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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道販子康采恩》第二百四十六章 德興銅礦 I'm coming
夫概當然非常同意這個意見,能夠進退有度,對於一個正處於生死局的人來說,無異於上蒼最厚重的恩賜。

於是他立刻糾集軍隊,準備下郭逵所在的湖城南部發動突襲。

此時的郭逵還不知道自己稍微保守的戰略部署,引來了遠在楚國東境的孫武的算計。如果他手中掌握著的精銳,在整個春秋時期都是頂級存在,有這樣的法寶在手,他根本就不需要擔心什麽。

康采恩顯然也和他有著相同的想法,在他寫給越王允常的信件當中,有這樣一句話在後來深深的刻在了勾踐的記憶之中。

“夫鐵器之犀利,美軍所不及也,縱敵將有萬夫不當之勇,亦概莫能外也。”

那時候的勾踐跟隨在院長身邊,從父王手中接過這封信之後,並沒有意識到這句話當中蘊藏著什麽含義,但願王軍長卻已經笑得合不攏嘴,因為那句話當中,在首尾各有一個字進入了他的視野,這兩個字合起來之後,正好就是敵方主將的名字,夫概。

在越王允常看來,那個只有十歲的年輕孩子,正是用這種藏頭露尾的方式,表達著夫概必敗的勝利信心。連一個孩子都有這樣的雄心,來到他這樣的一國之王,還不如一個孩子嗎?

心中懷揣著這樣的想法,他這位一國之主,便在言行之中,不自然間流露出了很多自信,這讓他的屬下們都驚奇不已,沒想到在面臨強大吳國的時候,自家大王還能有這樣的勇氣。

而他的這股信心,未免虛無飄渺了一些,要知道對面那位夫概,雖然前不久剛剛打了敗仗,但他手底下的士兵可是孫武練就出來的精銳,在過去的十幾年間,這個來自北方的齊國人,為吳國的軍隊帶來了天翻地覆的變化,經過一番努力之後,就連疆土廣袤士兵眾多的楚國,都敗在了吳國的手中。

吳王闔閭的稱霸夢想幾乎就要實現了。

以這樣的戰力,北方的齊國晉國,恐怕也不是對手。

更何況一個觀念落後,裝備更落後的越國。

夫概就是懷揣著這樣的想法,在發現越國士兵不久之後就投入了戰鬥,事實上,他的行為在某種程度上並不算妄自尊大,戰鬥開始之後的結果,更是印證了這一點。

越國士兵們也是有些松懈的,畢竟他們的大王帶給了他們過多的自信,於是在吳國軍隊向他們的營寨發起進攻的時候,有好多月國士兵並沒有在第一時間反應過來。於是最外兩層的防禦措施,就被對方輕而易舉的攻陷了。

這個時候,彪悍的粵人才想起拿起武器進行反擊,然而他們已經無法按照建制集結軍隊,隻好零散的投入到抵抗的戰鬥當中去。可這樣的結果就是,他們在吳國人面前節節敗退,很快就損失慘重。

越王允常在得到這個消息之後,立刻帶著身邊的精銳加入到了戰團之中。他的這隻青委雖然沒有裝備鐵製武器,但身上所配備的也是青銅器當中的頂尖存在,甚至他的幾個貼身護衛,手中還持有著他常用的寶劍,那都是歐冶子精心打造出來的青銅器中的極品。

這支力量的加入,在第一時間抵擋住了夫概的瘋狂進攻,並且為周邊軍隊的集結創造了充足的時間。

於是越國人的抵抗終於變得有序起來,吳國人的進攻,也變得不再像開始的時候那麽犀利。

更讓越人感到欣喜的是,他們的盟友很快就出現在了營寨的周圍,並且立刻開始用手中精良的弓箭,向吳軍的後隊發起進攻。

這樣的戰鬥進行得並不慘烈,因為雙方根本就沒有直接的肢體衝突,但這不代表戰場的境況就不夠慘烈,

因為吳國士兵的生命正在成批成批的被收割著,他們像是倒下的水稻一樣,一個個將自己的面目深深的埋沒在那紅色的池塘裡。郭逵沒有下令讓自己的步兵投入近戰,反而讓那些佔中者沒有什麽事的刀盾手沒丟掉手中的武器,立刻返回軍營之中搬來了更多的羽箭。為此,他甚至放棄了軍陣的陣型,用一種看上去亂糟糟的尷尬局面換來了這場戰爭的勝利。

夫概沒有選擇,像這樣的突襲,如果不能在第一時間取得關鍵進展的話,那就只有敗退一條路可選,這是不幸的事,對方顯然也對這一點有所明悟,所以隻用弓箭手封住自己的退路,讓自己付出了巨大的損失。

