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把劍的名字叫一念生死,正如其名一般。”陸亡歎了口氣,還是選擇說了:“如果我手持這把劍,一旦心中秉持著想讓敵人死亡的念頭的話,那麽它黑色的一面就會發揮強大的力量,斬斷一切的存在。說是這麽說,但到底有多強大,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而如果我想讓一個人傷勢恢復,驅散一切負面狀態,換句話說也就是想救人的話,那麽用白色的半邊砍向那個想救的人,就會發動一次很強力的治療,估計是除了屍體以外都能完全恢復的樣子。相反,如果我什麽念頭都不持,那麽這把劍就和一根堅硬的棒子一樣,沒有任何攻擊力,純粹就是能擋攻擊而已。”
“那......不是很好嗎?”希芙問道:“就算不拿來殺生,光是治療的特性不就很實用嗎,畢竟治療類的能力很稀有吧。”
“並不好,就不提黑色的代表死亡的半邊了。”陸亡覺得如果自己真想讓人死的話,直接用死亡之力更方便,而自己不用死亡之力,不就是因為不想亂傷害生命麽,這樣一看,死亡半邊的的確確壓根就是雞肋:“治愈的半邊雖然看上去像是一個快速施法,但首先有條件,就是你得砍到你想奶的人啊,通常情況的戰鬥,兩邊打的那麽激烈,我衝上去砍隊友......呵呵,我怕是死的比隊友快來著。其次,如果對我這把劍特性了解的隊友,也許會任由我給他奶,但萬一是那種不認識的人,我想救人,結果人家一看你抬手就是一劍砍向她,請問換成是你你覺得這是救你還是在超度你.......”
“.......”希芙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所在,不做聲了。
“第二,這個治療並不是無限的,不如說是有代價的,代價是我的生命力轉換給治療的目標。”“哎?那豈不是以命換命......這......”“沒那麽嚴重,你放心,我不會拿自己命開玩笑的,但如果硬要說的話,該說這是一個伏筆麽......”
沒錯,陸亡上一次和莉莉絲的祝福,是獲得“生”的狀態,也就可以說是生命力,按照那個狀態,如果他不掛掉的話,大概可以給隊友奶一劍,僅僅一劍後自己就會由於“生命”耗盡,而進入“死”的狀態,於是代表生命的那一邊就不能用了。
那我還不如遠程目光鎖定,直接丟一個法術位裡的光之救贖來得精準方便高效呢!陸亡吐槽道。
如果以上的結論最多是說明這玩意兒雞肋的話,那麽下面一個特性就真的是變輪椅的本質所在了。
“最無語的是,一旦收到一次帶敵意的攻擊,這把劍會自動顯現隨後擋下這一擊,所謂的後手自動防禦,但是只有一次。”
“哦,咱家覺得這個挺好用的啊,可以不用每天提心吊膽防著偷襲了。”玉藻乾脆坐了起來,抱著自己的尾巴,發表著自己的看法。
“對,這也許是它唯一的作用了,但一旦防禦完畢之後.......”陸亡手扶著額頭,一副頭疼的樣子道:“沒錯了,它會在擊退帶敵意的目標後,才能被隱藏,而且更坑的是,它會主動‘被我持有’,也就是說,我必須握著它戰鬥。”
“雖然戰士丟兵器是不吉利的象征,但咱就打個比方好了,如果你把它乾脆丟了,會怎麽樣?”玉藻接著追問道。
“會瞬間回到我手上.......”陸亡無奈道:“像牛皮糖一般,甩不掉的。最無語的不是這個,而是拿著這玩意兒戰鬥時,你代表著生的半面總不可能對著敵人吧?難不成還奶敵人?那麽只能是死的半面咯。
”說道這裡,他沒有說下去了,只是淡然問了一句:“懂了?” 言下之意就是,萬一一不小心自己動了殺念(死亡之力有時也會突然影響他,雖然可以克服,但他就擔心那一瞬間敵人自己“送”上來。),結果這把劍又賊強,輕松完成擊殺,那自己的豈不是又背離了自己的本願麽?結果這把契約祝福給的劍,反而成了自己使束手束腳的一件不穩定炸彈,以後戰鬥時,還得刻意避免這把劍突然發動“沐浴死亡”的效果,時時刻刻警醒自己千萬別產生讓人死亡的念頭,又要強製拿著這把劍戰鬥。
最坑爹的是,一旦自己死亡,那麽“死”之狀態下的自己,仍然要拿著這把劍戰鬥,那麽問題來了,死之狀態下的陸亡,很容易被死亡之力所干擾情緒,雖然每次都能很好的克制,但情緒波動是在所難免的,一刹那想讓生命凋零的念頭是不可避免的,這就意味著,為了防止這把劍“走火”,陸亡還得注意讓自己盡量別死,明明以前都是通過“賣命”來裝逼的,連這點自由都給剝奪了啊......
