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禱課,作為勇者學院新增的一門課程,它沒有通知,也沒有介紹,就這樣突然出現在了學生的選課卡上,明明是一門怎麽看怎麽詭異的課程,但是它卻每次都座無虛席,甚至上這節課還需要用手速和實力來爭奪,搶這節課第一排位置的激烈程度,甚至遠遠超出了搶其他課位置的幾倍。
這已經完全超越了學習的概念了,因為無論是排名多少的學生,無論愛不愛學習,全都擠破了頭來搶課,甚至有人凌晨就等候教堂開門,急著佔座。
原因只有很簡單的一個,那就是這節課下面的小備注:教師名:艾麗莎。性別:女。年齡:17。
正是這樣,其實課程和內容已經無所謂了,幾乎所有學生都是衝著艾麗莎來的,今天也不例外,在艾麗莎寧靜祥和的歌聲中,下面的勇者心中依舊躁動不安,大腦中飛速思考著如何接近艾麗莎,打開話題,又彼此提防著偷跑現象。
至於陸亡?那是誰?路人角色?沒聽過沒聽過。
不過沒過多久,這種躁動的氛圍便更加嚴重了,這一次倒不是艾麗莎的問題了,而是幾乎所有學生的學生卡都收到了這樣一個信息:來自名為“陸亡”學生的挑戰。
行,現在他們也不得不聽說這個名字了,期初只是一些不屑一顧的笑聲,但是當大家彼此察覺,發現陸亡幾乎給所有人都發了挑戰後,全班一下子沸騰了起來,如果說艾麗莎能激起他們的獸欲,那麽陸亡這是赤裸裸地挑釁,激起了他們的怒火,順便提醒了一波艾麗莎的歸屬權問題。
新仇舊恨一起算上,壓根不用等秋後了,霎時間幾個腦袋一熱的學生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準備向外走去會會那個陸亡,但是隨後他們感覺到了艾麗莎平靜的目光後,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尷尬地說了句對不起後坐回了椅子上。
“呐,發生什麽了?”艾麗莎問道。
“呃.......”不同於之前每次問問題下面都搶破了頭爭著回答的情景,這一次,大家不約而同選擇了沉默。
“作為獎勵,我會把這根十字架項鏈送給回答問題的乖孩子。”艾麗莎從平平的胸口摸出了一根十字架項鏈,所以說,魔物娘的胸口肯定都是有四次元口袋的,跟大小完全無關吧!
“我說,我全都說!”
“混蛋,我先舉手的,老師我知道更多!”
“我和陸亡是同班的,我才是最了解他的人!”
所有勵志成為一名面對酷刑都面不改色,不會透露一個字情報的勇者的學生們,在這瞬間紛紛拋棄了尊嚴,竹筒倒豆子一般全交代了出來,最終,艾麗莎的項鏈歸於了最前排的一位同學手上,因為七嘴八舌很難判斷到底誰回答的全,所以她也只是隨便往前給了一個最近的同學罷了。
但是可以想象,未來對於第一排座位的競爭會更加激烈了。
不過這和艾麗莎又有什麽關系呢,她只是比較驚訝陸亡是怎麽掙脫她那個束縛技能的,而且根據她的判斷,就算陸亡突然爆種了,也覺得不可能有實力能夠戰勝這座學院全部的學生,就算在她眼裡他們都很弱小就是了,但是失去力量的陸亡明顯更弱才對......
不明智的舉動,是因為力量失去後不甘心嗎?不願意接受事實?所以想用這種方式自我欺騙?
可是,夫君應該不是這樣的人。這是艾麗莎第一件感到捉摸不透的事情,所以她也做出了一個很符合她性格的決定。
“我要去看擂台賽。”艾麗莎果斷拋下了課程內容:“你們自修。”
“老師我一起啊!俗話說得好,哪裡有老師,哪裡就是課堂!”
“對對對!擂台憑什麽就不能是祈禱課的課堂了!”
“我正好有種卡在瓶頸的感覺,想要換個環境聯系祈禱,早就想去擂台試試了!”
伴隨著無數無厘頭的理由,整個班級就跟著隨心所欲的艾麗莎搬到了擂台邊上,對著擂台上剛剛拚死拚活地擊敗了一個對手的陸亡進行了強勢圍觀。
“我湊,陸兄你一下子有人氣了啊!怎麽做到的?!”常客丁天浩看見周圍瞬間冒出了上百個同學後,對著走下台揉著自己有些發腫的手臂的陸亡感歎道。
有沒有人氣我不清楚,但是氣人是一定的。陸亡感受著周圍那種壓抑到極點的,如同火山爆發前的氣氛後,心知自己的群體嘲諷果然起到了卓越的效果,不過問題就在於學生擂台戰只允許一對一,就算你們生氣也得挨個拍著隊過來挨打,咳咳,總之,在校園規則的保護下,自己至少不會被群毆就是了。
“夫君。”艾麗莎走上前去,遞過一杯水:“渴了嗎?”
