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人生如戲

　　“這……”劉神威遲疑了，自己從李建成這裡得到一個方法，可是他卻要學自家的醫術。

　　李建成又道:“我的身份將來也不可能去行醫，隻是我答應了三弟玄霸，讓他可以像別人那般跑跳行走。”

　　劉神威面上凝重之色淡了一些，但還是不置可否。

　　李建成挑了下眉道:“劉老大夫，您莫不是忘了，這是我與令公子的賭約吧?”

　　劉神威的身體就是一僵，轉頭瞪了劉宏朗一眼，隨後苦笑著看向李建成，緩緩地點頭。

　　李建成達成所願，有了這一事，將來戰事一起，自己要是弄出來什麽外傷急救法，也就有了出處，不會太引人懷疑。

　　再則，一個對醫術感興趣的唐國公嫡長子，想來是很多人所樂見的……

　　為將來的事情埋好了伏筆，了卻一件心事後，李建成又道:“感謝劉老大夫傾囊相授，此胸懷配上您的醫術，當真是妙手仁心。”

　　劉神威哭笑不得地道:“如果我不同意，那就是敝帚自珍、外加賭輸不認的無恥之徒了吧?！”

　　李建成抿嘴淡然一笑，說道:“我可沒這麽說，是老大夫想多了。”眼裡閃過狡黠之色。

　　“行了，我們心知肚明……”劉神威無奈地搖了搖頭道:“你隨時都可以去我家看書，到時候找他就成。”指向身邊的劉宏朗。

　　李建成點頭對劉宏朗道:“到時就有勞劉兄了。”

　　劉宏朗早就被父親罵了，又聽到父親與李建成的對話，哪裡還不知道這是中圈套，懊惱地嗯了一聲算是回應。

　　劉神威看向劉宏朗的目光暗了暗，自己這個兒子哪裡都好，就是不知道哪來的傲氣。

　　傲氣也就算了，有些傲骨總比沒有骨氣的軟蛋強;最多是不夠圓融，等再錘煉一下，會有改變。

　　可是不知變通，對行醫者來說便是死穴，將來不可能在醫術上有什麽太大的進步了。

　　劉神威有了這樣的想法，加上己經同意李建成看書，再看向他，心理便不同了。

　　這小子一看就是心靈的，不知道看了自家的書後，會有什麽心得。

　　隻是可惜了！一個勳貴出身，他就不可能行醫。

　　劉神威轉念間，便決定有些事情等看看再說，便問起了李建成關於昨天用水降溫的詳情來。

　　李建成按著科普的標準版，給劉神威做了答覆。

　　劉神威聽後，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道:“可否看看手劄?如果方便的話。”畢竟那是行軍記錄，裡邊很可能有秘不外傳之事。

　　竇惠其實也很好奇李建成提起的行軍記錄。

　　因為李虎的行軍記錄她看過，那還是在剛嫁入李家的時候，隻是年頭比較久了，記不清當時自己是不是看過這樣一個偏方。

　　她隻記得，裡邊有些事情是不能讓外人知道的，所以一直沒有說話的她，開口道:

　　“劉老大夫，你也知道家裡的書多，找起來並不方便，等回頭找到後，再請你一觀可好?”

　　李氏怎麽也算是名門望族了，家裡的藏書多不是假話。

　　劉神威見竇惠答應了，雖然不能馬上就看到，有些失望，但還是道謝，想著今天來李府的目的達成了，便找了個借口帶著劉宏朗離開了。

　　劉神威一走，竇惠就帶著李建成去了書房，指著書架上一排行軍記錄道:“那本書?”

　　李建成搖了搖頭道:“娘，不在這裡，您等一下。”

　　說完，

他走到書房角落裡的一個書箱面前，打開後，從中找出一本書。　　竇惠狐疑地接過來，喃喃地道:“怎麽會沒有放在書架上?”

　　李建成咳嗽了一聲，忍住笑意後道:“那個……，您看完就知道了。”裡邊可都是吐糟的話，像什麽今天隻吃了三大碗飯，因沒肉、沒菜，沒胃口……

　　竇惠疑惑地看了李建成一眼，然後走到椅子邊上坐下，輕輕地翻開。

　　看了幾行字，她猛然把書合上，嘴角抽抽了幾下:“……”怪不得沒有放在外邊，這裡邊都是祖父的心事啊。

　　她再抬眼看向李建成，憋笑的樣子，啐了一口道:“想笑就笑，這裡也沒有外人。”說完自己笑了出來。

　　笑罷，她板起了臉，對李建成道:“你都看完了?”

　　李建成嗯了一聲:“娘，我知道非禮忽視……，可是我還想著，曾祖父既然留下這手劄，想來不怕被人看吧。”

　　“你看就看了吧，我就不看了，你把書翻到方子那一頁。”竇惠把書遞給李建成。

　　李建成對這本記錄是最熟悉的，畢竟在上邊做假來著。

　　他快速到翻到那頁，然後遞給竇惠。

　　竇惠看到上邊寫著:昨日發熱，軍中缺藥，喝了一碗熱水後， 大夫用水擦拭手、足，奇效！不吃苦藥，大善。

　　竇惠咳嗽了兩聲，沒想到李虎這位武將還怕吃藥……想象中他那嚴肅，英武的形象，徹底崩塌了。

　　竇惠連李淵的父親李\都沒有見過，因為他在李淵七歲(572)的時候就死了，更何況卒於公元551年的李虎了。

　　竇氏把手劄拿在手裡，在心裡斟酌著。

　　這樣的東西，雖然沒有秘密，但拿給劉神威看，真的不合適啊，要讓婆婆知道後，少不得又要訓斥自己。

　　李建成見竇惠皺起了眉頭，輕聲問道:“娘可是覺得不妥?我看了這記錄，到是覺得曾祖父的形象，更加可敬與鮮活。”

　　竇氏遲疑了一下後道:“我是怕你祖母……，她對很多事情的要求的都比較嚴。”一聲歎息。

　　李建成點了點頭，開解道:“畢竟祖母的大姐是前朝朝北周的明敬皇后(薨於558年)，而七妹是本朝的文獻皇后(薨於602年)。”還有一句，等她百年後，會成為唐朝的元貞皇后，隻是沒有說出口。

　　一門出了三位皇后，而且還是一個父親所生，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

　　竇惠輕聲說了句:“是啊，可這人都已經死了，你祖母還總是拿這倆姐妹比較著……想想我都覺得累。”

　　李建成知道竇惠這個兒媳婦不好當，想了下，才道:“娘，這件事情你就當不知道，我拿著它去找祖母。”揚了揚那本手劄。

　　“也好。”竇惠道:“畢竟婆婆最疼你，隻是三郎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