲姬而言感覺完全不一樣,前者的話,名字這種無關緊要的事情說就說了,後者的話,連半個字都懶得回答。
顯然,龍娘並不知道伊絲姬是候補巫女的事情,只是稍微點了點頭,特蕾芙接著道:“今日來襲擊我龍族寶庫,是想借此示威嗎?還是說是一種挑釁?”
“龍族寶庫?”伊絲姬一愣,才意識到剛剛那座倉庫的身份,不過她很是迷茫:“我並沒有襲擊貴族寶庫的意思,我被人打暈後,一醒來就是在這裡,火也不是我放的啊。”
“胡扯,在場只有你一隻鳳凰娘,那個撲不滅的火也只有你們鳳凰娘用的出來,本來是覺得你是來偷祖龍之源的,但你放火的行為,可真是一大敗筆。”特蕾芙冷笑道:“怎麽,你還想說你是被嫁禍的不成?可是你這理由也太牽強了,要嫁禍你,不僅要打暈你,還得帶著沒有辦法隱藏氣息的你,瞞過我們龍娘的守衛直接出現在設有空間禁製的寶庫內,再放一把大火,你覺得可能嗎?只有你們鳳凰娘帶著一些神奇的寶物,才能做到這一點吧,就像上次你們攻打我們龍島時來的增援一般。”
“增援?”伊絲姬一頭霧水:“什麽增援?”
“好了,要裝傻到底也行。”特蕾芙有點不耐煩了:“雖然我不屑於做這種事情,但為了龍族安危著想,如何潛入龍島的方法我一定要從你口中逼問出來,就別怪我不擇手段了,哼哼,你知道體內的空間被分成兩塊的那種感覺,有多麽痛不欲生麽?”
“哼,別說我確實不知道,就算是憑著我們巫女一脈的尊嚴,絕不會向你們屈服的。”伊絲姬閉起了眼睛,神色堅毅。
“巫女一脈?”特蕾芙愣了愣,說起來,她的確姓“伊”來著,這倒是反而讓特蕾芙奇怪了,鳳凰娘一族那麽缺心眼的麽?竟然讓巫女一脈的鳳凰娘,乾出單獨來龍島上燒寶庫這種一看就是九死一生的事情。
“唔,巫女一脈,雖然不知道你是不是在騙我,反正你也跑不掉,如果你說的是實話,把你當成人質也不錯。”特蕾芙如此說著,一揮手道:“把伊絲姬壓下去,關在永恆監獄內,到時候,我親自和鳳凰娘那邊交涉,不給個說法的話,就永遠待在裡面吧,少了一隻巫女一脈的鳳凰娘,我就不信她們不心疼。”
“永恆監獄。”伊絲姬的心裡稍微有點害怕了起來,這個地方她也有所耳聞,龍娘一族最可怕的監獄,傳說中進去了以後,會被裡面的觸手怪抓住,然後........再被裡面別的可怕生物抓住,然後........最後裡面還有可怕的亡靈,待久了以後全身會腐爛,變成一隻僵屍之類的,反正怎麽可怕怎麽來的地方,最可怕的是,從來沒有任何一隻從裡面魔物娘出來過。
這個判決一下達,台上這位剛從裡面出來的陸亡也頓時慌了, 我擦,萬一負責押送伊絲姬的龍娘,碰巧看見了咱家希芙的vip貴賓房怎辦!這可不妙啊!
“特蕾芙,讓我押送伊絲姬去永恆監獄吧!”陸亡拍著胸脯,主動請纓。
“可你只是人類,沒法自己進出永恆監獄的吧,你去,不就相當於沒用嗎?話說,你那麽主動幹嘛?那地方你難不成還待上癮了?還想回去看看,作為一種懷念?”特蕾芙有點疑惑。
忘了這茬了!陸亡頓時啞口無言,行,既然如此,那就只能出一記下策了。
“特蕾芙不是想要知道她怎麽潛入的嗎?那就先把她交給我,我來問話!”陸亡如此道:“反正她沒法逃脫了不是嗎?既然如此,那關在哪裡都一樣,可否為我準備一個小房間?不放心的話,你大可監視我。”
“哦~”龍娘們的眼神一下子如同陸亡所想的那樣變得曖昧了起來,這下她們理解了陸亡想“單獨押送”的意圖了,她們才不信陸亡能審問出什麽,不過讓自家的公主殿下的契約勇者,糟蹋掉一隻鳳凰娘一族的巫女,大家也喜聞樂見。
“盯~”特蕾芙帶著異樣的眼神看了陸亡一會兒後,歎了口氣:“隨便你吧,妮爾芙既然不反對,那也行吧,島的中央有露天營地,帳篷什麽的也湊合著可以吧,不過啊,要是懷孕了的話,你可得自己負責,永遠記住你可是咱們這邊的勇者,懂?”
陸亡吞下了心裡為節操逝去留下的淚水,從說出這句話後,他就知道自己會被這樣誤會,但他此時此刻,只能哽咽道:“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