感覺到周圍瞬間飆升的怒氣值,陸亡感覺自己可能要收回剛剛那句話了,我開始有點方了,總感覺這群單身那麽久的學生,在某種名為FFF力量的催動下,會強行無視校規......
不過,陸亡更在意的是艾麗莎遞水這個舉動背後的含義,身為魔物娘的大boss,艾麗莎怎麽可能會想一個真正的妻子一樣做出這種關心丈夫般的舉動呢?
不存在的,你們這種吃狗糧的先把狗糧放下,睜大你們的狗眼看清楚了,艾麗莎這給大佬遞茶,啊呸,是給丈夫遞水的舉動,其背後隱藏的含義正是蘊含在那句“你累了嗎”之中,艾麗莎的意思明顯是:“你不能不累”。
綜上所述,她的意思就是“喝完這杯水後老老實實跟她回去休息。”
哼,不愧是魔物娘,剛剛還說自己只要掙脫鎖鏈就給雜念一次機會了,現在立刻就委婉的擺出一副“我要食言”的態度,我陸亡是誰?只是區區艾麗莎而已,我堂堂勇者怎麽會吃自家魔物娘的威脅呢!
“不渴嗎?”艾麗莎的眼神中突然多了一絲期待:“也就是說,夫君還有很多體力,可以繼續戰鬥,是嗎?”
“啊……”陸亡的“嗯”字剛到嘴邊,突然心中警鍾長鳴,智商迅速飆到極限,通過契約傳來的感情是不會欺騙他的,原本那麽介意他戰鬥的艾麗莎突然變得期待……這肯定不正常。
仔細一想的話,就可以推測艾麗莎的意義肯定不在於“戰鬥”,而是體力……體力多了能幹嘛呢?沒錯,能乾啊!因為最近幾天陸亡一直處於擂台,圖書館和病床三點跑的狀態,艾麗莎的確有一段時間沒和陸亡同床共枕了。
這是優雅的說法,稍微直白點的說法,就是艾麗莎已經饑渴難耐了……
“啊,我的確有點身體不適啊,打完一場意外地好困啊,我想回去早點休息,晚上好好靜養恢復,嘶~一靜下來才感覺到渾身酸痛啊。”陸亡瞬間變成演技派,齜牙咧嘴道:“看來,今天是沒法再進行‘大戰’了啊。”
“好吧。”艾麗莎眼中明顯略帶失望,這種變化讓陸亡一下子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長舒一口氣。
關心陸亡的艾麗莎,見陸亡這副疲態,智商意外地下降了不少,毫不懷疑陸亡會說假話,只能稍微可惜地決定今晚不打擾陸亡的休息了。
雖然莫名有種欺騙別人的罪惡感,但至少可以度過一個平靜安穩的夜晚,得到充分休息,內疚就內疚吧!保腎要緊!
隨後,陸亡像是想起了什麽一般,對著身後傳來一陣陣惡意的同學們,微笑道:
“諸位,在下明天一整天在擂台恭候各位……到時候……痛痛痛。”
只可惜,帥不過三秒,他就被艾麗莎揪住耳朵拖走了。
“夫君既然很累的話,就早點回去休息吧。”艾麗莎淡淡道。
哇!給我留點面子啊!陸亡一臉無奈。
哇!光天化日之下打情罵俏,給我們留點自尊啊!同學們的臉色更黑了。
回到寢室後,本以為艾麗莎回進行說教的陸亡,卻意外得到了艾麗莎這樣一句話:
“不失敗的話,可以繼續。”
“艾麗莎萬歲!”陸亡忍不住從椅子上跳了起來,親了一口她白門的臉頰,但隨後,他意識到事情不太對,不如說,艾麗莎的表情有點不太對。
“夫君看上去,明明還很有精神和體力的樣子……”艾麗莎的臉上微微發燙,眼睛中閃爍著粉芒:“騙魔物娘是不好的,尤其是騙自己的妻子,看來,要給點懲罰呢。”
“額這個,你聽我解釋,我其實……唔……”陸亡被摁倒在了床上,他也因此收獲了一個新成語:樂極腎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