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風萍微微皺眉，剛才您的這番言論件是準備拿著國家利益來壓製他的言論自由嗎?這可不是他們這種宋朝士大夫願意接受的事情。

可是剛才也有看不慣張方平的事情。這群所謂的士大夫只顧著在嘴巴子上誇誇其談，卻在邊境戰事上沒有一絲幫助。

反而很有可能引起朝臣與邊境守將之間的齟齬。要是因為這樣而導致邊境戰事出現不利的局面，難道不是他們的責任嗎?

像張方平這樣唱衰邊境守將。難道那些發送軍資糧餉的家夥不會趁機克扣嗎?反正錢先打輸了也是早就被人所預料的事情，哪裡是他們的責任了?

所以剛才一直不喜歡這種清談誤國之人，因此在這種人面前也沒有什麽好臉色，更何況這個家夥攔住自己的方式也是在過於粗魯，實在不像是個講求君子政治的修養雅士所為。

站在一旁的章得象，看到他們兩人是這幅表情，便知道張方平不可能勸得動康采恩了，但是剛才給出的條件其實已經非常不錯了，雖然他不會去主動勸諫皇帝，但他準備實實在在的解決掉這個隱患，這比起勸諫皇帝來似乎更加有用。

對於追求實務的章得象來說，剛才的這個舉動無疑增加了他的好感度，因此他立刻站出來緩頰道:“知諫，康承製的這個辦法也不失為良策，不如就按他的意思辦好了左右，就算我們勸得動，陛下也需要有人到前線去具體落實，倒不如直接聽從康承製的意思……”

張方平微言之後微微側目，沒想到這個附件子竟然會為康采恩說話，不過也難怪康成自從準備成立海外製置司以後，便準備將大本營安插在福建路了，如今這兩個人之間的關系恐怕早就已經是焦不離孟孟不離焦了。

既然如此，那就乾脆給這個老倌幾分薄面好了。

“這樣，可就要辛苦承製了。”

“豈敢言辛苦，知諫也是為了國家大事著想，小子心中著實感動，又豈敢不盡力而為?知諫請放心，我固執那個李元昊凶狠狡詐，但這一次，我一定要讓他栽個跟鬥。”

“好！”章得象一拍巴掌稱讚道，“少年英雄，勇氣可嘉！可惜沒有酒，要不然，老夫一定為你壯行！”

康采恩哈哈大笑道:“希言公，小子，可不是今天出征，您這一杯壯行酒，我可是喝定了！”

章得象雖然年事已高，但福建人的凶狠，在浪麻子那裡都是榜上有名的，因此他也很容易被康采恩的豪邁氣息所感動。

只聽他低沉而有力的喊了一聲好，然後就重重地在康采恩的肩膀上拍了一巴掌，補充道:“小子，老夫沒有看錯你！陛下也沒有看錯你！”

康采恩由是在張方平驚訝的注視之下，重重地點了點頭，然後昂首闊步的離開。隻留下一臉希冀的老臣，和不知所以的諫官。

這場不歡而散之後，他才面後移到了自己新鄭門內側的那家肉餅分店之中。

若是以前他回到這裡，基本上都是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一個人買英語寫作過程當中，但是如今大量的劇本和精彩電影都已經被他複製出來，而且就連什麽時候適合拍攝上映也都寫給了山貓——畢竟某些電影在某些文化思潮的影響之下才會出現好成績，如果上映的時間不大對的話，可能就沒有原本歷史上的轟動效果了——可如今的他基本上已經無事可做，反而無聊的幫著大家一起做起了肉夾饃。

這裡的肉夾饃與21世紀的版本有著很大的區別，裡面的湯汁是本時空特質所成。專利權歸曹婆婆肉餅店所有，不過剛才壓根兒就不在乎這一點，

他早就已經把這道秘方公布了出去，甚至每天都有專門做好類似的湯汁送過來的小商販。畢竟肉餅店的生意實在太過迅猛，以至於湯汁的製作跟不上銷售的速度，所以部分業務外包也是不得已而為之的事情。

只不過這件事情最初的時候遭到了不少人的反對，尤其是曹婆婆本人，簡直不能接受這樣的做法秘方，這種東西在他們這些本土人士看來是極其重要的，然而康采恩卻將之公布了出去，這無疑會讓別人學到曹婆婆肉餅的製作精華所在。

然而康采恩卻呵呵的笑了起來。就在秘方公布了出去短時間內那些人也不可能把市場做到飽和，畢竟他們還得慢慢的一步一步發展，想要達到曹婆婆肉餅店的這種規模， 恐怕還需要一段時間。

再者說了，就算他們能夠把市場做到飽和，對於曹婆婆肉餅店的影響也是相當有限的。因為肉餅店的肉餅基本上都是在集團名下的各大酒樓分銷的，尤其是康采恩名下的那些酒樓，根本不會允許別人家的餅子在自家買。因此他們銷售業務所接觸到的客戶人群，其實是非常小，但卻非常穩定的。

小意味著就算有人去流失也是比較容易補充的，穩定意味著流失的概率本來就不大，但增長也需要慢慢的進行，這意味著市場就算飽和了。也還是這麽一小撮人在吃他們的名字，總的營業額是不會發生輕易改變的。

後來曹婆婆等人也是慢慢的接受了康采恩的這番理論，雖然實際的情況與這些理論還是有所出入的，不過，肉餅店的買賣終究只是小道。曹婆婆細心培養的那些乾兒子們，不能在這些小買賣上浪費一輩子的時間，因此能夠借助康采恩的門路，慢慢的得到彰顯自己才華的機會，才是曹婆婆最為看重的事情。

自從老貓開始打理汴京城裡的生意之後，曹婆婆的這些乾兒子們倒是很快就有了不少用武之地，畢竟人手短缺的老貓，很難在短時間內找到可靠的幫手，倒是這群小夥子繼承了曹婆婆那副樸實而溫馨的行事風格，很得這位漂流在外多年的老貓的欣賞，因此雙方相處得倒是相當愉快。

只可惜剛才沒有時間體會這裡的微信了，因為明天就是他出征的時間。

是的，章得象的壯行酒的確不適合在今天喝，但是要喝的時間也沒有晚到哪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