這還讓不讓我好好頂著無限復活掛,然後打開主角嘴炮攻擊掛來感化對手了?陸亡無奈地想著。
“大概吧。”玉藻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真是有趣呢,這把劍的黑色半邊,更像是那些激進派魔物娘想要的類型呢,原來輕浮勇者陸亡的心裡面竟然還有這樣的黑暗面麽,嘖嘖,只要想想,就能讓人死翹翹的力量,祝福可是反應了內心的本願哦,陸亡竟然還有著邪惡的人格啊~哦呼呼,勇者真是善變的生物。”
“才沒有啊!所以說是被坑了一把啊。”是啊,陸亡之前就一直很想要一把趁手的武器,最好能完美貼合他的屬性的劍,這把劍完全符合他一切的想法麽,白的是代表光和治療的,黑代表陸亡自己的死亡之力,加上這把劍的不可摧毀特性,以及自動第一擊護體讓陸亡不再需要警惕由於自己是脆皮牧師,所以被秒殺的風險,結合一下所有特性,這把一念生死完全就是為他量身定做的劍。
但......仿佛和他開了個玩笑一般,這麽一把完美的劍,對於陸亡而言反倒成了累贅一般。
可惡,千萬別讓我知道這個契約祝福到底是誰整出來刻意讓我難受的,還有關於我契約那麽隨便的帳,到時候一定要一起清算一遍!陸亡心裡悶悶的,不做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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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長的旅途總是枯燥的,吃飽喝足後聊會兒天,等話題聊完便無所事事了,玉藻和希芙倒是可以閉上眼睛躺一會兒,莉莉絲是估計到晚上前都不會醒來了,這就可苦了陸亡了,作為一個不需要睡眠的人,陸亡想想在外邊也沒什麽和古曉然說的,又沒有書籍和魔法卷軸可以閱讀,隻好默默地修煉第四魔法欄,順便把其他三個格子分別設成了3個閃現,現在陸亡算是明白了,這個世界的戰鬥節奏要遠遠快於上一個世界,每個魔物娘的天賦技能都是瞬發的,吟唱?不存在的,見招拆招?那也得你有時間反應才是,頂盾?能用盾擋住的敵人陸亡現在也只見過一隻手都數的過來的,諾,其中兩個還是自己的契約魔物娘呢.......真是呵呵了。
而勇者......看見過古曉然以後,陸亡就明白了為啥魔物娘那麽強,人類還能和她們掰掰手腕,如果說魔物娘的技能都是傳承的話,那勇者的技能可謂是全是剽來的,而且學習天賦一出生就是滿點的,至於吟唱......
陸亡甚至懷疑這個世界有沒有“施法速度”這一概念啊!
“今天就到這裡吧,四周也還開闊,為了安全起見,我建議各位下車露營,玉藻,放哨就交給你了,我去打獵。”馬車突然停了下來,古曉然的腦袋探進了車內,看了看似乎在睡覺的玉藻,吩咐道,果然玉藻沒有睡著,小聲抱怨了一句:“要奴家守夜,又不給獎勵,真是小氣的勇者。”
玉藻嘴上雖然不情願,身體還是很老實地鑽出了車外,舒展開了背後的5條(平時在外她會隱藏尾巴數量來隱藏實力)尾巴:“那就快去快回吧。”
陸亡睜開了眼睛,出了車廂外,現在是夕陽半落,橘黃色的一片遲暮之景,周圍清脆蟲鳴聲不絕於耳,卻恰到好處的響,不使人心煩,偶有一絲風聲溜過林間,用它的手搖搖樹葉,隨後又飛快地溜走了,很安靜祥和的氛圍,如果拋開趕路的目的不談,在這種地方的野營也是讓人心馳神往的。
“那我去撿點柴.......”陸亡剛想出一份力時,就看見那邊古曉然手上多了把金色的大劍,對著旁邊一棵樹做出了完全不符合劍身大小的高速斬擊,最後飛速繞到樹後,手掌猛地激射出一股魔力衝擊, 就看著半顆大樹化作了一摞整整齊齊的細木柴,在空中有序的飛舞,相繼落在了陸亡的面前空地上:“玉藻,生火就交給你了。”說著,他仿佛是做了件舉手之勞的事情一般,頭也不回地鑽進了樹林內。
陸亡:“……,那我來聚光生火……”
“嗚,又把這種討厭的事情交給咱,咱好不容易保養的光滑柔順的尾巴。”玉藻老不情願地在面前製造出了一個泥土做成的火坑,往裡面丟了根粗壯的木板後,伸出一根尾巴,然後尾巴尖抵在木板表面,看似柔軟的尾巴一刹那仿佛變成了一個衝擊鑽一般高速旋轉起來,尾巴尖與木頭摩擦地火星激射,不一會兒一團烈火就從木頭上升起了。
玉藻急忙收回尾巴,把邊上的柴火丟進坑內,看著火苗竄出了火坑後,心疼地擦掉了尾巴尖上的焦痕:“還好,沒有起毛.......”
我去!這是尾巴吧!是柔軟的毛製品吧!剛剛還看著莉莉絲的腦袋陷進去的說,且不說現在突然變成這個和鑽頭一般的硬度是怎麽一回事,被火燒竟然隻留下一丟丟焦痕?這算啥,防火毛?陸亡已經不想說話了,就靜靜看著這個世界專屬的掛比們裝逼。
“算了,我還是負責吃吧……”
他突然覺得,契約祝福的劍,還不如換成一根這樣的尾巴來的有用啊豈可修!起碼......陸亡覺得自己這劍既不能當枕頭枕著舒舒服服地睡覺,也不能鑽木生火.......輸了,在日常適用性上已經輸的一敗塗地了。
而這樣的尾巴,玉藻有整整九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