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平縣南大門外。
此時正是早上九點多的時候。陳豐一行十幾人經過一個多小時的步行,終於到了這裡。
此時,這南大門外雖還算不上人山人海的,但也算得上人頭攢動。在通往縣城大門的道路兩旁聚集了不少遠近趕來的農人、商人、匠人。
其中買賣農具的居多,生意也最好,幾個攤子前聚集了最多的人,不過大都是些大老爺們。胭脂水粉攤生意也很不錯,圍著不少大姑娘小媳婦,在那裡唧唧喳喳挑挑揀揀討價還價的很是招人眼球。
記憶中陳豐也是來過幾次這樣的集市,留下印象最深的就是胭脂水粉攤前的這些大姑娘小媳婦了。
一行人看得有些目不暇接的時候。
王喜兒便拉著曹琳琳雀躍道:“琳琳,我們去看看胭脂。”
曹琳琳沒有拒絕,便被拉著去了。大夥兒見此,也都一個個心照不宣的呼啦啦跟了上去。
本來胭脂水粉攤前人就多,他們這十幾個人都一起擠了過來,人就更多了。自然少不得一些擠擠碰碰的,間夾著一些大姑娘小媳婦的驚叫聲和嬌斥聲。騷動的騷年隻要舉止不是太過分,一般這些大姑娘小媳婦的也不會太計較。甚至一些大姑娘小媳婦的心裡面也是很樂意這般男女互動的。
這種事情,在每月這個日子趕集的時候最是常見。也是一些年輕男女自由戀愛(勾搭成奸)的好日子。
陳豐對這種年輕人荷爾蒙過剩的衝動行為當然不是很感冒,便站在了人群外看熱鬧。
其中鬧得最起勁的是陳大柱,他的動作是最大的,演技也是最浮誇的。先是伸手碰了一個小姑娘的屁股,引得這小姑娘驚叫一聲,然後他便故作不知的又想去碰一個大姑娘的後背,結果還沒碰到這大姑娘,就被旁邊另一個大姑娘扯住了頭髮,然後就是一個老大耳刮子打在他那張大餅臉上。
只見這大姑娘十八九歲的樣子,長得足有一米六身高,在一眾大姑娘小媳婦中有些鶴立雞群,長得也很是粗壯,他揪住陳大柱頭髮扇耳光的時候,更是氣勢凶悍,嚇得旁人都目瞪口呆,忘了反應。
“你這驢日的夯貨!這麽小的姑娘都敢調戲,你怎不去調戲你娘咧!”
這大姑娘嗓門也是特大,這一開嗓,就吸引了周圍幾十米內的眾人目光。
不說同行陳家村的一眾人一個個此時忘了動作和反應,就是陳大柱這位一米七“高個”的此時被她連扇了兩個大耳光之後,也是忘了反抗,就像是傻了一般。
“走!我們見官去!”
這凶悍的大姑娘卻是絲毫沒有放過陳大柱的意思,伸手扯著他的衣領,就要往城門方向那邊拽。
陳大柱一聽她要拉自己去見官,總算是嚇清醒了過來,漲紅著臉叫道:“你放手!放手!我不去見官!我沒有調戲。沒有摸她屁股。”
“還說沒有,我們幾個都看見了。”
“你放不放?”
“不放!去見官。”
陳大柱今年也有十八歲了,在這時代算得上是一個大男人。此時被一個女人拽著衣服,周圍還有這麽多看熱鬧的,自然感覺非常的丟臉,也有些羞惱成怒,顧不得許多,便抓住這女人的手腕想要掙開。但讓人有些驚詫的是,他剛剛抓上這大姑娘的手腕,就被她一腳踹在了下襠,當即痛得陳大柱悶哼一聲,跪倒在地,整張臉都白了。
陳豐本來還想等著村裡其他人,比如之前隱隱以他們這群人領頭人自居的王浩傑和陳博文出面。
結果,等到陳大柱命根子挨了一腳了,他們兩個還遠遠的躲在人群裡看熱鬧,心中很是無語。 而其他幾個男的顯然也是怕了這凶悍大姑娘,不想趟這渾水,雖然臉上也都露出焦急之色,但也沒有一個要上前幫陳大柱解圍的意思。
這隻能說陳大柱平時在村裡人緣實在不怎麽樣?歸根結底就是這陳大柱家裡窮,還跟陳豐一樣,死了爹娘,隻有一個已經分家另過的哥哥。
“住手!”
陳豐大喝一聲。上前幾步站在了兩人面前。
“你想幹嘛?你想給這登徒子解圍嗎?你是不是跟他一夥的?”這凶悍大姑娘連珠炮似的詰問,戰鬥力十足。
陳豐卻是不慌不忙道:“大嬸,他家可是幾代單傳,至今還沒結婚呢。你剛才這斷子絕孫腳,可是大家都看見了,若是他以後娶了婆娘,卻生不出孩子,是不是可以找你賠?”
陳豐這話一說,周圍看熱鬧的人,尤其是男人都是不由哄笑了起來。
大姑娘剛才還凶悍十足的氣勢不由就被陳豐這話說得一滯, 接著聽得眾人的哄笑聲,更是滿臉漲紅,語氣上也弱了幾分,有些色厲內荏道:“你果然跟他是一夥的,也不是好東西。他剛才摸六丫的屁股,我們幾個可都看見了。你剛才肯定也摸了別的姑娘。”
這大姑娘的嘴炮功夫確實了得,還懂得轉移話題和吸引大家的注意力,以及扣帽子潑髒水。換了一般人肯定被她帶著節奏走了,也不敢得罪這種女人,陳豐其實也是。但現下他也隻能得罪了。
“我不跟你說這些有的沒的。現在你不帶他去見官,我也要帶你去見官了。你剛才這斷子絕孫腳實在太缺德了,他原本一個龍精虎猛的棒小夥都被你踢成這樣,按照我們大夏國的律法,這算得上是重傷了。我相信縣老爺,應該可以判你幾年牢獄的,或者乾脆將你許配給他。”
陳豐這話一說又是引得周圍一群好事者的哄笑聲和搞怪叫好聲。
凶悍大姑娘的氣勢更弱了,滿臉羞惱道:“你胡說!我們縣老爺才不會這麽糊塗呢。”
“大嬸,你居然敢在大庭廣眾之下說縣老爺糊塗,真是膽大包天,大家可都聽見了,趕快去報官去找衙差,打她的板子,治他一個不敬縣老爺之罪。”
周圍的人很給力,或者說這大姑娘剛才那一腳引起了圍觀眾男同胞的同仇敵愾之心,當下又是非常配合的一陣齊聲附和,不少人還嚷嚷著這就去報官。
凶悍大姑娘嚇得面色慘白,大叫了一聲:“你們都欺負我!”
然後便在眾人的哄笑聲中,掩著臉快步擠出人群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