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遠，你是呂布麾下，並州將官，大軍將往並州，你可先行歸去。”陳燃單獨留下張遼，微微一笑道。

張遼點頭，面容有些嚴肅，其實心中還有一些小糾結。不知為何，和陳燃待得越久，就越容易被陳燃感染。張遼對陳燃是由衷的佩服。

當然，張遼心中自有其堅持，當然不會因此背叛呂布，可是想到今日之後，心中莫名有些感慨。他怔了怔，便是拱手答道:“卑職遵命！”

張遼獨騎向並州而去，陳燃本想讓一隊漢軍追隨他去，卻是被張遼拒絕。本是一人來，那便一人離去。

……

遠在並州。

呂布有些悵然的站立在城牆之上，他身材魁梧，氣宇軒昂，卻是不可避免的有些失落。他派出張遼已經是有數月時間了，也不知道這段時間到底是發生了什麽，張遼情況如何?

張遼與他，固然是上下級關系，亦是兄弟一般的關系。呂布以及高順，張遼三人，情誼很深。

這段時間，風平浪靜，鮮卑人也是罕見的沒有來搞事情。

或許這和那數萬鮮卑騎兵有關吧！呂布如是猜測道。

鎮守並州本是他的職責，縱然他心中對丁原有憤懣之情，呂布亦是將之壓抑在心中，沒有過分表現出來。

“子平。”背後一道身影逐漸靠近，呂布回頭，看見正是高順，笑著叫道。

“奉先，你可是在思索文遠之事?”高順點頭，靠近，又問道。

呂布苦笑，高順果然清楚他的想法，他也沒有隱瞞，當下回答道:“七萬鮮卑騎兵，縱然是並州邊軍，亦是不易阻擋，也不知道涼州戰事到底如何了！”

涼州和並州消息往來不算靈通，畢竟涼州和並州沒有直屬關系，並州刺史丁原更是不理此事，長此以往，兩地的消息便是變得極為閉塞了。

“確實。”高順沒有反駁，反倒是讚同道:“如今的形勢，太過安靜了些我總有些山雨欲來的感覺。”

若是涼州因為鮮卑騎兵之故，形勢逆轉，在兵鋒之下，不但是百姓要遭殃，張遼恐怕也是在劫難逃。

呂布狠狠搖頭，強迫自己不要想太多。

高順看了他一眼，有些擔憂的問道:“奉先，刺史大人還是在針對你嗎?”

呂布怔了怔，沉默不語，正如之前他向丁原請戰一般，這樣的刁難並非一日兩日時間，而是長時間持續的。

呂布很清楚丁原這麽做的原因，他作為丁原麾下戰將，統領大軍與鮮卑外族廝殺戰鬥。他積累的功勞，已經是太多太多了。

其中不知道有多少被丁原侵佔了。更有之，呂布在並州有飛將之名，外族聞之更是聞風喪膽。呂布在並州的威望，比起丁原還要高。

呂布就好似一枚不受掌控的棋子，丁原便是無所不用其極的想要將呂布掌握在自己手中。

呂布當然是可以現在離開，可呂布放不下自己的心結。作為一個並州人，呂布不可能這樣放下自己誓死守護的鄉民而離開。

但丁原現在逼迫的方法越發過分，呂布已經覺得有些獨力難支。若是再這麽下去，他恐怕真要選擇放棄一些東西。

是要尊嚴，還是要堅守?

呂布現在不知道如何抉擇，甚至於有些迷茫。他看著高順，問道:“子平，天下何時方可太平?”

高順愣了愣，繼而苦笑答道:“誰知道呢?但總得有人去做些什麽，想當年大將軍衛青，驃騎將軍霍去病，一舉將匈奴擊潰數千裡，換來大漢邊疆百姓安樂，有些事情，總得有人去做！”

呂布露出向往的神色，答道:“若是有朝一日，

我能如此二位將軍一般，縱橫天下，此生也不枉費了。”高順嚴肅臉，沒有反駁，甚至於，他有些期待，他們一同叱吒風雲的日子……

“咦，那匹馬?”呂布眼尖，望見一道黑影，從遠方疾馳而來，速度飛快，揚起一道煙塵。

“是文遠回來了。”高順亦是大喜。

呂布點頭道:“終於回來了，同我去迎接文遠。”

二人策馬出城，三人遠遠望見，神情皆是有些興奮。

“文遠。”呂布面帶笑容:“許久不見，近來安好?”

張遼拱手道:“主公。”

呂布聞言，臉色一變，喝道:“早就說了，平常不必稱我為主公，喊我奉先便可。”

張遼苦笑點頭又道:“奉先，當真許久未見。”

高順在旁邊問道:“你此去涼州，到底是發生了何事?竟是到如今才回來?”

張遼想了想，說道:“此事說來話長，先回城中再商議吧！”

二人自然也沒有多問，雖然心中亦有疑慮，卻也沒有表現出來。

回到城池之中，張遼將自己這數月的見聞悉數道出。呂布高順二人俱是露出詫異的神情，顯然有些不解。

“你說你初來駕到，便讓你統帥數萬大軍?”高順有些懵逼，事實上如今呂布在並州也沒有如此權力。

張遼亦是感慨道:“侯爺的想法確實出人意表，讓人難以揣測。”

呂布點頭道:“早就聽聞冠軍侯陳燃威名，如此看來，當真是一奇男子啊！”

呂布又搖頭道:“原本我尚擔憂七萬鮮卑騎兵殺入涼州，多生事端，不想兩月余時間，數萬鮮卑騎兵全軍覆沒，叛軍已然平定。”

張遼笑道:“冠軍侯遇事果斷，從不拖泥帶水，斬將殺敵，更是勇猛異常。區區叛軍如何能夠是他敵手?”

張遼對陳燃生出迷之自信。呂布有些不服道:“冠軍侯竟然如此勇猛，比起我來如何?”

張遼好笑道:“奉先你的勇武，自然是強悍無比，冠軍侯比之如何，我亦不知。不過冠軍侯麾下黃忠黃漢升，實力極強，以我看來，恐怕並不弱於奉先。”

呂布露出訝異之色，他的勇武，在並州可謂無雙，不想張遼竟言有人能夠與他比擬。呂布登時起了興趣，叫道:“如此甚好，定要尋個時機，與那黃漢升切磋一番。”

高順鄭重問道:“冠軍侯將要領兵入並州?”

“不錯，侯爺見鮮卑視漢家入無物，已經準備對鮮卑用兵了。”張遼大致介紹一番。

呂布高順二人神情嚴肅許多，張遼想了想，又提醒道:“此事先不要泄露，侯爺囑咐，他將直接趕赴此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