為了掩護大隊士兵的撤退,他不得不組織了一批敢死隊,向那群弓箭手所在的位置發起了衝鋒。

我遇到對手們正忙著搬運羽箭,屬於弓箭手們隻好調整射擊的角度,盡量的將敵人消滅在衝鋒的路上。

好在對方也不是真的想把弓箭手陣地打下來,他們很快就選擇了撤退,並且在他們北邊20裡的地方安營下寨,顯然是準備休整一下,再進行進攻。

郭逵卻只是安排了三五十名斥候前去附近偵查,然後就走進了越王允常的大帳裡。崔說的越王允常正包扎著胳膊上的傷勢,那是被一把青銅劍劃傷的。不過彪悍的越國大王顯然沒把這點傷是放在心上,一邊任憑無意在他上面塗抹亂七八糟的藥膏,一邊笑嘻嘻的看著郭逵走到他的身前行禮。

“怎麽樣?我的國人還算能戰吧,區區夫概叛軍還不是我們的對手,”

郭逵也不得不承認,吳越之地的民風的確過於彪悍,遠遠不像他生活的那個時代,充滿了吳儂軟語的味道。

於是他一拍胸甲,幾乎是用擊節讚歎的口氣說道:“有這樣勇猛善戰的武士,就算是頭驢子,也會產生爭霸天下的念頭。”

越王允常的臉上,立刻綻放出了精彩的顏色,他不知道這句話是在稱讚自己,還是在諷刺自己,

不過這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這個康采恩的部下並沒有在最關鍵的時候拋棄自己。以前戰事順利的時候沒有,如今戰局不利的時候也沒有。看來那個叫做康采恩的孩子,的確是個可以托付的守信之人。

於是他立刻拿出了從康采恩那裡購買的筆墨紙硯,並修書一封遞給了侍立在一旁的勾踐。

“這是我的旨意,你帶著它到康總裁那裡去吧,如果我戰死在前線,你就立刻登基稱王,我相信,他會輔佐你稱霸天下的。”

勾踐沒想到,父王竟然做出這樣的決定,看來接下來的這一戰關系到越國的命運。不過在郭逵看來,越國的形勢遠遠沒有允常說的那麽嚴重。他之所以仍在盛年就做出這樣的托孤之舉,恐怕是要搶在康采恩的實力不可控制之前,就先給他套上道義的枷鎖。

委你以托孤之任,難道你好意思造反嗎?

這一招和劉備在白帝城耍弄的那一套,如出一轍,倘若兩人能夠相見衣物,恐怕一定會頓生知己之感。

越王允常並不知道郭逵已經看透了他的心思,心中還在為自己的部署而暗自高興。

就連在他們對面駐扎下來的吳國夫概,也似乎也已經不足為慮了。

但是帳篷裡依舊矗立著的郭逵,可不會容許自己犯下這樣自大的錯誤,於是他重重地親了清嗓子,然後沉聲說道:“吳軍士兵果然非同一般,看來那個叫做孫武的家夥的確練兵有術。如果戰鬥不能迅速解決,我們就有可能在覆蓋之外,還要面對吳王闔閭的進攻,那個家夥現在正在東歸的路上,雖然對於他那種脾氣的人來說,平叛一定是第一要務,但是我們趁他不在突襲吳國的這筆帳,他是肯定會找機會跟我們算回來的,與其等著他主動來挑事,還不如趁著這個機會,把這件事盡量淡化。”

越王允常指導這樣做的目的,只不過是為了促進談判桌上的和諧而已,於是他問道:“那具體該怎麽辦呢?”

“立刻派出使節,聲稱我們跨過邊境,進入吳國境內的作戰,只不過是為了幫他平定夫概的判斷而已。”

越王允常一聽這個計策,立刻就笑了起來。這兩件事情發生的時間十分接近,恐怕無法和你接到消息的時間也非常接近。這就讓他在一時半會兒之間,無法查清楚究竟是月國人先進攻,還是自家弟弟先造反。

其實就算他查明了什麽,也不足以說明任何問題,各國使者完全可以告訴他說,這將是提前查明了覆蓋的反叛之心,才會有所防備的,有些事情畢竟是瞞上不瞞下的,夫概那種形式粗獷的人,只要認真調查,完全可以輕松的識破他的陰謀。

這話如果被吳王闔閭彩信,恐怕他周圍的那些大臣,都會立刻受到他的猜疑。如果能在無意中達成什麽反間計,順便將孫武招致麾下的話,那他越國可就發大了。

當然,這樣的期許是不方便明目張膽的表達出來的,不過另外一些就不成問題了,比如說康采恩一直慫恿他我要的楚國戰利品,就可以大搖大擺的提出來了。至於名目上的說辭也非常簡單,我們越不幫助你們平亂,當然應該得到合理的報酬了。

真是這樣的說辭未免有些無恥,而且還有些惡心對方君王的意思,不過這又如何呢?難道他一個被四下圍攻的國君,還敢在談判桌上吆五喝六不成,信不信越王允常一封結盟書信送到西邊的楚國,北方的齊國那裡,到時候看他這個好戰的吾王,該如何面對天下的圍攻?

