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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道販子康采恩》第六章 集團:集而團之
  康采恩沒有注意到那位老者的尷尬,他緩緩起身,與走過來的王渙見禮。

  “小子康采恩,不知翊善有何垂詢。”

  王渙向他揮了揮手,示意他先坐下,而後挨著中年大叔的旁邊,也坐到了那張桌子的跟前,隻聽他緩緩的開口問道:“據你剛才所說,南海之南還有一塊寬廣的陸地。我早先也曾聽說,那裡有一些海島國家,像什麽渤泥國、三佛齊之類,不知你所說之處是否是這些地方?”

  康采恩知道這兩個國家的名字,由於他是在香港發家致富,經常與一些東南亞的華人華僑打交道,便也知道了那邊的一些歷史。這兩個國家都位於東南亞的列島上,而他剛才所描述的有袋類動物和艾爾斯岩,可都是澳洲大陸上的特產。

  故而他照實回答道:“這兩個國家,還都在那塊大陸北邊。”

  王渙一聽,不禁微微沉吟起來,那雙本就不大的三角眼,也在這個時候眯成了一條線。康采恩本能的察覺到,他似乎陷入了一種深思之中,隻是不知他在考慮的,又是什麽樣的大事?如若是和澳洲大陸相關,那八成就要牽扯到海上貿易,可惜澳洲大陸並沒有什麽出產,這是有一塊寬廣的土地,適宜開墾和放牧,但對於中原的海客來說,卻沒有太大的意義。

  不過,康采恩倒是很希望能到那裡去一趟,如果可以的話,那裡可以成為自己的根據地。天高皇帝遠的地方,自然是海闊憑魚躍,可惜如今的他一無所有,還需要借助大宋的養分,才能讓自己羽翼豐滿。

  話說眼前的這位荊王府翊善,應該就是個不錯的營養來源。他如果沒記錯的話,翊善這個官職,應該是執掌王府當中的侍從講授之任,屬於半個老師那種性質的存在,也就是說此人對荊王的影響力,很可能是極其巨大的,只可惜康采恩學史不精,不知道本時空的大宋朝廷,把荊王這個爵位封給了哪位宗室。不過,荊國在古代的時候也勉強算得上是個大國,至少在宋朝人的禮儀體制之下,一般的官員和宗室,都無法拿到以它為封號的國公和王爵,幾十年後雖然有王安石獲封荊國公的案例,但他也是從舒國公升上去的,而且此人名列唐宋八大家之一,於武主持推動熙寧變法,無論是文章還是吏才,都是大宋王朝屈指可數的人物。如此可以攪動風雲的存在,才能配得上這樣的國號,想來這位翊善背後的那位大王,也不是個省油的燈。

  如果能借助他的力量,想來自己在北宋的發展,就會省下很多的麻煩。北宋王朝雖然對宗室看管嚴格,但卻不怎麽禁止他們與豪商巨賈之間的來往,為了維持生計,很多宗室外戚都在明裡暗裡從事著商業活動,如此一來,便與各路商賈都有著或多或少的交集。不過康采恩現在需要顧慮的是,他有沒有足夠的分量,能讓這類大噸位的王侯折節下交。

  根據他30多年經商的經驗來看,有沒有足夠的分量,基本上取決於你的商業思維能力,而宋朝時期雖然商業發達,甚至大多數商業模式的雛形都已經出現,但比起思維和觀念,他們仍有著巨大的差別。

  於是康采恩決定給對方出個主意,也好讓對方見識到自己的能耐,但是對方連考慮什麽問題都沒說,他這個主意又該怎麽出呢?

  稍稍在心中權衡一下之後,康彩恩便下定決心,主動出擊把握好這個機會。於是他開口問道:“不知先生在思考什麽,小子愚笨,又粘又不通世故,可能有什麽對先生而言重要的事情,

小子沒有意識到,也就無法說清楚,不如先生將自己的顧慮說出來,看看小子是否知道一二,也好不辜負了先生對小子的信任。”  嗤的一聲,王渙突然笑了起來,這個小子倒甚是有趣,如果換了一個官場人物,那剛才的那番說辭,可就是明明白白的套取情報了,然而,換做是一個剛剛還俗的小沙彌,王渙卻就少了這一層防備,他當然不會知道,眼前的這位根本不是什麽小沙彌,而是一條在中國南海周邊地區遊蕩了30多年的金融巨鱷。

  由於沒認清這是一條爬行綱的凶猛生物,所以王渙接下來的回答,非常貼近他的本意。

  “老夫剛才是在想,這樣一塊寬廣的大陸,是否醞釀著某些商機呢?要知道,海外販賣的利潤,可是十倍不止。聽聞南方廣州泉州之類的地方,有不少一夜暴富的傳奇。小師父走南闖北之時,必定也是聽說過的,隻是不知道,小師傅對此有無興趣呢?”

