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傅佩瑤就隻覺得手下一輕,那隻原本猶如貓咪一般輕蹭自己手心的白鷹,如同被人用力拋擲出去的網球般,乘著風勢,拍打著翅膀飛到了黑鷹身旁!
當然,若僅僅如此,也就罷了。 x
最讓傅佩瑤驚詫的卻是白鷹那幅特意落後黑鷹半個身體,極盡恭謹謙卑的姿態!
不過,很快,傅佩瑤就一臉恍然地道:“果然!”
這隻黑鷹,確實是鷹中之王!
而,這隻白鷹,確實是傅致遠五人從鄭皓軒手裡得來的!
白楓也敏銳地察覺到了這一,遂難掩驚詫地道:“縣主,原來這兩隻鷹是同一個族群的?!”
傅佩瑤頭,將第二張絲絹塞到竹筒裡,再將竹筒綁到白鷹身上,嘴裡也不忘記吩咐道:“再多準備一份果脯肉干堅果。”
白楓應了聲,很快,就準備好兩個巴掌大的荷包。
一個荷包是白色的,一個荷包則是黑色的。上面沒有任何花紋繡線,乍眼望去很是普通,普通到沒有任何能讓人記住的地方,然而,再細看,卻能發現很大的區別。
白色的荷包,不論用料,抑或是做工,都當得起“精益求精”四個字。無論誰拿到這個荷包,都能推測出擁有這樣荷包的主人定然身份不凡。
而,黑色的荷包,則只能歸為“粗糙簡陋”了。
這樣鮮明的對比,讓白楓也有些歉然:“縣主,奴婢已經讓人趕製同款黑色荷包了。”
“再做一些灰色和褐色的荷包。”雖然,不知道下次,鄭皓軒會派出多少隻鷹來送信,但,傅佩瑤向來“不打無準備的仗”,故,想了想,又道:“黑色和白色各三十個,灰色和褐色各八十個。”
白楓思忖了下,立刻就明白了傅佩瑤的話外之意。
多準備一些,總好過如今這般尷尬的場景。
幸虧,眼前這是兩隻鷹。雖然它們很是聰明,卻也不能像人一般能輕易就分辨出兩個荷包哪一個更為貴重。不然,誰知道鷹這種動物,會不會也心眼呢?
……
白鷹老老實實地由著傅佩瑤上下其手,末了,才任由擼了毛絨絨的鷹後,心滿意足的傅佩瑤將那隻白色的荷包,掛到自己脖子上。
將荷包四角的絲帶,以一種並不會妨礙到白鷹飛行,更不會讓白鷹察覺到不舒服的方式,系到白鷹身上,將荷包牢牢固定住的同時,也能讓白鷹微一偏頭,就能從荷包中啄出肉干果脯堅果之類的東西填肚後,傅佩瑤才朝那不知何時就飛到窗欞上的黑鷹招手。
“黑風!”
“呱滋!”
黑鷹叫了一聲,作為鷹中之王,因為鄭皓軒的緣故,而被傅佩瑤摸了摸腦袋,也就罷了。但,傅佩瑤竟然還想在它的屬下面前肆意揉捏它,這,怎麽可以?
大佬也是要臉面的!
歪著腦袋,收回視線的黑鷹,絕對不承認自己是被剛才傅佩瑤那肆意擼貓,啊,不對,應該是“擼鷹”的舉動給嚇到了!
太……太……可怕了!!
瞅瞅,那本來瞧著胖嘟嘟,就像一隻大號鴿子般的白鷹,此刻,那一身毛發膨脹得跟一隻一歲大的“土貓”差不多了!
這般模樣,哪還有鷹的神俊?!
“撲哧!”傅佩瑤忍不住笑出聲來,衝渾身散發出“抗拒”意味的黑鷹,亮了亮手裡的荷包,道:“我只是想要給你系個荷包。”
“呱滋?!”
真的,不擼?
“不擼!”傅佩瑤斬釘截鐵地道,待到黑鷹飛到自己面前後,規規矩矩地將荷包系到黑鷹身上。
對待動物,尤其,黑鷹這樣聰明的動物,那絕對不能“蒙騙”的!
不擼,她就真得不會擼!
不過,如今,大家初見見面,彼此還比較陌生,等到往後見面的次數多了,熟悉起來後,也不是不可以商量的嘛……
“呱滋?!”
不知為何,在這一刻,黑鷹心裡生出一股不祥的預感。
然而,任憑它想破了自己的腦袋,也沒能想明白這抹詭異的預感由何而來。
“嗷嗷嗷……”
炸毛的黑鷹,好萌!
傅佩瑤深呼吸了好幾次,才控制住自己的洪荒之力,然而,那為黑鷹系荷包時,撫過黑鷹羽毛的手指,卻有意無意地多停留了幾分。
黑鷹雖覺得有些不對勁,卻也只是單純地以為傅佩瑤是第一次給自己系荷包,所以才不能像給白鷹那般嫻熟,故,晃了晃腦袋,就將這一絲異樣的情緒給拋到一旁去了。
“好啦!”
傅佩瑤收回手指,笑眯眯地看著眼前一黑一白,一神俊一可愛的動物,隻覺得接下來幾天,不論發生了什麽事情,自己都能自得其樂。甚至,不定,還能夠嗨翻天呢!
“呱滋!”
雖然沒找到那抹不祥預感的源頭,但,這並不妨礙黑鷹拍打著翅膀,毫不留戀地竄向窗戶,飛向天空。
“呱滋!”
被黑鷹拋棄,啊,不對,應該是丟下來的白鷹,略有些焦急地叫了一聲。不待傅佩瑤反應過來,就也拍打著翅膀,往自己老大離開的方向飛去。
“雪團,早回來!”
三步並作兩步,牽到窗前的傅佩瑤大聲地呼喚道,然而,只能見到黑白兩隻老鷹,猶如離弦的箭般,迅速消失在天空的另一邊。
沒有一隻鷹,包括那隻被自己好吃好喝地豢養了許久的白鷹,給予自己任何的回應!
傅佩瑤忍不住捂著胸口,這種被嫌棄的情緒,一定是她的錯覺!
……
“你們,雪團什麽時候才會回來呢?”
“你們,都三月份了,怎麽又下雪了?這一下雪,到處一片白茫茫, 也不知道雪團能不能找到回家的路?萬一半途迷路了,可該怎麽辦?”
“你們,我現在想法子,再派人送信,讓他們將白雪帶回來,怎麽樣?”
……
接下來的五天時間裡,傅佩瑤猶如失去了心愛之物般,那叫一個失魂落魄,將這些話翻來覆去地問了無數遍。
當然,在老國公、老夫人、長公主和傅四爺這四位面前,傅佩瑤只是隨口一提,並不曾一再地嘮叨,不然,她那“話嘮”的本性,早就暴露無遺。
私下裡,每每一人獨處時,傅佩瑤就忍不住一次又一次地詢問身旁侍候的丫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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