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今日之後,只怕,我們傅府就會與錦榮候府結仇。”
其實,說實話,傅佩瑤也很是無奈。
自穿越到大唐王朝,知曉自己是安國公府長房嫡長女傅芷卉為女主的《寵後》這個故事,和以淮南王府嫡女佟涵夢為女主的《一代妖後》故事,以及丫環鄭碧曼為女主的《謀心——醫女為妃》故事中,讓人人都恨不能踩上一腳,順勢碾壓成泥的“墊腳石”般“炮灰”,她已經盡力地避開一眾女主女配了。
偏偏,卻總是不經意間就被帶累,進而被迫摻和到這樣的“爭鬥”中去。
就如眼下這位錦榮候府裡備受寵愛,小名為“瑤兒”,大名為“白冬瑤”的姑娘。
雖然,截止目前為止,傅佩瑤依然未想出以“白冬瑤”為女主或女配的愛情傳奇故事。但,自穿越以來,就擁有了非同一般敏銳第六感的她,早在見到白冬瑤的那一刻,就敏銳地察覺到了白冬瑤對自己那發自肺腑的惡意!
尤其,白冬瑤未能“撞”倒自己,跌倒於地上時,看向自己時那一閃而逝的驚詫和震驚。
——仿若在震驚,自己一個弱質纖纖的閨閣姑娘,為何會擁有這樣快捷的反應能力!
“今日,我是第一次見到她。”
“而,她也應當是第一次見到我,不然,不會任由丫環肆意出聲詆毀侮辱我。”
“只是,她在我懲戒丫環時,卻流露出茫然和不可置信的神情。”
傅佩瑤垂眸回想了下,慢吞吞地補充道:“就仿若在她的記憶中,我應該是個‘心地仁善’‘寬宏大量’到被人隨意幾句話,就能忽悠得改變主意的天真單純的姑娘般。”
“你是說?!”
長公主悚然一驚,不由自主地回想起傅佩瑤曾提到過的傅芷卉和佟池夢這兩個出身尊貴的世家貴女,突然一反常態地看上了四皇子,並明裡暗裡地追逐於四皇子的那種“為心中所愛赴湯蹈火,也再所不惜”的癡情無悔姿態!
“八九不離十。”傅佩瑤攤手,聳肩,一臉的無奈,“不然,怎麽解釋她瞧見我這個‘陌生人’時,那滿腹無法遮掩住的羨慕嫉妒恨等情緒呢?!”
“這事,有些麻煩。”
長公主面容卻有些晦暗,若,單單只有傅芷卉,再多一個佟池夢,也就罷了。
畢竟,只要老安國公和老夫人這兩位“定海神針”存活於世,那麽,哪怕這兩位擁有“逆天”之能,卻也不可能蹦躂到天上去,更不可能將整個傅家都拖入泥潭!
偏偏,眼下,竟又多了一個和皇后牽扯上關系的白冬瑤。
尤其,這白冬瑤,還是錦榮候最為疼寵的嫡女,皇后也很是看重的嫡親侄女!
“這有什麽?!”
將今日之事再重新回憶了一遍,順便,將一些並未注意到的細節留意了一番的傅佩瑤,卻很快就將這抹不該有的擔憂拋在一旁。
“就今日所見,倘若,錦榮候一家不舍得狠下心來好生地磨磨白冬瑤的性子,指不定,往後會得罪一大幫非富則貴的人,給自家招來無數背景深厚的仇人不說,還能順便將皇后這一尊‘大佛’也給拖下水。”
“瞎說什麽?!”
長公主斜睨著傅佩瑤:“一國之後,代表的已不僅僅是皇室的臉面,更多的卻是大唐王朝的臉面。”
“哦。”傅佩瑤神情淡然地說道:“那也架不住拚命地‘作死’啊!”
這世間,無權無勢的皇后還少了?
再不然,被親人愛人兒女給坑了的,又少了?
顯然,長公主也想到了這一點,嘴角隱諱地抽搐了下:“行了,
今日之事,我會與錦榮候府好生地說道說道。”“至於你?”
不待長公主出聲叮囑,傅佩瑤就很是嘴快地說道:“我受了驚嚇,當夜就發了高燒,然後,大病一場。哪怕特別向往京郊春意盎然的美景,恨不能立刻就與家人一同踏青出遊,卻也只能躺在塌上休養,神情怏怏地透過透明的玻璃窗,遙望那藍天白雲之下的一片深深淺淺的綠意。”
“我記得,這段時間,你每天都會問一次你那五個哥哥什麽時候才會回京。”長公主才不舍得將傅佩瑤一直掬在家裡,遂並未接傅佩瑤的“話頭”,笑道:“倘若,我未猜錯,只怕,再過三天,他們就會回來了。”
“三天?不太夠啊!”傅佩瑤眨巴著眼睛,很是誠懇地建議道:“至少,得半個月。不然,怕是不好佔據道德製高點,與錦榮候府徹底撕虜開來。”
長公主挑了挑眉,眼含戲謔地問道:“你不想見識一下清明踏青的盛況了?”
“這不也是沒辦法嘛!”傅佩瑤歎氣,說真的,她也很絕望啊!
“鮮花怒馬少年時,一朝看盡長安花”這樣的景象,想想,就讓人心癢癢的,恨不能立刻就行動起來!
“即便是‘裝’,我也要裝得像樣一些。”
傅佩瑤笑著說道,眼角眉梢間,全然不見一絲半縷的鬱悶和懊惱。
仿若錯過的“踏青郊遊”盛況, 和每年的節假日一般,見過一次,就再提不起興致,全無什麽新意似的。
“就像娘你說的,皇后的臉面,也很是貴重的。那麽,錦榮候這個皇后的娘家,也不能隨意就被人下了臉面。”
“這事,歸根就底,卻是錦榮候教女不嚴。”
長公主心裡很是欣慰和自豪,卻依然不忍心讓傅佩瑤這麽個小姑娘,就此“龜縮”於室內。
“你真願意為了此事,而放棄即將到來的出遊?”
不待傅佩瑤回話,長公主又慢吞吞地補充道:“據我了解,那四大書院山長家的姑娘,早在半月前就抵達京城。而,這一個月來,京城大大小小的衣裳首飾鋪子,那是人滿為患,各色精巧稀罕之物,更是供不應求。”
“哦……”傅佩瑤拖著長長的音調,衝長公主擠眉弄眼,一幅“你知我知大家皆知”的神秘八卦的模樣,嘴裡更是調侃道:“原來,這,就是傳說中的‘相親盛宴’啊!”
長公主:“……”
這給點陽光就燦爛,連尾巴都翹上天,整個人得瑟到讓人手癢腳癢,恨不能衝上前胖揍一通的姑娘,真是自己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嫡親閨女?
怎瞧著,不太像啊!
得虧,長公主的斂息靜神功夫早就修練到爐火純青的地步,雖心裡在瘋狂地吐槽著,臉上卻並未顯露分毫,不然,傅佩瑤一定會絮絮叼叼地向長公主解釋一番“遺傳基因”那不可違逆的“魔性”。
尤其,在生父是傅四爺這樣一個“不著調”的名士時,更是什麽樣的情況都可能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