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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道販子康采恩》第五百七十二章 你好,李元昊―九十一
就連關羽都沒有想到,剛才拉攏人的手段,竟然是如此的粗獷豪放。

這麽乾巴巴的說出去,難道不擔心對方會尷尬嗎?

然而對面的章友直給出的答覆卻是同樣的讓人覺得驚詫。

只見這個家夥竟然雙手抱拳跪地喊道:“在下正有此意,唯恐胸中點墨文筆,手上粗淺手藝,入不得海外的法眼。如今既然僥幸承蒙海外輕顏,在下又怎能不乾老徒弟以報知遇之恩。”

康采恩一聽他答應了,立刻興高采烈的衝過去,將他一把扶了起來。

不過他也是個不喜歡別人阿諛奉承的人,客套話說的多了,就連感情都會變得生分起來。

因此他對於章友直剛才的謙虛卻是不以為然的。

“伯益兄,你手上的那門手藝可不見得是湊錢吧,要是出錢的話,那我這件事情說不得就要另請高明了呢。”

這番話一出口,對面的章友直立刻樂瘋了。沒想到他剛剛加入海外製置司,就得到了一次表現自己的機會。

於是他立刻笑道:“不知海外有何事需要在下幫忙?在下雖然不敢滿口應承,但或許還能盡一份綿薄之力,如果實在是本事不濟,那還可以找些同行來共同參詳。所以還請海外示下。”

康采恩就知道他不會放棄這個表現的機會,於是當即說道:“我們需要你幫忙刻幾個章子蘿卜章就行,不需要是真的。”

章友直一聽,便嚇了一跳。刻章的這種事情可大可小,要是有人請他私刻公章,那她可是萬萬不肯的,不過說這話的人竟然是康采恩,他便有興趣打聽一番,看看這位有神童之稱的少年究竟盤算著怎樣的事情。

於是他問道:“不知道海灣要這幾個字究竟有什麽用處啊?如果是違法亂紀的話,那在下可是萬萬不敢的。”

康采恩聞言之後哈哈笑道,做這個活計的永遠都是這個腔調,他還記得20世紀末期在大陸經商的時候,經常需要到那些隱蔽的做法當中尋找刻製公章的人物,那些人好像都是特工,一般深入淺出,而且即便是開展業務,也只是通過一個小小的窗口,似乎是延續了七八十年代某些國營企業的臭毛病。

不過對方詢問一下究竟有何用途,自然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所以剛才這個人回憶起了一些不太好的事情,但卻不方便將那這些事情帶給他的不滿轉嫁到章友直的身上,這樣做可不是一件道德的事情。

因此他只是淡淡的笑道:“我想和西夏的李元昊開個玩笑,也好給滿朝的士大夫們送去一點點樂子。”

這話聽了章友直一愣一愣的,不禁讓他疑惑道:“不知海外究竟想到了什麽高妙的計策,竟然能夠將李元昊那樣的狂人玩弄於股掌之上。若是在下有那個榮幸能夠知道其中一二。還請海外不吝賜教啊。若是在老年之時還能夠將這事拿出來向孫子們吹噓一番,那我這一輩子也就算是沒白活了。”

章友直的這番話說得實在是太有水平了,讓康采恩都有些無顏以對對方,明知道這樣的軍國大事很有可能是涉及機密的,但仍然擺出一副十分想要知道的架勢。當然他那冠冕堂皇的理由,也實在是讓人難以推拒。哪個在外面做出一番事業的人,不想在晚年的時候,把這一輩子的風光在子孫面前好好的炫耀一番呢?

可是康采恩心中更清楚,他之所以這樣說,最根本的想法還是希望能夠打聽出康采恩的具體步驟。他名義上是在尊重軍國大事的機密,實際上是在擔心康采恩拿軍國大事的機密來搪塞於他。那樣的話他就很有可能會在不知情的情況之下做下一些,

不知道會給後來的自己帶來什麽麻煩的事情。在這樣的情況之下,他可不會傻到去給康采恩幫忙,當然像康采恩這樣簡在帝心的人物也是不方便得罪的,因此他才有了這樣完整的表述。

康采恩不喜歡這種類似官場老油子的表述,他的說法非常直接:“我虛構了一個東夏國,打著他的名義來和西夏國和談,這樣我就可以換回我的弟兄們。你聽明白了嗎?”

