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李靖這麽堅決的態度，白凡也很無奈，皺眉思考要怎麽樣才能夠給他解釋此事！

“怎麽?難道你的目的不單純是讓他送信?”李靖追問道。

沉思片刻，白凡開口道，“內裡詳情，還是見了茂公兄再說吧，解釋起來頗為麻煩，若是我解釋過後，你們還堅持要殺，那我也沒辦法！”

李靖笑道，“你個猴崽子，剛睡醒就開始出主意害人，你小子是不是天生就憋著壞呢?”

紅拂女聞言踢了李靖一腳，“我外甥再壞，也只會收拾異族蠻子，不像有些人，哼哼！”

……

當晚，李靖帶著白凡來找到了李績，為了將這個祭拜儀式弄得隆重些，李績可是狠狠的下了番功夫。

時間緊迫無法去雲州百姓墳前祭拜，只能臨時製作了一個大大的排位，將五千顆突厥蠻子的頭顱砍下，分成三堆碼放整齊，代替了三牲祭品，做這件事的士卒都很激動，一點也不怕驚動亡者魂魄之類的，大唐和突厥生死大仇，對付活的尚且不怕他，何況死了?

而且李績還非常心細的使用雲州大營帶出來的士卒，他們可是實實在在的有仇者，由他們動手合情合理！

看到李靖和白凡連夜趕來，李績不解，將二人帶到自己營帳，屏退左右，三人開始密議！

“茂公，這小子想要放了那狗賊趙德言，老夫不答應，他說有理由，要當著你我來說！說吧小子，到底是為何?”李靖解釋道。

李績不解，白凡恨突厥可謂是恨之入骨，而去突厥一路追殺讓他吃盡了苦頭，他還揚言要殺了王君廓和趙德言報仇的，這是什麽情況?

白凡開口道，“趙德言要殺，此人投敵賣國必須死！但不是現在，在解釋之前，凡有一個問題相問，兩位作為大唐軍部魁首人物，不知道可了解草原部族?現在草原如何?以前草原如何?”

李靖沉吟道，“草原歷來遊牧為生，部落種族林立，如今的大部族有突厥、回紇、鐵勒、室韋、契丹、靺鞨等等，小部族更是數不勝數！

草原一直是我中原的大敵，三百年前五胡亂華之事，匈奴、鮮卑、羯、羌、氐五種胡人禍亂中原，差點將我等中原漢人滅族！

而中原自從前隋開始，無不想滅了北方胡人以安天下，可是草原之民都是馬背上長大的，最擅長騎兵，即便是他們打不過我們，也會掉頭逃跑，所以對付北方胡人，我們中原歷來只能用割草戰術，割了一茬又一茬！

大唐初定之時，也向北稱臣，北方突厥以頡利為首，實力太強，無法為敵，即便是上次我們打敗他們，過個幾年他們依然會卷土重來！”

李績點頭道，“藥師說的沒錯，雖然我等以往很少對外作戰，但是以後會少不了經常跟四方蠻夷開戰，這些情況我們都是有所了解的！”

“不不，凡是說，你們有沒有發現為什麽草原蠻子除之不盡?難道真的只能用割草戰術嗎?現在突厥的地盤，是當年被大漢孝武皇帝趕走的匈奴的地盤，匈奴被滅族，後來出現了五胡，現在出現了突厥，這算是什麽?是我們給突厥清理地盤，讓他們崛起嗎?”白凡憤怒道。

李績點頭，“你說的這些我等豈能不知，但是草原苦寒，曾經也有人建議移中原之民去北地發展，但國人善於耕作，不會放牧，所以無奈隻好作罷！

再說了，草原部落族群太雜，就如當年一般，我們能夠滅掉匈奴，但是無法一個個找到其他所有的草原部落都給滅掉啊！”

“沒錯，這就是根本原因！”白凡大聲讚道。

“草原人就是因為遊牧為生，

導致居住地太過分散，因此我們才除之不盡！至於派遣國人前去佔領開發草原也是有辦法的，只是前人用策不對罷了，這個以後再說，今日單說如何解決一勞永逸除掉胡人的辦法！”白凡解釋道。李靖驚奇道，“怎麽難道你有辦法?就是那趙德言嗎?”

白凡笑了，“沒錯，就是他！當初頡利上位之後，雖然也有才能，但也不過如此，無非就是打秋風打得更加順手些罷了！

但是他後來得到了這個趙德言，此人將中原的一套搬到了草原，一直鼓動頡利加強自己手中的權利，最後頡利信以為真，大力整合草原部落，合並小部落，吞並大部落，短短幾年使得草原實力大增，擁有了對抗中原的資本，所以才能聚齊二十萬大軍，才能讓我們面北稱臣！

但是如此一來，就有個好處了！

頡利嘗到了大權在握的美妙，更加大力的統一草原，難道你們沒有發現，他做的不就是我們一直要解決的問題嗎?

我們因為找不到草原所有蠻子而憂心，但是草原人可以，現在頡利就在替我們做了呀！

等到頡利在趙德言的幫助下完成了草原的一統，我們哪裡還用去草原尋找，所有蠻子都在一起，我們只要一戰定乾坤，則草原從此再無戰事！”

李靖和李績對視一眼，“欲擒故縱，好兵法！

如此一來，還真的可以將草原蠻夷一網打盡，只要最後大唐找到開發草原的辦法，那麽廣闊的草原，將變成大唐的後花園了！”

“只是，草原若是一統，實力大增，大唐能打得過嗎?”李績擔憂道。

白凡搖頭，“我們怎麽會坐視草原崛起，頡利這樣做，在草原百姓看來就屬於暴政了，草原必定仇怨四起民不聊生，我們大唐攜正義之師去解救草原受苦的百姓，只要全滅了突厥貴族，那麽勤勞的草原百姓， 十年後就都是我大唐的良民百姓！

再說了，我們還有羊毛生意在，草原只會被我們無形壓榨剝削，怎麽可能崛起?”

李靖拍了白凡後腦一下，“你小子果然夠壞，簡簡單單就能把突厥算計的死死的，照你這麽說，這一切的一切，還真是趙德言的功勞呢！此人看來還真不能殺！”

“哈哈哈哈，不但不能殺，還要仔細看著別讓他死到半路了，這人就是個禍害，把他丟到突厥才是真正的用武之地！

趙德言若是最後看到，他費盡一生幫助建立起來的突厥一統，最後被白凡一窩端了，不知道是什麽表情！”李績大笑道。

“管他什麽表情，這樣的禍害，有多少死多少才好！

此事事關重大，以茂公的名義給頡利送信合適，凡兒的威望還做不到能放走趙德言，給他糧食和快馬，別讓他死在半路，還有給頡利帶話狠一點！”李靖囑咐道。

李績狠狠點頭，“老子將五千突厥蠻子人頭做成京觀，讓那趙德言帶話給突厥，此次是個小的，來日定當殺上草原用十萬顆做個大的！”

好！李靖大聲讚道。

白凡捂著臉，這倆人剛剛還一副仁心統帥模樣，現在怎麽就變成黑煞神尉遲敬德了?

不管了，自己還是趕緊去看看七舅，他若好了就準備回長安去呢！

長安啊長安！不對，我是不是忘記了什麽?白凡皺眉，但還是沒有想起是什麽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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