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晃了晃眼皮,喃喃自語:“我竟然沒死?”
玖玖伸手戳了戳三皇子的腦門,輕笑一聲道:“什麽死沒死的,多晦氣。”
玖玖用杓子舀出藥汁送到三皇子嘴邊,道:“張嘴。”
三皇子張嘴,苦澀的藥汁倒入嘴中的瞬間,三皇子被苦的一張臉都皺了起來。
看著三皇子因為苦澀而皺巴巴的臉,玖玖輕笑一聲,催促道:“快點喝,喝完喂你吃飯。”
三皇子看了眼玖玖手裡還有大半碗的苦澀藥汁,伸手道:“我自己來吧。”
與其被玖玖一杓子一杓子喂著,還不如直接一口灌下去來的痛苦。
三皇子仰頭將碗裡的藥汁一口喝乾,玖玖快速拿起一顆蜜餞塞到三皇子的嘴裡好讓他去一下苦味。
三皇子將蜜餞嚼了嚼,感覺嘴裡的苦味淡了許多後,吞下蜜餞這才看著玖玖道:“兒臣讓母后擔憂了。”
“知道我擔心還不知道小心點,知道是誰乾的嗎?”
“雖然他們蒙著面紗,但兒臣可以肯定,刺殺我的人是大皇子跟將軍。”三皇子看著玖玖道:“他們在兒臣追白狐狸的時候突然出現,大將軍射箭傷的兒臣,若不是兒臣身邊的人多,只怕凶多吉少”
玖玖知道是大皇子跟蕭閬動的手,只是沒想到他們竟然敢這麽的明目張膽。
不過想來也是,蕭閬那支箭雖沒有直接殺死三皇子,但射箭的位置距離三皇子的心臟極近,從獵場帶回來就算沒有死,但也活不下了。
若不是玖玖給的那顆丹藥修複了三皇子受損的心臟,估計真的會跟蕭閬跟大皇子想象中的那樣一命嗚呼。
然而事情就是那麽的湊巧,玖玖在這裡,而三皇子並沒有死,既然三皇子沒有死,那麽死的人自然要變一下了。
玖玖伸手捏了捏三皇子又變的消瘦的臉頰,輕笑一聲道:“我兒放心,母后定會替你討回公道來。”
動她的人,必要做好承受她怒氣的準備。
聽到玖玖要替自己做主,三皇子隻覺得心裡一暖,再看玖玖時,眼裡莫名的看出了一絲溫柔。
要說之前的三皇子對玖玖只有報恩的想法的話,那麽此刻便是真心的站在玖玖這邊,以後不管玖玖是殺人還是放火,他都會站在玖玖身邊替玖玖保駕護航。
絲毫不知道三皇子因為自己這句話而發生的變化,玖玖自顧自的給三皇子喂飯。
因為三皇子的傷距離心臟很近,即便吃下了藥丸玖玖也絲毫不敢大意,幾乎是衣不解帶的照顧三皇子,直到半個月後三皇子已經能坐起來了,這才吩咐人準備回宮。
三皇子這才發現他跟玖玖兩人一直住在靠近狩獵圍場的別院裡,而不是皇宮。
雖說皇上還未立太子,但在大臣眼裡,表現極為亮眼的三皇子已經是太子了。
三皇子在圍場遇刺,不僅僅是三皇子一個人的事情,也是他們陳國的大事。
所以,在玖玖跟三皇子都不在這段時間,京城戒備森嚴,夜間更是有無數人巡邏,力求盡快將那膽大包天的刺客捉拿歸案。
而本以為三皇子凶多吉少的蕭閬與大皇子兩人面色都格外的難看。
受前段時間晴紫給自己戴綠帽的影響,大皇子在大臣之中的口碑極為不好,而蕭閬則是因為自己耗費了那麽多人手結果竟然沒等殺了三皇子而心有不甘。
三皇子與蕭閬兩人四目相對,大皇子最先開口:“三弟未死,太子之位,只怕……”
“殿下切莫妄自菲薄,雖說三皇子在大臣口中聲望極高,但他既不佔嫡,又為佔長,咱們大可以在這方面做文章。”
大皇子舒了口氣的同時又有些緊張的問了句:“你說三弟知道那日是咱們下的手嗎?”
“你們二人蒙著面紗,他如何認出?”蕭閬掃了眼一臉緊張的大皇子,心中頗為不屑,但口中卻做勸慰的緩聲道:“殿下切莫庸人自擾,自亂了陣腳,要知道,二皇子那邊可站著丞相呢?”
聽到蕭閬說起二皇子,大皇子緊張的面色瞬間便緩和了許多,抿了抿嘴唇道:“我知道了。”
左右他們黑紗蒙面,就算三皇子心有疑慮,但沒有證據能奈他何?
想清關節的大皇子便把擔憂從三皇子的身上拿開,放到了二皇子身上。
他母妃出身低微,若不是有蕭閬從中相助,壓根就不敢想那個位子,而二皇子乃皇后所出,背後還站著丞相、
一想到二皇子,大皇子就忍不住的煩躁,若是自己的母親是皇后,那該多好啊。
即便不是皇后,是皇貴妃也比只是一個嬪妃來的好。
大皇子跟蕭閬兩人交換了一下各自的情報之後,大皇子轉身回宮。
大皇子離開後,蕭閬頗為煩惱的揉了揉額角,總覺得事情不應該是這樣子的。
玖玖跟三皇子回宮後,有了宮裡人的伺候,三皇子的傷好的很快,幾乎是不到一個月,便已經可以下床行走,等到三個月後,便重新上朝。
因為這段時間一直躺在床上靜養, 三皇子被玖玖養出了肉來,本來乾扁的臉頰也變的豐盈起來,當真可以稱得上公子溫潤如玉世無雙。
三皇子再次出現在朝堂上的時候,太傅差點就沒敢認,著實是因為現在的三皇子與他記憶裡的三皇子差距太大。
而三皇子到朝堂第一日,丞相便直接以皇上年事已高為由要求皇上冊立太子。
丞相為官二十年,在朝堂內勢力極大,丞相一開口,立刻便有無數人應和,甚至還有人極為直白的表明二皇子才德兼備,實乃國之棟梁,定能繼承大統。
這是明著要讓皇上冊立二皇子為太子的意思。
當然,蕭閬也不是吃素的,丞相那邊才開口,蕭閬便開始推舉大皇子。
丞相那邊都是文官,而蕭閬背後站著的都是武官,兩人互不相讓,熱鬧至極。
對於丞相與蕭閬的爭鬥,三皇子跟太傅眾人都站在原地眼觀鼻鼻觀心,皆是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