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雲月樓,莫淵茗的嗓音都溫柔了許多,要不是他今天去雲月樓,哪裡能遇上玖玖。
王妃本以為玖玖父親的身份再差,也至少是一個讀書人,但卻怎麽樣沒有想到,莫淵茗不按照套路出牌,特麽的竟然是個商戶。
士農工商,即便是在土地裡刨食的農戶,都比這商人要高貴許多,即便商人家裡銀錢再多,依舊是讓人看不起的存在,而莫淵茗竟然看上了一個商戶的女兒,而且還讓他們準備聘禮。
聘禮聘禮,自然是娶妻用的,難不成莫淵茗想要娶這個商戶的女兒當王妃不成?
王妃面色一沉,看著莫淵茗道:“茗兒,你老實跟娘親說,你跟這個女子認識多久了?”
“今日才認識。”
聽到莫淵茗說今日才認識,王妃瞬間便松了一口氣,覺得莫淵茗對玖玖的心思大抵是看上一個喜歡的玩意的態度。
王妃用勸慰的語氣說道:“茗兒,那姑娘可知道你的身份?”
莫淵茗點頭。
豈止是知道,而且還頗為嫌棄。
聽到莫淵茗點頭說玖玖知道他的身份,王妃的眉頭皺的更加的深了,心中已經將玖玖當成一個貪圖富貴的女子。
別的不說,莫淵茗是什麽德行她還是知道的,即便自己寶貝的不得了,但一般人家,不管是大戶人家還是那些平頭老百姓,聽到莫淵茗三個字都是不待見態度的,哪裡有第一次見到了就要嫁給莫淵茗的道理,這樣的姑娘,十有是衝著莫淵茗身後的王府來的。
王妃歎了口氣,看莫淵茗的眼神就像是看著一個傻白甜一般,勸慰道:“茗兒,你與那姑娘今日才認識,那姑娘就說要嫁給你,你難道不覺得奇怪嗎?”
莫淵茗天生反骨,你若是反對他,他定會堅持己見,即便撞了南牆也不回頭的堅持跟玖玖在一起,但若是你跟他說事實講道理,他便會認真思考。
玖玖與莫淵茗才出事便要嫁給玖玖,明顯有貓膩,以莫淵茗的腦子,不難想到玖玖是衝著他的身份來的。
王妃本以為自己這麽說,莫淵茗定會懷疑玖玖,然後跟玖玖繼續在一起這個念頭,但卻沒想到,她這話說出口後,莫淵茗的面上竟然劃過一抹失落。
莫淵茗抬頭看了眼王妃,語氣失落的說道:“母妃,她並沒有嫁給我的意思,只是說願意跟我試一試。”
王妃面色一僵,看著莫淵茗問道:“什麽叫做跟你試一試?”
莫淵茗垂著頭,沮喪的說道:“她說她身份低微配不上我,我硬是纏著,她才說願意跟我試一試,若是不行,此事就此作罷。”
“她當真這麽說?”
王妃本以為玖玖是一個看上莫淵茗身份的人,但卻沒想到玖玖竟然會說出跟莫淵茗試一試的話語來,王妃面色一僵,不由的提出了疑問。
畢竟,玖玖這樣的姑娘,被莫淵茗看上,簡直是祖上燒了高香了,誰能想到玖玖竟然會提出試一試的要求來。
而且,還說此時作罷,王妃心裡當時就有些不是滋味了。
王妃看著一臉失落的莫淵茗,問道:“那你讓我準備聘禮?”
“母妃,我一聽到那姑娘的聲音,便心中喜不自勝,忍不住的想要同她親近,左右我此生非她不娶,您現在準備聘禮跟等我跟人家姑娘定了終生在準備聘禮,有什麽區別嗎?”
莫淵茗說完,看著王妃跟傻了眼的王爺道:“還有,我過幾日要帶她過來,她膽子小,你們可別嚇到她,要是嚇到她,我以後都不回來了。”
放完花,莫淵茗伸了個懶腰,一邊打著哈欠一邊朝自己庭院走去。
王妃幾乎是目瞪口呆的看著莫淵茗的背影,許久都未曾回過神來。
王妃側頭看著王爺,瞪大眼睛道:“王爺,茗兒剛才說那個女子並不想嫁他為妻?”
王爺面色複雜的點了點頭。
王妃本以為這句話是自己聽差了,沒想到竟然是真的,面色瞬間就有些難看,手掌握成拳頭,片刻後怒道:“豈有此理,她不過是一個商賈的女兒,我兒喜歡她便是抬舉她,她竟然敢,竟然敢……”
王妃最後那幾個字卻是怎麽也說不出口的。
聽到王妃說不過是商賈的女兒,王爺的面色瞬間就沉了下去,開口道:“左右不過是一個商賈女兒罷了,既然茗兒喜歡,那就納為貴妾。”
聽到王爺說要讓莫淵茗納玖玖為貴妾,王妃面上瞬間浮出一抹為難之色,語氣躊躇道:“茗兒那脾氣,我害怕茗兒不願意。”
王爺眸色未變,嘴角微抿道:“他現在已經不是一個小孩子了,你不能事事依著他來,那女子身份太低,納為貴妾已經是抬舉她了,哪有娶商賈之女當成妃的,茗兒被那女子迷住了眼睛,難不成王妃你也被迷住了?”
被王爺毫不客氣的指責,王妃面上一白,動了動嘴唇,片刻後卻只是點頭道:“妾身明白。”
王爺見王妃點頭應是了,甩了甩衣袖邁步離開,看著王爺的背影,王妃被衣袖擋住的拳頭緊了緊,她知道,王爺今日又要歇到那個小狐狸精那裡的。
只是,她與王爺已經成婚二十余載,就算她跟王爺才成親那幾年情意綿綿,但隨著時間的流逝,她漸漸年老色衰,王爺便慢慢不去她屋子了。
等到王爺納妾之後,更是不怎麽去她的屋子,即便偶爾去那麽一次,要麽說莫淵茗的事情,要麽便是純蓋棉被聊天。
一想到這裡,王妃心裡便格外的不是滋味,做女人的,誰不想隻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
只可惜,這話到她這裡卻變成了一個讓人發笑的笑話。
王爺去了側妃那時,側妃已經上床歇息了,見王爺進來,也沒有下床迎接的,反而酸溜溜的問道:“王爺今兒怎麽有空來妾身這裡?”
側妃嗓音低沉,語氣悠遠綿長,仿佛一個小刷子在你心口上撓癢癢一樣,讓你忍不住的心癢癢。
王爺加大步伐坐到床邊,一把將側妃從床上撈起來,在側妃的胸口上捏了捏後,輕笑道:“哪裡來的小醋壇子,真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