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愛香

　黃章小心翼翼地捧著裝瓷瓶的盒子，往外走的同是，還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臉上都是陶醉的神情。

　出了房門後，黃章四下掃了眼，大步走到大棗樹下的的石桌邊上，把盒子一放下，就忙著打開瓶子，一個個地聞了起來。

　黃章聞得陶醉之時，還閉上了眼睛，口裡不停地念叨著:

　“好東西啊，好東西，要不是冷風吹在臉上，知道這正是天寒地凍之時，都要以為身在花海果山這中了……，對了，你這東西是哪裡來的?”

　沒等李建成回答，黃章馬上搖頭道:

　“要知道有了好東西誰不想著往皇宮裡送，以前我都沒有看到過，想來也是你想出來的吧，不當我剛才的話，沒說，沒說！”

　邊說話，邊又檢查了一遍，瓶子可蓋很嚴實，生怕金貴的東西，揮發掉了。

　雖說到底是怎麽個過程黃章這個沒學過物理的人不知道，但他按笨理也想得明白——

　打開蓋子味道就往出跑了，得蓋嚴了。

　李建成暗中失笑，都說去勢的人愛香，有嚴重的還身上都擦抹胭脂，看來古人承不欺我！

　李建成算是看明白了，如果是別人，黃章會覺得這是從什麽犄角旮旯或是天遙地遠之處淘弄來的，但自己弄出來了太多的好東西，黃章順口一說後，馬上就沒作他想地否認了！

　黃章畢竟是皇宮裡出來的，見多了大場面，雖說心中火熱，但想到的事情依然不同，話裡暗含詢問李建成，這東西真的只是給自己的?而不是要往皇帝那裡送?

　李建成也沒根黃章客氣，直接含笑著道:

　“這物件可是金貴得很，兩三千斤的原料，才出一斤的精油。我想著湊齊了十二個月的味道，再送過去。”

　黃章愣了一下，然後提點要李建成道:

　“這十二月的話，要是我沒記錯的話，是正月梅花，二月杏花，三月桃花，四月牡丹，五月石榴，六月荷花，七月蜀葵，八月桂花，九月菊花，十月木芙蓉，十一月山茶花，十二月水仙……”

　說到這裡，黃章預言又止地看向李建成。

　李建成意會地點頭道:

　“文奇兄，你可以想說那水仙不合適?”

　黃章重重地點頭:

　“正是，宮中可是不準出現水仙的，水仙誤食後會引起嘔吐、腹瀉不說，那花裡的汁液可使皮膚紅腫，更不要說弄到眼睛裡一不小心就瞎了。想來製作這精油的工人，也碰不得吧。”

　李建成連連點頭，看著說話這間呼出來的白氣，指了指房間:

　“我們進去說吧。”邊走邊道:

　“是啊，因為想法沒有成型，就想著添加一種陛下喜歡的花，不過陛下的喜好可不是隨便打聽的，這得過了明路。”

　黃章點了點頭，失笑地看向李建成:

　“你要用我投石問路?這個石頭我做了！”沒等李建成明說，黃章就已經意會地表示，這件這事，他會出手幫忙。

　黃章可一點都沒覺得被李建成利用了，要知道就算不經自己的手，李建成想過明路也是很容易的事。

　何況發現了好東西，拿去讓陛下過目，這又是攻勞一件。黃章心裡滿滿的都是被李建成惦記著的欣慰。

　黃章與李建成相交的時間雖不長，但卻深知李建成的為人，就算沒有這些厲害關系，他也不相信李建成會利用自己。

　雖說這些想法在黃章的腦子裡本能的轉了一圈，但他馬上就撇開道:

　“功予啊，這東西除了味道好聞，想來還有別的好處吧?不然你也不會送給我！”

　從一個沒有背影的小太監，黃章能爬到現在的位置，就不是簡單的人。

　所以，李建成聽到這話半分驚訝都沒有，含笑點頭道:

　“文奇兄的直覺就是敏銳，孫道長說這松香的精油有消炎、抗菌、消毒、解除鼻塞、化痰、恢復體力、使皮膚溫暖、促發汗、激勵、除臭、利尿、補身……”

　李建成別有深意地笑了笑，後邊的話沒有說出口，主要是這話不是人家孫思邈說的，而是李時珍在《本草綱目》裡說的:‘松葉，名為松毛，性溫苦，無毒，入肝、腎、肺、脾等諸經，治各髒腑腫毒、濕症，張五髒，延年益壽。”

　所以，在沒根孫思邈對上詞兒的時候，李建成含糊的帶過。

　原本想著，找時間與孫思邈碰一下頭，讓精油的菌用通過“專家”的證明，到時候再往宮中送，沒想到黃章這個時間來了，打了李建成個錯手不及。

　不過錯有錯著，當面與黃章說，不但能強張印象，更是拉進兩人之間的關系。

　畢竟生意夥伴共同喝花酒的這種加深關系的四大鐵方式，永遠不可能出現在黃章這裡。

　那可就真真應了那句歪詩: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群太監上青樓……

　這不是結交，而是結仇了。

　何況現在也沒有青樓楚飯，只有各各府上的私人歌舞姬，也沒得青樓可上。

　上了些年紀的黃章隻覺得李建成這是不好意思明說，顧及著自己的短處(不是短，而是沒了)，他笑得愉悅地道:

　“諱疾忌醫最要不得，既然是補身好東西，總要知道個用法吧。”

　李建成看出黃章會錯意了，不過他也沒說什麽，這種誤會自然是多多益善，忙點頭鄭重地道:

　“是我的不是了，我馬上寫下來。”如此一說，算是從實了顧及黃章的感受。

　說話間倆人已經回到了屋裡，剛把盒子放下，黃章便非常順手地把松香精油收到了自己了的懷裡:

　“那我就客氣了。這個桔子味的我也很喜歡……”

　李建成大方地道:

　“以後文奇兄的精油用度就包在我身上了，不過話得說明白了，所有的東西都是過猶不及，得注意用量，按我寫的方法來。”

　黃章連連點頭:

　“是極，是極，就算是羊肉吃多了還流鼻血呢。”

　說著黃章捥起了袖子給李建成研墨。

　李建成提筆書使用方法的時候，半垂的眼瞼裡，不時閃動著回憶之色。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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