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鐵匠別的愛好沒有,不抽煙不喝酒,乾活勤快,長得也透著一股兒帥氣。
可是偏偏,他喜歡打劍。
每天乾完活,日落西山,月上烏梢的時候,他就開始點燃他的那個老火爐,不停的打造一把看起來呈青銅色的長劍。
長劍看起來造型古樸,興許是個老古董,但是早就被他砸的沒有樣子。
他也不用錘,而是用一塊方方正正的鐵塊,一遍又一遍的錘煉。
這愛好本身沒什麽,但是,他每次一打就是打一夜,直到第二天天明十分,才肯停下,然後繼續給街坊們縫補鍋碗瓢盆,換做一些零花錢。
傳聞,他整日整夜不睡覺,又傳聞,那把古樸銅劍,經常傳出來一陣陣極其詭異的哀鳴。
這種種怪事,引來不少閑言碎語,一些大媽甚至謠傳他是吃人的怪物。
因為這些,他的姻緣,也就沒了頭緒。
倒是他對門的俏寡婦錢小琴,還有她的女兒櫻子,對打鐵匠一直和和睦睦。
街坊間一直傳聞,打鐵匠和錢小琴有一腿,但是每當有人調侃他,他總是笑笑不說話。
一來二去,大家也就對他的故事,更加好奇了。
這天快到晌午,俏寡婦錢小琴,從店裡走出來,來到打鐵鋪門口,往男人手裡塞了一包軟中華。
“凌飛,這煙你拿著。”
“嫂子,這是……?”
“昨天老家辦喜事,上帳的時候人家給的。我們家就我們娘倆兒,我尋思著就給你抽了。”
“那我給你錢。”
“得了吧,你打鐵那兩塊錢,還不夠我半碗餛飩的呢。我說你,要不就關了這打鐵鋪,收入又不高,還累的臭死,你圖什麽?”
凌飛只是呵呵一笑。
他開這個小小的打鐵鋪,只是為了感悟人生,幫助自己化神而已,如果真是為了掙錢,他還在乎自己做生意嗎?
錢小琴自然是不知道這些,看凌飛只是呵呵一笑,她不禁翻了翻白眼,那一抹的風情萬種,若是換做任何一個男人,恐怕都得失神,甚至忍不住內心的狂躁而撲上去。
但對於見慣了大風大浪的凌飛來說,他卻是視而不見,平淡的撕開煙包,抽出一根煙點上。
對於他的無視,錢小琴的臉上流露出來一絲絲的幽怨。
她看了看碳火裡的那把早已經被砸的不成樣子的劍,忍不住皺起來俏眉道:
“你還在打這把劍,你知不知道,因為這把劍,你的名聲都被搞臭了。那些老娘們兒都把你說成了吃人的怪物呢。”
“她們說她們的,我做我的,沒有任何的關聯。”
“你啊,這樣子硬,遲早會吃虧的。當心以後討不到媳婦。”
“不說這個了,你的鍋,喏,剛剛補好了。”
凌飛拎著一個煮粥的小鍋,遞給錢小琴。錢小琴卻輕輕推開。
“先放你這裡,我回來再拿,現在我要去農貿市場批點兒貨,沒料子了。櫻子中午放學回來,讓她先下點水餃留你們兩個吃,別等我了。”
“嗯。路上慢點。”
凌飛吧唧吧唧抽了一口煙,送別了俏寡婦。
錢小琴扭著腰,騎上自己的電動車,快速離開了,那風韻猶存的背影,讓其他幾家店老板,忍不住多看一眼,狠狠吞了一口口水。
凌飛抽完煙,把煙蒂丟進火爐,又開始打劍了。
打劍的是好東西,神器,番天印。被打的劍也不算太差,半神器,沒錯,就是那把軒轅聖劍。
凌飛讓它認主,好話歹話都說遍了,可它偏偏就是不停。
沒辦法,凌飛只能用最簡單粗暴的方法,狠狠揍它了,而且是沒日沒夜的揍!
因為軒轅聖劍,是一把真正意義上的頂級仙器,是天階大圓滿的仙器,最有可能踏入神器的。
它有著屬於自己的尊嚴。
但可惜的是,凌飛也是倔強的可怕。
他發誓,除了化神成功,否則他每天暴揍軒轅聖劍一頓。
又過了好一會兒,街頭的望海七中放學了,從校門口蹦蹦跳跳,跑過來一個模樣清秀的小丫頭。
“凌飛哥,你又在打劍了?”
“嗯。”
“我媽沒說你?”
“說了,不過她去農貿市場了,中午讓我照顧你。”
“哦哦,那我中午想吃炒方便麵。”
凌飛眉頭微皺。
“上學的時候,正是需要營養的時候,怎麽能老是吃方便麵?再說了,吃多了會營養不良,面黃肌瘦的。”
“我不怕,本小姐天生麗質難自棄!我的同學都叫我望海七中小熱巴呢。”
凌飛搖搖頭。
“好吧,不過只能有一次,下次不許了。”
“噢耶,愛死你了,我去寫作業。”
櫻子蹦蹦跳跳離開了,凌飛無奈的搖搖頭,長長舒了一口氣,把番天印往軒轅聖劍上一砸,軒轅聖劍發出一聲悲傷的哀鳴。
番天印是神器,有它壓著軒轅聖劍,軒轅聖劍想跑也跑不了。
凌飛擦了擦手,走到對面的餛飩館,進入廚房開始做飯。
化神的方法,便是要感受平凡人類的生活,正所謂物極必反,凡人的對面,便是神明。
通過感受凡人的生活,像凡人一樣吃喝拉撒,一樣掙錢乾活,一樣人際交往……。
隱蔽自己的實力,什麽都像凡人一樣,最終從這種平凡的生活中,體會到作為神明的不平凡。
長此以往,最終就能夠成就不平凡的化神之境!
凌飛剛剛洗好青菜,門外便傳來一陣吵鬧聲。
“老板呢,出來,快點。”
凌飛不禁微微皺眉, 他走出廚房,看到幾個穿著殺馬特的小子走進來,不免有些疑惑。
“怎麽?什麽事?”
幾個小子吊兒郎當的走過來,看了一眼凌飛,道:
“幹什麽?當然是收費了,你們這個月的攤位費,該交了吧?”
凌飛雙手插兜,臉色冷漠道:
“前幾天不是剛交了?怎麽,又來要?”
“我們老大最近投資點小生意,手頭有點兒緊,這是下個月的,現在提前收。別廢話,趕緊的。”
凌飛冷笑一聲。
“一個月就賺那麽點兒錢。還讓你們給扣走,你們要點臉不?要錢沒有,給你們點兒面子,圓潤的離開吧。”
“草,你敢讓我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