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玖睜開眼睛的時候,眼前一片紅色。
動了動脖子,脖子兩側像是被針扎了一樣,疼得要命。
玖玖停下活動脖子的動作,等脖子兩側的疼痛緩和了一些後,這才緩慢的從床上爬起來。
床上到處是紅色,隨著被子的落下,露出來的肌膚布滿了紅紫的痕跡,這是蕭九娘同聶略成婚第二日。
玖玖揉了揉額角。
蕭九娘同聶略回門第二天,聶策便做主分家。
玖玖從床上爬起到她穿好衣服,始終沒有丫鬟伺候。
玖玖心裡清楚,只怕這是有人刻意磋磨她。
玖玖也不聲張,穿好衣服之後,走出門,看到坐在門口嗑瓜子說話的丫鬟還有老媽子,走到跟前,抬腿就是一腳。
坐在門欄上吃瓜子的老媽子跟丫鬟沒有提防,如同一個球一樣滴溜溜的順著青石板地面滾了老遠。
丫鬟年輕身子骨強壯還好,老媽子一把年紀了哪裡經得起這個,瞬間躺在地上‘哎喲哎呦’叫個不停。
丫鬟連惶恐的從地上爬起來連忙磕頭,“少奶奶早安。”
但老媽子卻一直躺在地上‘哎喲哎喲’的叫著,仿佛斷了胳膊斷了腿似得。
玖玖看了眼跪在地上,低眉順眼無比恭敬的丫鬟,鞋子抵著丫鬟的下顎,強迫丫鬟抬起頭,看著丫鬟那張平淡無奇的臉蛋,開口,“你叫什麽名字?”
丫鬟在地上磕頭,恭恭敬敬的說,“奴婢蓮心,見過夫人。”
“蓮心是吧。”玖玖放開蓮心的下巴,揚了揚下顎,指著還在地上滾來滾去的老媽子說,“這位媽媽是?”
“這位是二少爺的乳母,李媽媽。”
玖玖就說這個老媽子竟然敢如此囂張,原來是聶略的乳母。
想來是仗著她給聶略喂過幾口奶,仗著身份作威作福呢。
此刻在地上滾來滾去,只怕是在等自己給她道歉呢。
在蕭九娘的記憶裡,似乎這個乳母,沒少在她耳邊說聶略那個白月光的好話。
玖玖冷笑一聲,“原來是夫君的乳母,來人,快將李媽媽扶到內室。”
聽到玖玖的話,李媽媽露出一個滿意的笑。
不過是個不受寵的丫頭片子而已,想跟自己比?
看著奴才把李媽媽扶起,玖玖對蓮心說,“我下手沒輕沒重的,還不快去請府醫給李媽媽看看。”
蓮心剛才被玖玖一腳踹的生疼,此刻聽到玖玖讓她請府醫,撒腿就跑。
玖玖讓人把李媽媽附到內室坐下,吩咐人去傳膳後,便坐在主位上喝茶。
玖玖面上平淡無波,看不出一絲情緒,而李媽媽則坐在凳子上,不時的‘哎喲哎呦’兩聲,不知道的還以為李媽媽怎麽了呢。
一刻鍾後,早膳就被人送了過來。
玖玖坐到桌前吃飯,至於李媽媽~
玖玖冷笑一聲,她沒弄死她都算好的了,管她有沒有吃過飯。
李媽媽本以為早膳來了,玖玖至少會問候自己一聲。
結果玖玖自顧自的吃著,壓根就沒有搭理她,李媽媽氣得臉都黑了。
暗暗發誓,等聶略回來了,定要在他耳邊吹吹耳邊風,殺一殺這個賤人的銳氣。
玖玖吃完早飯。
蓮心才帶著府醫過來。
看到府醫,玖玖臉上立刻露出一個淺淺的笑,迎上前說,“李媽媽剛才不小心跌了一跤,疼得直喘氣,我估摸著李媽媽肯定是把腿給摔斷了。”
玖玖說完,從袖子裡取出一顆金豆子塞到府醫手裡,笑盈盈的說,“您說是嗎?”
府醫瞬間心領神會,“夫人慧眼如炬,在下佩服。”
“既然這樣,勞煩大夫了。”玖玖說完,讓開半邊身子,讓府醫去看李媽媽。
李媽媽還沒有搞明白玖玖跟府醫說什麽呢,只看到府醫在自己面前蹲下,握住自己的小腿,只聽到咯吱一聲,她的腿傳來劇烈的疼痛,這次不是‘哎喲哎喲’的叫喚了,而是殺豬一般的哀嚎。
豆大的汗水順著李媽媽的額頭往下淌,沒一會兒就將衣服浸濕,李媽媽面如金紙一般,當場昏過去。
府醫手腳極快的掰斷李媽媽的小腿又幫她接好,然後笑著同玖玖說,“奴才幸不辱命,李媽媽的腿,養半年便能好。”
玖玖再次遞出一個金豆子,“麻煩大夫開藥。”
府醫得了兩顆金豆子,心裡美的要命,便多問了一句,“夫人您是想效果好點呢,還是效果慢點?”
玖玖面色不變,“有何區別?”
“效果好點,骨頭漲得快,四個月就能痊愈,只是缺點就是骨頭長的太快了,難免會營養過剩,……”
言外之意就是可能會長骨刺。
“那慢一點呢?”
“慢一點自然不會有其他方面的問題,只是這長年累月躺在床上,身子骨只怕會有些虛,這腿腳自然沒辦法跟以往一樣利索了。”
玖玖垂眸思量片刻,“李媽媽是夫君的乳母,算的上是半個母親,自然是要好的,勞煩大夫了。”
府醫立刻便明白玖玖的意思,連連擺手,“份內的事情,不麻煩不麻煩,奴才這就是去開藥。”
“蓮心幫我送送大夫。”
玖玖說完,看了眼已經疼得暈過去的李媽媽,輕蔑一笑,讓奴才把李媽媽搬回去。
玖玖雷厲風行的收拾了李媽媽,院子裡的其他奴才瞬間乖順了許多。
而讓玖玖沒想到的是,當天晚上,本應該回門當日才會出現的聶略竟然出現在屋子。
只是,聶略看她的視線充滿了探尋與疑惑。
聶略在娶蕭九娘之前便已經將蕭九娘的生平打聽清楚了。
一個一出生便失寵的女孩, 一個單純到有些蠢的女孩子。
昨天的接觸,更是讓聶略清楚,蕭九娘是一個乖巧到性子有些怯懦的人。
沒想到今天一醒來就雷厲風行的收拾了李媽媽,想到蕭九娘收拾李媽媽的手段,即便是聶略也忍不住有些想拍手叫好。
他也早就想收拾這個若不是因為名聲不好聽,他早就收拾這個老刁奴了。
聶略站在門口處看著坐在梳妝鏡前梳頭髮的玖玖,開口,“夫人似乎有些不一樣了。”
玖玖側頭看了眼聶略。
聶略身高足足有一米八八,身材健碩,即便裹得嚴嚴實實,但卻能看出胸肌腹肌的輪廓,一個擁有如此健碩身材的男人,絕對不可能像傳言那樣一事無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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