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天罡自顧自的繼續解釋道:“朝廷下令,鹽鐵二業都屬於軍管的違禁物品。
所以普通百姓不得私自製鹽販鹽,違者重刑。
由於製鹽技術的問題,當今天下製鹽產量相當低下,根本供應不起所有百姓的需求,這才導致了,這好鹽都是顯貴人家之物。”
“如此說來,師兄也屬於權貴一流嘍?
哈哈,沒想到師兄你這個老道士還混得不錯嘛!”白凡調笑道。
“師弟切莫嘲笑了,不過是仗著一張嘴混飯吃罷了!
一路走來,其中艱辛不足為外人道也。
老道也就是靠著一點手藝,蒙受皇家賞賜這些罷了,哪裡算什麽權貴。
倒是為兄觀察師弟的面相,日後定是大富大貴之人,比為兄強多了。”回憶起自己的發家史,袁老道不禁有些出神。
“借師兄吉言,小弟也想早日擺脫這饑一頓飽一頓的苦日子。”白凡哭喪著臉說道。
“哈哈哈哈!師弟當真是風趣。
不過,這鹽乃是天大之事,即便是你送給為兄做禮物,為兄也不敢收的。
若是你真的有絕技能夠製出雪鹽,那為兄可以代你呈交給朝廷,如此定能夠給你換得一份功名富貴。
隻是,師弟當真有信心?”
“好叫師兄得知,小弟不是那信口開河之人,小弟的製鹽之法當真簡單方便。
不僅產量奇高,質量極佳!而且還適合多種地方,不僅能夠從有毒鹽井、鹽礦之中製出好鹽,還能從大海之中取得用之不盡的上等好鹽。
有此一法,若是朝廷用心,三年之內,天下百姓再無吃不起鹽之說,青鹽醋布之流,就隻能存在於史書之中了。”白凡自信的說道。
好!
袁天罡雙手一拍,大叫一聲。
“師弟若真的能做成此事,當真是功德無量!
如此,事不宜遲,你立刻隨我一起回道觀,為保萬全,我會命人快馬去最近的苦鹽產地,取來百斤無法食用的苦鹽,師弟若是真的能製出好鹽,天大的功勞不在話下。”
拉起白凡就要往屋外走。
白凡卻開口道:“師兄莫慌!小弟有言在先,這是送於師兄的禮物。
這製鹽之法若成,功勞歸師兄,但是朝廷賞賜的財物歸小弟,師兄也看到了,小弟就這三間破茅屋,飯都沒得吃,所以急需錢財物資。”
袁老道沒想到白凡怎麽就盯著這裡了,開口笑道:“師弟想到哪裡去了,師兄豈是貪人功勞冒名頂替之輩?
等到拿到了朝廷的封賞,別說區區財物,連一頂官帽子、爵位都有了!長安上好的宅院任你挑選,哪裡還用在意這裡的東西?”
白凡拒絕道:“師兄誤會了,小弟的意思是,隻要財物,不要官爵。小弟的想法就是在這裡開一個小小的書院,能教授幾個學生就好了。
至於入朝為官,朝廷水太深,小弟怕淹死。
還請師兄一定幫我保密,還有小弟的來歷、文曲星之說,還望師兄就此莫要再提,自古帝王之心最是難定,小弟不想招來災禍,還望師兄助我!”
白凡說到最後,躬身給袁天罡行了一個大禮!
這!沒有想到啊!自己這個師弟看似年輕,處事竟如此老道,看得也通透。難得難得,當真是一塊良才璞玉呀!
緩緩點頭,袁老道開口道:“好吧!為兄答應你了,既然已經結為兄弟,怎能不為師弟你著想?
現在,
可以隨我回道觀了吧!” 白凡大喜,哈哈笑道:“那是自然,還住這裡,小弟怕把自己餓死,跟著師兄吃喝不愁的,多好!”
長安城外老君觀內,袁天罡帶著白凡從三原弄到一匹好馬,用了兩個時辰才從白家溝回到這裡。
一路上白凡沒少抱怨,你能想象兩個大老爺們同在一個馬背上那種激情四射的感覺嗎?
袁天罡也在抱怨,這個師弟雖然學識淵博,卻是隻有一張嘴,連騎馬都不會,實在是有失男兒風范,還需要老道抱著他騎馬趕路,當真是苦也!
進得道觀,立即有門口道童迎上,接過了馬匹去安置。
這時有一個年青的道士從裡面迎了出來,對著袁天罡拜道:“徒兒拜見師父,您可回來了,今日裡老君觀來了貴人,尋找師父卻不在,徒兒唯恐怠慢了貴人,心下頗為惶恐!”
袁老道嗯了一聲,開口道,“無妨,為師已經趕回了!
來,淳風,過來拜見你小師叔,為師今日出門就是去接你師叔去了。”
師叔?李淳風心想,自己哪裡來個什麽師叔呀?
抬頭看向袁天罡身後,竟然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孩子,一身書生袍早已破舊不堪了,若不是師父介紹,恐怕自己都能將之當作乞丐了。
看到李淳風愣神,白凡開口道:“怎麽?不相信我是你師叔?是不是看我年齡小,心中在盤算怎麽欺負我是不是呀?”
袁天罡喝道:“淳風不得無禮!這是為師真正的同門嫡親師弟,雖然年紀小,但是你師叔無疑。”
李淳風回過神來,聽師父之言,當然不敢怠慢,立刻行禮道:“師侄李淳風拜見小師叔。”
白凡點了點頭開口道:“師侄免禮!師叔初來乍到,兩手空空,也未帶什麽見面禮,改日師叔我發達了,必定補上。”
李淳風連忙道不敢。
袁天罡笑道:“哈哈,師弟說話算話,為兄可是代淳風應下了!
走,莫再門外站著了,隨老道入內再說。”
幾人一邊聊著,就進了老君觀。
白凡一路走一路看,雖然此時白雪皚皚,但老君觀一副道家福地之像,景色自然是頗為可觀的。
“師兄,你這道觀看著也不小呀!怎麽感覺沒什麽人氣呢?如此人煙稀少,香火不旺,收成肯定不行呀!”白凡調侃道。
袁天罡連連擺手,“師弟切莫胡言,出家之人,講究修身養性,道觀乃是祭拜祖宗仙長之地,豈是為貪圖香火?”
李淳風在一旁接腔道:“小師叔有所不知,平日裡老君觀人流可是不少,隻是今日觀內來了貴人,所以平凡之人,怕有所衝撞,也就避開了今日前來進香!”
正說著呢,幾人走到了老君觀正殿的太清殿!
白凡看這架勢,門外站著八名身穿便服的護衛,殿內卻是七名侍女在兩旁伺候,正當中一個年輕婦人,雖然衣著樸素,但是氣質不凡,正在虔誠的對著老君神像進香禱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