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座右銘(下)(給舵主Mr.陳的加更)

　　李儀聽完李綱的話後，咳嗽了一聲:“……”這說的是你自己的親身體會吧。

　　李綱瞥了李儀一眼，淡淡地道:“是我的體會沒錯，但並不是說我不知道怎麽做，而是性子使然，知道卻不想為之。”

　　李儀點頭道:“我明白了，你繼續說，剛才都從建成身上看出了什麽……”

　　於是李綱清了一下嗓子，開始娓娓道來:

　　“其一，他在看出我選錯字的情況下，並沒有說出來，照顧了我面子。

　　接著，他在寫字的時候，特意寫了二張，第二張是與瘦金體更契合的字意。表明了他送字的善意。

　　然後，他的兩幅字都沒有落款，是在為我著想，因為一但寫上落款，我的名字自然會出現在這幅字上。

　　而，這樣一幅字體創造者的親筆，將來被人看到後，看到字意與字體不相符的意境，就算沒有人知道今天我求字的事情。

　　可凡是看到的，都不會覺得是建成的問題，畢竟他才是創造這種字的人，他對字體的造詣有多高?

　　如此一來，我求字，建成他推脫不過，便會不言而明地被人所知。

　　他當時又說了，是因為他自己瘦金體寫得不夠好，才不寫落款的……”

　　說到這裡，李綱看向李儀，眼眼神裡寫著，接下來的事情，不用我說了吧，口中卻說:“就連你都以為我是在考他對書法的造詣吧?”

　　李儀點了點頭，在李綱的話說到一半的時候，他就反應過來了，可是這是他的確沒有能與李綱同頻，有沒有在場混過，看問題的視角果然不同。

　　所以，他便沒向平時那樣，習慣性地懟回去;官本位的思想根深蒂固，讓他在這一點上，對李綱服氣。

　　他轉而道:“那他究竟是不知道你在考他什麽，還是明知道……卻為了維護你，才這麽做的呢?”

　　李綱聞言哈哈笑道:“明之啊明之，你自認為比我圓融、靈活，可現在怎麽鑽進了牛角尖啊！要是你，你會去考一位字體的創造者，其書法造詣嗎?”

　　李儀愣了一下後，道:“是我著相了。”還以先生的視角看問題。自嘲地搖了搖頭:“現在，你可放心了?”

　　李綱點了點頭，捋著胡子老懷大慰地感歎了句:“與此子有一場師生緣份，看其成長，實乃人生之幸事。”

　　李儀點了點頭:“到是幸事，不過，如果建成真如你說的那般通透……你有沒有想過，李世民在學堂背《弟子規》可能沒那麽簡單。”

　　李綱斜了李儀一眼，問道:“你覺得他想算計你什麽?”

　　李綱此時，下意識的把自己從這件事情裡摘了出來，畢竟他現在的位置十分之尷尬，

　　一個被剛登基的皇上所不喜，不得不退下來的人，誰又有必要花這樣的心思如此地設計呢?

　　李儀坐在那裡想了幾十息後，才道:“可能是為了揚名呢?”

　　“對你可有害?”李綱淡淡地道。

　　對於這個問題，李儀想都不想地回道:“無害，反而有益。”

　　李綱挑眉說道:“既然如此，你又糾結什麽?怕他將來害了你?！可前提是有害你的必要嗎?你可是佔了一個先生的名份，你覺得他不怕被罵欺師滅祖，被天下文人排斥?！”

　　李儀點了點頭後又道:“你說我們倆今天爭吵的事情，會不會傳出去?”

　　“就算傳出去又如何?我看你可是一點都不怕傳揚，

要不然當時也不會抱那麽緊。”李綱邊說話在，邊有一下沒一下地捋著胡子。　　“我到是不怕傳。”李儀輸人不輸陣地說了這麽一句後，轉而又道:“但是就是不知道，建成他會不會用這個方法，為他自己揚名，畢竟你與我為了瘦金體的書，可以說是差點大打出手。”

　　李綱聽出來，李儀還是擔心自己多年經營出來的嚴師形象有損，眼裡閃過笑意道:

　　“這樣不是很好，以後一但有人提起瘦金體，你我二人便會被提議，如此識貨也算是一種雅事。”

　　李儀:“……”不能好好聊天了。

　　這邊李綱與李儀口中的主角——李建成，剛問了李喜一句話:“你覺得李儀先生是個什麽樣的人?”

　　李喜遲疑了一下後道:“在今天之前，覺得古板嚴苛的先生，但是，現在……”一臉糾結:“實在是說不好。”

　　李建成哈哈一笑，後道:“既然說不好，那以後便不要說了，記住了嗎?”

　　李喜當下沒有反應過來，怔愣了一下後，他遲疑著問道:“郎君可是噤言的意思?”

　　李建成點了點頭。

　　李喜追問了句:“難到夫人也不告訴嗎?郎君要是把這事說出去，保證夫人能高興得睡不著覺……”

　　李建成聞言不由得失笑地道:“我看是你興奮得睡不著覺吧?！”

　　“對啊！郎君您實在是太厲害！我到是不懂那麽多，但是那字好看。”

　　李喜說話的時候還挪動了一下屁股，說完後又自顧自地笑了，他現在有一種炫耀的心態，好想把發生的事情說出去，讓所有人都知道一下，自家的郎君有多妖孽。

　　李建成原本想著以李喜對自己的尊崇，自己只要吩咐一聲就成了，可是看到對方那不吐不快的樣子，決定說得更明白了一些。

　　“你覺得這事情說出去是好事?”

　　李喜聽李建成這麽一句， 臉上的笑容消失了，目光一閃後道:“郎君是怕傷了兩位先的顏面?”

　　李建成點了點頭道:“這是個理由，可是更不應該的是背後傳人事非，尤其這件事非傳出去後，又對我有利的情況下……

　　你想想當時只有我們四人在場，這件事要是傳出去，大家會怎麽想?誠然會知道我會寫瘦金體字，可是你想過沒有，以後誰還敢不戴面具地與我相處，如此會怎樣……”

　　李喜聽到這裡，臉色變了幾變後說道:“是我想的少了，隻想到會得罪人。”保證道:“這件事情我會爛到肚子裡，可是兩位先生那裡，真的沒有問題嗎?”

　　“嗯。”李建成目光一閃，淡淡地點了點頭，腦子裡閃過記憶中李儀的樣子，知道對方是在經營自己的形象。

　　這關系到族學的將來，他要是不腦殘便不會說出去。

　　而李綱那裡嘛，就更不用擔心了，他不是會背後傳人事非的人。

　　不然，他又何必把自己的名字從李瑗改成李綱呢，還字文紀。綱紀倫常，是在時時提醒他自己……

　　李喜看到李建成表示不用擔心，他便把這件事情放在一邊了，在他看來，自家郎君比自己聰明，既然這麽說了，那就是不會了。

　　至於，倆位先生為什麽不會，李喜其實很想知道，只不過李建成說說話，突然靠在車廂壁上睡覺了，還打起了呼嚕。

　　第三更送上，去睡覺，好困……親們，應該早上起床後才會看到這一張，那就說聲早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