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龍雙眸盯著玖玖，一副審視者的態度，許久，才緩緩伸出手:“再次認識一下，我叫封龍，很高興認識你。”

這是承認了玖玖口中所說的合作的意思。

玖玖與封龍手掌碰觸了下便快速分開:“我，玖玖，很高興認識你。”

都是聰明人，不需要說那些場面話。

封龍直截了當的說:“是，曹媚兒沒有懷孕，你還想知道什麽?”

得到曹媚兒沒有懷孕這個消息，玖玖沒有太過意外，只是繼續問:“玖月的孩子……”

“對，就是你想的這樣！”

封龍看著玖玖那張一點一點變成白色的臉，繼續說:“曹媚兒李代桃僵，所以人都以為是她，實際上是玖月。”

一想到玖月曾經在自己不知道的情況下遭遇這麽可怕的事情，玖玖忍不住發出悲憤的怒吼:“玖月她才只有十七歲，她還是一個孩子。”

“古代，十七歲已經是孩他媽了。”

“那是古代。”

“但現在跟古代有什麽區別?”封龍盯著玖玖那雙因為憤怒而熠熠生輝的眼眸，反問道:“女孩子十四五甚至十二三進入公司當練習生，一當就是幾年甚至十幾年，甚至有可能三十多歲還不可能出道，出道之後，幸運點的能夠一炮而紅，不幸運的就算出道幾次都是沒有人知道她到底叫什麽名字?

他們有的人，從出道到過氣，也不到二十歲，她們也是孩子，有人關心過她們的想法嗎?”

這些話聽起來殘酷，但卻是血淋淋的現實。

顧家公司的所有財產，就是這些花一樣的孩子用血肉堆積出來的。

在現實面前，任何言語都是那麽的蒼白無力。

就連玖玖想好的那些說辭，都吐不出一個字。

封龍面容冷酷的說道:“你的玖月，不過是一將功成萬骨枯中一具微不足道的屍骨罷了。”

擦掉臉上的淚水，玖玖深吸一口氣，將心裡的悲憤與不甘全都壓下去，再說話時，聲音已經恢復了往日的冷靜模樣:“那又如何。”

玖玖看著封龍緩緩說道:“我不管在別人心裡她如何，在我心裡，她就是獨一無二的存在，她是我活著的唯一意義。”

端起面前的酒一飲而盡，將酒杯狠狠地摔在地上，玖玖腳步踉蹌的離開。

有了封龍的肯定回答，玖玖的大腦裡已經勾勒出大部分真相。

曹媚兒確實是玖月的姐姐。

可能是刻意，也可能是無意，曹媚兒發現了跟自己長相極為相似的玖月。

那時的曹媚兒才簽約到顧家公司，她根基不穩，想要在公司裡站穩腳步，要麽對自己足夠的狠，要麽就是舍得以物換物。

曹媚兒從小嬌生慣養，自然狠不下心來訓練，但她也拉不下臉面用身體換取資源，所以，再遇到跟自己長的幾乎一樣的玖月後，如獲至寶。

玖玖幾乎都能想到，曹媚兒如何利用姐妹親情來欺騙玖月，她誘哄玖玖去找她，然後借著玖月對她的信任對玖月下藥，讓玖月代替她跟顧俊文在一起。

顧俊文以為那次的人是曹媚兒，在公司對她十分關照。

而曹媚兒不費吹灰之力，得到了她想要得到的一切。

而這件事中唯一受到傷害的人，就是玖月。

玖月天真的以為找到了跟她血脈相連的親人，但卻不知道，這不是親人，而是一個送她入地獄的惡魔。

但。

玖玖了解玖月的性子，就算她發生這樣的事情，她絕對會奮起反擊，選擇用法律的武器保護自己，而不是悄無聲息的選擇自殺。

這裡面一定有什麽隱情。

玖玖突然想到了顧彥。

他曾說過玖月很像曹媚兒，那她是不是因為玖月跟顧俊文的事情，才對玖月下手的?

顧俊文認不清楚是因為玖月被曹媚兒化了妝，但顧彥不一樣。

顧彥跟玖月同班將近一年，他肯定能認出跟顧俊文在一起的人是玖月而不是曹媚兒。

*

玖玖直接去拳擊場找到了顧彥。

玖玖去的時候顧彥正在比賽。

少年纖長的身體緊繃在一起，肌肉隨著顧彥揮拳的動作而露出漂亮且明顯的輪廓。

隨著一記漂亮的下勾拳，對手重重倒在地上。

吐出嘴裡的護齒，將嘴裡的血水吐出去，顧彥這才接過毛巾擦了擦身上的汗水，下台去休息室休整。

玖玖直接走到他面前，看著顧彥那張清秀的面容，開口:“談談?”

玖玖這麽快就找過來讓顧彥有些意外，他驚訝的挑了挑眉梢，嘖了聲後直接朝休息室走去。

玖玖進門後立刻關門反鎖，看著顧彥問:“你跟玖月說話， 你是故意的，對嗎?”

顧彥漫不經心的喝著水，喝完後，這才看著玖玖問:“你就是玖月的那個姐姐吧?上周有人來這裡調查過你。”

玖玖眼眸通紅的盯著顧彥，咬牙問道:“你是不是故意校園霸凌玖月的?”

“我不應該嗎?”顧彥看著玖玖反問道:“她明知道我爸爸是有婦之夫，她還爬上我爸爸的床，一個自甘墮落、知三當三的人，她罪該萬死?”

顧彥自問自答:“我只是稍加懲戒而已，要我說，跳樓自殺都算是便宜她了……”

“啪~”

玖玖揚手給了顧彥一耳光:“你說夠了沒有?”

“呵~怎麽，你想給她報仇?”顧彥不屑一笑:“玖月她是跳樓自殺的，警察都已經結案了，況且，你有證據證明我是校園霸凌，但玖月都已經轉班了，她的死，跟我沒有一點關系。”

“玖月她也是自殺的，而我，不過是一個覺得她看起來有點眼熟，多說了幾句話的同學罷了。”

顧彥附到玖玖的耳邊，輕聲低語:“你玩不過我的。”

顧彥說完，十分囂張的衝玖玖挑眉，大邁步朝休息室門口走去。

玖玖一腳將開了一般的門踹上，一把掐住顧彥的脖子。

顧彥一米八的個頭，但在玖玖面前卻像是一隻被人掐住咽喉的小雞仔，無論他怎麽掙扎都無濟於事。

玖玖面容冷酷，眼底沒有一絲溫熱，看著顧彥緩緩說道:“你知道蠱術嗎?”

用另一隻手打開一直背著的背包，取出放在裡面的瓶子，瓶子裡面裝了一條又細又長的蟲子，隨著玖玖搖晃瓶子的動作，在裡面搖晃著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