  康采恩的心中,實在是非常想大喊一聲,當然感興趣了!然而這與他小沙彌的偽裝身份不符,所以隻好換了一個角度,緩緩的回答道:“海貿的利潤的確十倍不止,但我們畢竟不是魚,無論海客們販賣的是什麽,都需要在陸地上生產。尤其對不習水性的北方客商來說,盲目參與到海貿當中,實在不太明智。不如先開幾個作坊做做瓷器,弄上幾畝田地種種桑樹,再蓋上幾間屋子養養蠶。聽說南邊的那些海商們,最常販賣的東西就是瓷器、生絲和茶葉。茶葉我們是弄不到的,那是國家專營的。茶農即便收成再好,也不會留下幾口湯給普通商賈喝。但是憑著前兩樣,我們便能夠和海商門建立往來,一來二去之後,裡面的一些門道,我們也就自然懂了。三五年之後,我們再購買船隻,招攬水手,便可以做到有的放矢。”

  王渙聽他這麽說,便覺得很有道理,當下便偷眼去看自家大王,卻不了那貨竟然只顧著吃餅喝湯,壓根兒沒在意他的臉色。王渙心中苦笑一聲,但面色卻毫無變化,繼續問康采恩道:“如此,我便讓家中幾個不成器的子侄,準備一下開辦作坊的事情。隻是不知這裡頭,是不是有什麽講究?”

  康采恩回答道:“講究不講究的,恐怕隻有窯匠和蠶農才知道。小子這點淺薄的見識,還沒有資格在這方面說三道四。不過有一點,那就是作坊和桑田,最好距離海邊近些,這樣可以降低運輸的本錢,減少運輸過程當中的損耗。”

  王渙聽了這番話,卻微微皺起眉來。南方那種瘴癘之地,沒有人願意親身涉險,即便是江南一帶,也就揚州、江寧、余杭可以勉強住人,再往南去,哪怕是文教昌盛的福建,也有太多的疾疫,潛伏在山巒聳翠之間。

  想到這裡,王渙不禁躊躇起來,家裡的那些個子侄,本就是些不成器的東西,他們要是有膽量去那瘴癘之地,恐怕早就已經闖出名聲了,也就不用她在這裡發愁了,如今之計,隻好容許他們在家裡坐吃山空,而後另外找個人去南方打點這些生意了。

  可是這樣的人又上哪去找呢?難不成要用面前這個十來歲的小孩子嗎?

  他這麽一想,反而讓自己眼前一亮。這小孩子還真是個不錯的選擇,雖然年紀小了點兒。但看他見識廣博又聰明伶俐的樣子,或許只需要給他配上一個踏實可靠的人,便能夠在南方成就一番大事。

  如若有他這般精明的是個中年人,王渙反而不敢完全的信任。

  於是他立即試探性的問道:“不知小師父可有瑕到南方去,為王某打點工坊和桑田的生意。小師父放心,工匠和本錢的事情,王某都能搞定。王某可以許你兩成份子,自己隻佔三成,余下五成等我家大王拿銀子來認購。不知你看可好。”

  康采恩聽了這番話,當下頗為意動。王渙把話也說得很清楚,他王某人不準備欺負你這個小和尚,即便自己出本錢,也隻比你多拿了一成份子而已。而且,他還暗示他家大王也會加入進來。話說他還真有些不太習慣宋朝人把王爺稱為大王,聽起來總有一種土匪稱呼自家首領的味道,但是話又說回來,成周封建的那些公侯伯子,也不過是合法的土匪而已,如此說來,就連當今天子,也隻不過是一個最大號的土匪而已,遑論王渙身後的那位大王了。

  但是合法的山大王,總歸是不一樣的。因為他們既能像普通的山大王一樣,用類似物理攻擊的傳統手段收拾你,也可以借助體制和法律的力量和名義,用魔法攻擊來收拾你。

  這個名頭,帶給普通人的威懾可就大了,但如果能和他站在一條船上,這種威懾便轉而化作一團巨大的保護傘。

  王渙在那段話的最後面所給出的暗示,便是邀請他康采恩加入王爺的統一戰線。

  這是一個何等之大的好處!大到康采恩隻要答應,便可以在汴京城裡橫著走。但也正因為這個好處實在太大,大到了康采恩不得不拒絕他的地步。

  宗室子弟由於他特殊的政治角色,必定會在將來的小團體內佔據領導地位,一旦如此,康采恩無論今後多麽努力,都隻不過是為別人打工而已。而且以他現在和荊王府懸殊的地位差距,很有可能會被人當做是投靠,將來如果帶著分紅和盈利出來單乾,勢必有可能會被人當作是叛逃。