“沒聽明白!”章友直的脾氣似乎終於恢復了正常,這是一個在歷史上明確記載放蕩不羈的人,按照常理來講,他應該不擅長官場上的那些無.恥邏輯才對,但是事實證明,像他們家族這種人似乎天生具有在官場上生存的細胞,像剛才那樣小小的伎倆,在他那裡早就已經是爐火純青的條件反射了。

但是他問題進展到實實在在的內容之後,這位仁兄的想法終於和康談契合起來,他們也都是這種類型的人。聽得明白就是聽得明白,聽不明白那就直接告訴對方好了。

康采恩也忍不住在心中大笑起來,這個家夥還真是實誠,不過是實誠人,他是最值得欣賞的,有時候這種人可以寄托生死,可以放心的把後背交給他來開房,這種人在現在的這個集團當中仍然不算很多,關於算一個,程咬金算一個,單雄信算一個,而李子雄究竟能不能算,其實康采恩也有著很大的顧慮。

在這樣嚴苛的標準之下,其他人等當然更不在此列之中了。可是康采恩卻恍惚之間覺得這個章友直或許有成為他機要秘書的可能。

於是他也不準備對他隱瞞什麽,索性推心置腹的解釋道:“交換俘虜,這可是一件大事,按照常理來講是必然要通過朝廷的,哪裡肯輕易選擇與李元昊媾和,要知道當初他們得知李元昊造反之後,可幾乎是異口同聲的聲稱要出兵討伐的他,其實在我看來,出兵討伐這件事情是對的,至少不會像你的那位浦城老鄉吳育一樣寄希望於繼續麻痹李元昊。可是當政策具體落實到我個人的時候,有些牽扯到咱們感情的話,就不得不講明白了,咱們都是俗人,生活在這個世界上,難免就要和其他人有交織,而有些人竟然闖進了我們的生活,便如同我們的手足一樣,不能再輕易分離了。所以我不能不把它們弄回來,那是我的命啊。”

這話聽的章友直震驚不已,原來一切的動因都只不過是為了想要贖回那些俘虜。

其實康采恩可以拿錢去收窄,但是他知道西夏人更想要什麽,西夏並不是個人口范疇的國家,所以他們想要的是那些被俘的黨項戰士。

但如果是花心贏錢就能夠解決的事情的話,或許朝廷當中的士大夫們不會太過在意,可是如果互相釋放士兵,恐怕律師們就要有話說了。

黨項人的戰鬥力超出宋朝禁軍,這一點滿朝文武都已經看得出來了,如果把這些士兵們還給當下人,那麽他們便有了下一次進攻邊境的資本。這樣一來,整個陝西邊陲將永無寧日。因此他們是斷然不會同意康采恩這種做法。

而康采恩為了應對他們的這種反對,沒有選擇派人進京去四處遊說,反而來了一招凶狠的瞞天過海之計。

這一招實在太過陰毒,不但將李雲浩給耍了個團團轉,還將滿朝文武大臣,甚至當今天子陛下也給蒙騙過去了。

是的,章友直已經猜到了,但他還是希望康采恩能夠自己說出來。

果然就聽到康采恩說道:“所以,我需要東夏帝國這個名義來完成這件事情。他既可以和李元昊談判,又不需要搭理朝廷當中的那些文官們。如此一來豈不是一舉兩得。”

——果然是這樣。

章友直的心裡,已經開始慢慢的欽佩其康采恩,為了贖回被俘的兄弟,她竟然敢耍弄出這樣的花招來。

要知道如果被戳穿的話,恐怕他們整個家族都會受到殃及。

但是他依然做出了這樣的選擇,這就意味著那群兄弟們的確對他來說非常重要。

而此時站在一旁的關羽也已經慢慢的站起身來,她還是第一次聽到康采恩這樣的內心剖白,沒想到那些人在康采恩的心中竟然如此的重要。

其實他不理解,康采恩的是在這個來自21世紀的人心中,一直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擔當,竟然是他率領著這群人踏上這條不歸之路的,如果不是因為他,或許這群人還可以按照原來的歷史軌跡,做土匪的做土匪,做流寇的做流寇,做山大王的做山大王,做一代英雄的做一代英雄,然而此時的他們卻聚攏在了這個叫做大宋的地方,為了他征戰廝殺,有的丟掉了性命,有的被人俘虜。

這又讓他如何不感激他們。

那麽能夠帶回去多少他就應該帶回去多少,這是康采恩內心的寫照。

保密要求固然是其中的一條重要信息,但康采恩覺得李元昊即便知道,也不敢輕易的把這個秘密泄露給任何人,因此,在這方面進行保密並不見得是剛性需求。

可是,他們內心仍然還在指引著他要救回那些俘虜,這就意味著他的某些擔當已經開始在心裡發酵了。

此時就連章友直也已經感受到了這份情誼發酵之後的香氣。

於是章友直忽然鼓起勇氣,答道:“好,我答應你!”

康采恩大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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