侍者很快就根據月王院長的命令出發了,而關於這一切的消息,則很快被傳到了康采恩的耳朵裡,傳信的不是別人,正是和使者同一天上路的太子勾踐。

這人雖然比康采恩年長許多,但似乎是受到太多嚴格管教的緣故,一旦離開越王允常身邊就像是個話癆一樣說個不停。

剛才倒是很樂意從他那裡聽到關於越國的一些風土人情,這個時候的封建領主還不像後世的皇帝那樣,對治下的百姓不聞不問,他們既不會在宮禁之中長於婦人之手,也深刻的意識到遊歷對於增進學問和見識的重要意義。

所以從構建這裡,康采恩甚至能夠知道一些其他國家的消息,甚至,這還讓他一度產生了要出去遊歷一番的衝動。

不過這種衝動很快就被他50多年的閱歷給壓製下去了,就目前的外界情況來看,他這個沒有多大名分的小人物即便出去遊玩,也不會引起太多的注意,雖然這有利於保證他的安全,但也不可否認的會遭到那些自以為是的貴族的欺壓。

而且內部的建設也離不開他,比起外部的環境來說,這一點更是關系到他未來發展的質量,對於任何一個有責任心,並且有志氣的人來說,放棄自身的建設而貪慕遊玩,很有可能會被那些有才華的人定義成昏庸之人,在自己的能力還沒有完美展示的時候,就被人提前貼上這樣的標簽,別人對他今後的發展是十分不利的。

同時在這個中是邦交和相互投機的時代裡,人的名聲實在是太過重要。就算康采恩對這方面不太在意,他也不得不審視一下其他人的看法。

所以留給他的選擇也只剩下乖乖的呆在自己的根據地裡,如果想要出去看風景的話,那就將目標地域納入自己的領土范圍好了。

對面的勾踐顯然不知道,康采恩已經不得不立下了如此偉岸的志向。在說了一大堆嘰裡咕嚕的廢話之後,他才想起來自己的身上還有父王的一封親筆信,這才掏出來遞到康采恩的手中,並且解釋道:“這是我父親的旨意。”

康采恩撕開信封一看,上面的紙張竟然是從大宋販賣過來的宣紙,這讓他不禁好笑起來,於是莊重的對勾踐說的:“以後旨意這種東西還是老老實實的寫在布帛上比較好,像這種以後注定要普及到百姓手中的玩意兒,終於讓旨意失去它的神聖意味。”

勾踐聞言之後,先是點點頭,然後才仔細觀察起這個十歲的孩子來。恍惚之間他竟然覺得, 這個矮小的靈魂裡,似乎住著一個像鳳凰一樣的人物。

這個想法嚇得他趕緊晃了晃自己的腦袋,然而還是抑製不住的將好奇的目光看向了坐在對面的康采恩。最近那個十歲的孩子正在認真的閱讀著那封信件。

信件的內容除了讓他在合適的時候擁立勾踐登上王位之外,還許諾他在戰爭結束之後,改封為興德君,以答謝並銘記他振興越國的功德。

康采恩沒有想到越跑越長,竟然如此高調的標榜自己的功勞,也要知道,在此前的那段時間裡,越王允常對他的幫助也是不容忽視的。這讓康采恩對這個封君的名號都有些受之有愧。

不過在幾十天之後,他重新見到郭逵的時候,便知道為什麽越王允常會如此高調的加封自己了,只可惜那是之後的事情了,而現在能夠吸引他的只有這個封君的名號。

興德這個名字,讓他想起了另外一個地方,那就是後世的德興。上饒德興,擁有著亞洲最大的銅礦,不過這裡的礦產在隋朝時才開始采掘,如果能夠在這個時候就將其掌握在手中,那無疑將會給自己帶來巨大的收入。

於是康采恩立刻修書一封,派人急送前線,要求在談判內容當中,加上索要領土的內容,而且他還指名道姓的索要吳國剛剛從楚國手中奪取的番。

番,正是上饒市在春秋時期的稱呼,巧合的是,它的歸屬權剛好在去年發生了變更。這讓康采恩恰好可以利用當地楚國人對吳國統治者的反感,盡快將這塊地弄到自己手中,一旦完成,短時間內的貨幣鑄造問題,便算是解決了一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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