  這樣的話,王渙的條件就不能全然答應。但他的好意,卻又不能不予以接受。

  因為康采恩的將來,很有可能涉及到很多暴利行業,到時候便已經打到小商業團體,很有可能會看他眼紅,所謂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到時候以他單薄的身板,又怎麽抵抗那些如狼似虎的柴犬。

  所以,他需要背靠大樹好乘涼,但他又不能成為大樹的一根枝葉。他可以澆灌大樹,為大樹提供水分,而不能作為它的枝葉,通過自身的光合作用,提供所需要的養料。

  水分是什麽?水分是大樹可以通過外界直接獲取的,而康采恩隻不過是豐富了它的來源。但樹葉卻是大叔主動長出來的,他它長出來的目的,是為了以後更好的成長,那麽就會對樹葉繼續壓榨,而這是康采恩所不能接受的。

  因為要改變本時空的發展方向,就需要他變得足夠強大,而如果作為枝葉的話,過於肥大,就意味著要和樹乾發生不可避免的矛盾,到時候一場決裂不可避免!與其如此,他還不如安靜的呆在樹下,閑著沒事澆灌一下,將來是長成一棵歪脖子樹,還是化作一片大森林,那就看這棵樹的造化了。

  拿捏好合作的尺度之後,康采恩便開始措辭,準備在拒絕王渙這個邀請的同時,為他打開另一條商業之路。

  “小子生在欽州,對海貿之事,自幼便是很向往的,但是,今晨婆婆救我於風雪之中,又許我兩成份子,開一家分店。我不能恩情未報,就南下為先生打點生意。”

  周圍的人聽說這番話,紛紛點頭稱是,就連正在吃月餅的那位大王,也重重地嗯了兩聲,以示稱讚。

  王渙聽他這麽說,便不好強求,當下隻道是自己唐突,然後去聽湯臣突然說道:“先生且勿著急,雖然南下的買賣做不成了,但我們還有變徑的生意可以合股。剛才我也提到過,婆婆許我新建的兩層分子,我便賣與先生一成,作價兩百貫,而後你我合資組建一個朱雀門投資公司,並以公司的名義入股新店。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他這話一出口,在場的眾人反應不一,最先鬧出動靜的,是坐在對面的中年大叔,隻聽他嘶的一聲,倒抽一口涼氣,顯然是在驚愕。小小的曹婆婆肉餅鋪,竟然隻憑一成股份,就可以賣出兩百貫的高價,也要知道他們一個肉餅,才賣四文錢,刨去材料和人工,一個餅也就賺一文多一點。他們要賣上十幾萬個餅子,才能湊出這麽這兩百萬的巨款啊。

  這小子可真是會出價,話說他出價如此之高,對方能夠答應嗎?

  想到這裡,中年大叔忍不住悄悄看向了旁邊的王渙,只見他的臉上已經被名為痛苦的表情覆蓋,顯然是舍不得投入那麽多的錢財。

  這時卻聽正在吃餅的老者,將湯碗重重往桌上一擱,咧開嘴大笑起來。

  眾人心頭不禁一緊,剛才他們已經拍出了此人的身份,隻是不想壞了她微服出行的興致,才沒有上前參拜,此刻見到表情劇烈變化,心中便知有什麽大事要發生,或許某些人就要倒大霉了,希望不要牽涉到自己才好。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卻見老者長身而起,走到康采恩的身邊,忽然豎起一個大拇指說道:“小夥子好一首空手套白狼的本事,這新店的份子,你一個子兒也沒花,卻想用它來賺取現錢,還弄出一個什麽聞所未聞的公司來,這是準備欺負我們不懂行嗎?不知你得手之後,又準備到哪裡鼓搗營生。像這樣利潤豐厚的生意,不知可否帶上趙某一起。”

  這番話內容譏誚刻薄,語氣冷若冰霜,聽著在場之人無不心中顫栗,就連曹婆婆也開始坐立不安。

  然而康采恩卻騰身而起,長揖到地,而後鏗鏘有力的回復道:“大王此言差矣!”

  此話一出,滿座皆驚。雖然大部分人都已經猜到老者的身份,但並經市民的覺悟,讓他們不敢輕易將其戳破。但這個愣頭小子,卻是不管不顧的說了出來,而且,聽他說話的語氣,竟然是要和八大王理論一番!

  這下,汴京城可要出奇聞了!

