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過你機會的……”
佟涵夢的笑聲,嘎然而止,看向傅芷卉的目光裡,除了濃濃的涼薄冷酷外,竟有一縷說不清道不明的複雜。
“機會?你說的機會,就是刻意讓人將我引到你和四皇子布下的陷阱裡?呵!傅芷卉啊傅芷卉,我真想剜出你的心,看看它是不是黑色的!”
“多年的姐妹情誼,竟敵不過一個男人!到底是我太過天真單純,還是你太過心狠手辣,連與自己最親密無間的姐妹都不放過?你這樣,就不怕報應嗎?!”
“報應?!”
仿若是被這兩個字蘊含的深意給單純地刺激到了,又或許是被佟涵夢那幅看“垃圾”一樣的眼神給打擊到了,傅芷卉隻覺得胸口騰地竄起一股火來,心裡曾浮現的愧疚懊惱等情緒瞬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佟涵夢,你這是把我當傻子呢?呵!真當我不知道,你之所以會與我做‘好姐妹’,不過是相中了四皇子的潛力?想要從我這兒獲悉四皇子的喜好,從而拿我當墊腳石,踩著我的肩膀勾搭到四皇子?”
“怎麽,我見你辛苦籌謀了那麽多年,在關鍵時刻伸手幫你一把,竟沒落得個好不說,反還被你埋怨上了?你這樣的白眼狼,怪不得,成功上位後,也討不了四皇子的歡心,反還激怒四皇子,讓四皇子私下找人毀了你!”
出乎傅芷預料之外,佟涵夢並未被她的話給激怒,反還顯得特別的冷靜:“傅芷卉,沒想到,你竟然是一個‘敢做不敢當’的小人!”
“真當我不知道,那次錦榮候府宴會中,打著四皇子旗號,將我騙到外面去的丫環,就是你的人?就連那群乞丐也都是你找來的?為的,就是在四皇子找來的趙王世子毀了我清白後,又讓我葬生乞丐窩,從而將所有將可能指向你的痕跡徹底清理乾淨?”
這世間,唯有死人才不會開口。
陡然浮現的這句話,讓佟涵夢的眼神變得更加陰冷起來,看向傅芷卉的目光,猶如看一個死人般:“之前,我一直覺得,就算你再如何地心狠手辣,卻也有自己的堅守。可,如今瞧來,從最初,我就錯了!”
“欲加之罪,何患無詞!”傅芷卉冷笑連連,一臉的鎮定自若,仿若未曾受到佟涵夢身上迸射出來的殺氣和恨意影響似的。
“到了現在,你竟然還不承認?”佟涵夢搖了搖頭,不知突然想到了什麽,嗤笑一聲,“也確實,一旦承認了,你那耗費十多年心血和精力才經營出來的‘盛京明珠’的名聲,可不就蕩然無存了?”
“對了,你別再告訴我,這件事,和皇后、太子、二皇子和三皇子有關,更別說,不滿意我淮南王府嫡女身份的四皇子在幕後也跟著推波助瀾了一把!”
“這解釋,拿來騙騙那些少不更事的小姑娘,還比較容易!”
“本就如此!”傅芷卉眉頭微蹙,“雖然,你不願意承認,但,不得不說,我們確實是嫡親的表姐妹,真正‘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關系,我又怎會讓乞丐這樣最下賤的人來玷汙你?這豈不是將我們姐妹自個兒也推到風口浪尖上,成為眾人茶余飯後的笑談?!”
“不瞞你說,我隻將你會出席錦榮候府宴會這件事,派人告訴了趙王世子。你若不相信,我也沒辦法。但,做過的事情,我會毫不猶豫地認下來,沒做過的事情,我可不會扛到身上!”
“再不然,就算你不相信我,但,你也該相信太上皇和陛下,更應該相信祖父祖母。”
“若,此事真是我做的,你覺得,他們會將此事抹得乾乾淨淨,仿若從沒發生過似的?要知道,我是祖母的血脈,可,你也是祖母的血脈。我們兩人在祖母心裡,擁有一般無二的地位,祖母絕不會因為我們中的一人,而偏向另一人。”
話落,傅芷卉還仿若無意地看了眼雙手托腮,做出一幅“作壁旁觀”姿態,神情舉止間卻掩飾不了那濃濃圍觀看熱鬧“八卦”欲望的傅佩瑤,就只差沒有直截了當地挑明,能讓這幾大巨頭偏袒到極點的,也唯有傅佩瑤一人!
這世間,絕不會再有第二人!
哪怕,所有傅家姑娘加起來,也不如傅佩瑤一人重要!
“那麽,現在,該我問你了。”
“上次我在京郊官道上巧遇四皇子,並雙雙中藥這件事,真得與你無關?”
至於路遇強盜這回事?
傅芷卉卻是並未提及,無它,以佟涵夢的能耐,還真不可能請動那些窮凶惡極的強盜。倒是四皇子,很有可能!
誰讓她,讓四皇子在大庭廣眾之下出糗了呢?
“那次京城鬧市裡,你不也算計了我和四皇子一次?”佟涵夢撇撇嘴,不以為然地說道,儼然一幅“破罐了破摔”的做派,“再說了,我隻給你和四皇子下了藥,可不像你給護衛們也下了藥!”
“我沒給他們下藥!”
傅芷卉忍不住抬頭看了眼一臉義憤填膺的佟涵夢,隻覺得特別地可笑,“誰知道你身上還有什麽東西,才催得他們也動了情!”
給四皇子下藥,也就罷了。
總歸,四皇子早就淪為棄子了。
而,這世間,向來有“落地的鳳凰不如雞”的說法。
故, 哪怕四皇子身上流著皇帝的血脈,哪怕,太子、二皇子和三皇子這三位年長的皇子各有缺點,但,皇帝還年輕呢,一切,皆有可能!
給那些家裡長輩皆是三省六部實權大臣的“二代”們下藥?還不止一位?
真不怕被人坑蒙拐騙得“上天入地,求救無門”呢?!
“不可能!”佟涵夢想也不想地說道,然而,那瞬間就褪去血色的慘白面容,和抖如篩糠的身體,都表明其實她已經隱隱約約意識到了自己的身體出了問題!
還是在不知不覺中,就落入旁人的圈套裡。
而,這世間,這般憎恨自己,卻又有機會,也有能耐這般算計自己的,唯有一人!
那人就是曾出現過幾次,然後就仿若流星般,在漆黑的天空中綻放出獨屬於自己的光芒後,就墜落到不知名地兒,如今,可謂是生死不知的鄭碧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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