  隻聽康采恩義正言辭的說道:“我雖然沒花一分錢,就得到了新店的兩成份子,帶那兩成份子,一是對我肉夾饃工藝的酬謝,二是希望我能好好打理新店。我家婆婆可是沒花一分的冤枉錢,那我又何來空手套白狼之說。此外,我所謂的公司,雖然大王不曾聽說過,但大王久居京師,於這世上的新鮮事物,又有多少聽說過呢。我這公司,是多名商賈聯合經營,出則通力合作,歸則計本均分。說白了,就是有錢大家一起賺,這在我們大宋,乃是司空見慣的事情,可談不上違法。最後,如若大王願意入股我們的公司,我等自然沒有拒絕的道理,但大王必須遵守公司的章程,決不能為公司帶來任何額外的風險!”

  “你!”老者聽他逐條反駁自己,而且最後一句話還有威脅之意,當即就氣得面紅耳赤,一旁的翊善王渙趕緊站起來,為他輕撫胸膛順氣。

  好久之後,這位名震中外的八大王趙元儼,才慢慢恢復了平靜的臉色。然而,他看向康采恩的目光,卻充滿了凶狠的意味。

  “好你小子,竟然敢頂撞本王!”

  康采恩怡然不懼,巋然不動,隻是淡淡的說道:“我等生意人,靠一個‘實’字行走江湖,我那肉夾饃的手藝,是實實在在的,將來為新店做出的貢獻,也將是實實在在的。”他的這一番排比句下來,引得周圍很多聽眾都喝起彩來,靠自己的手藝與誠心賺錢,那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又有什麽值得非議的呢。就連一旁的趙元儼,也似乎意識到自己的話有些問題,然而說出去的話就如同潑出去的水,想要修改卻是來不及了!如今恐怕隻有讓這小子當成靶子,發起猛烈的進攻了,隻是不知道自己這副心肺,還有那暴烈的脾氣,能不能撐得住這小屁孩兒的進攻?隻聽康采恩繼續說道,“剛才對大王所說的那番話,更是實實在在的。剛才打王問我,不知能不能帶上您一起,小子現在就可以回答您,當然可以,隻是看你有沒有如此寬廣的心胸!”

  “你!”趙元儼剛剛平複下來的心情,被他這一刺激,又一次變得激動起來。沒想到自己的冷嘲熱諷,反而被對手抓住,然後丟了回來。這下如果他同意,就得自己掏錢,參與這個新設立的什麽公司,如果不同意,那就是自己小肚雞腸,先是對一名實實在在的人冷嘲熱諷,而後又惱羞成怒,不肯與之合作。這樣如果傳出去,仗勢欺人的罵名自然少不了,見識短淺的批評恐怕也會接踵而至,而心胸狹隘標簽,更不知道要花多久才能摘取。

  “罷了罷了!”趙元儼哀歎一聲,心想這汴京城裡的手藝人不知凡幾,而周圍圍觀的群眾,此時已經聚攏了很多,如若自己一怒之下離開,反而讓面前這個小子得了一個不畏權貴的好名聲。 這種損己利人的事情,他可萬萬不會做。既然你小子說什麽合作經營,那就索性隨了你的意,也好讓周圍的百姓們見識見識,本王那寬廣的胸懷。

  於是,隻聽這位八大王說道:“好,本王就和你開了這家公司,看看你小子,是不是真的像你所說的那樣實實在在。至於本金的事情,你就不要賣那一成股份了,將兩成股份作價500貫,投入到那個什麽公司當中來,同時本王也出500貫,公司就交給你經營,看來能為本王帶來些什麽。”

  聽聞這話,周圍嗡的一聲炸開了,想不到堂堂的八大王趙元儼,竟然答應和一個卑賤的商賈合作經營,而且,這個小屁孩好像隻有十歲。

  康采恩也是暗中長出一口氣,剛才,他都已經打算使用時光手鐲,前往三國,或者是春秋時期進行穿越避難了,好在這個老家夥沒有動怒,至少自己的腦袋還在脖子上頂著。

  不過,這種躲過一劫的僥幸,可不能表現出來,於是他趕緊低下頭去,躬身一禮,向面前的這位山大王稱讚道:“大王英明!”

  “切!”趙元儼在心中冷哼一聲,但面皮上卻沒有表現出不屑,反而習慣性的擺出一副老者姿態,用標志性的語氣意味深長的說道:“小子,合作經營自然沒有問題,但公司兩字,卻不能拿出來用,司,畢竟是朝廷衙門所用,所以,你得換一個名字。”

  “那不如就叫集團好了。集而團之,才好豐亨豫大!”

  趙元儼一個趔趄,這小子,這是準備集誰、團誰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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