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0章作
李建成也就不再裝昏迷了,但也只是張開了眼睛,說話聲音也很小,聽起來十分地虛弱,可他的手上卻打了個OK的手勢。
李淵對於這個手勢已經很熟悉了。
看到這手勢,和李建成眨了眨眼睛的神秘樣子,李淵終於松了口氣,看來之前沒有猜錯,雖說是病了,但也有誇大的成份。
李建成也沒有說出自己的病,其實是裝的,這不符合人設,讓李淵覺得他沒那麽重就好:
“父親,宇文述招袁道長去就沒安好心,這心裡憋著口氣,我不舒服。還有想好好休息一下,李氏的人上串下跳的,都找到我這裡來,想讓我向陛下說話了。
他們這不是作死嗎?軍權非得握著不放,不知道一朝天子一朝臣的道理?我看陛下要忍不住了。”
李建成現在覺得什麽楊花落了、梨花開……
這不就是宇文述看出了楊廣的心思,在矛盾激化的時候,要滅李姓人的借口嘛。
為了童謠殺人的話,怎麽會放過李淵!
只不過歷史總有些偶然性,最終江山落在了老李家,讓巧合成真。
李建成之前與李淵說過這些事的對應方式,所以李淵點了點頭,隻道:
“那就病著吧,到不會是因為你在禦前,還有你手裡的錢,雖說人無完人,除了聖上,就不可以存在活著的聖人。
要不然民間的奢望太重,你到底是想做什麽。所以重臣了大多自汙,酒色財氣等要選一樣。
之前以為你沒到這一步,所以也就沒與你細說。為父我先的是懼內……,原想著你為家裡掙錢,已經給陛下留下了錢串子的印象,到時候自然地水到渠成。
但錢這個東西,是人都愛啊,比其他的更吸引人啊,所以為父也有意對外說,你的身子骨傷了,有點心的人,就會明白,為父這是在對外在說,你的精力有限,別什麽事都來找你……”
說著,李淵抬手換了李建成頭上的已經不凍的冰帕子:
“要不想個辦法外放吧,一縣之首也是可以的。正好你救了公主,回頭陛下會賞你,到時候你自己向陛下提。”說著看向袁天罡。
那意思大家都明白,既然說是預測到了洪水,如果正好主政那裡,操作起來就更加方便。
李淵看向袁天罡道:
“袁道長,你有師門吧,受了反噬後,找師門想想辦法吧,不能總這樣。”
一本正經地,以關心為名義,指了打讓袁天罡脫色的路。
袁天罡笑著應下,李淵便抬李喜進來,給李建成用酒來繼續擦拭身體降溫。
李建成就這麽一病不起,反覆地發熱。
袁天罡也是面如金紙,仿佛一不小心就要掛了的樣子。
李淵因為擔心李建成,連帳子都沒出。
轉天,宇文述上門道謝,看到李建成與袁天罡的樣子,最終有些話沒有說出口。
宇文述的樣子讓李淵看出了什麽,忙讓錢九隴去打聽。
李建成心中明白,八成是宇文承基還沒回來,就算帶了司南,可是磁場是亂啊。
果然,打聽回來的結果與李建成猜測的一致。
李淵倒吸了口氣道:
“好在我兒幸運,騎馬找了回來,這大風大雪的天,也不知道會出什麽事。”
但這話哪說哪了,這禍是宇文家自己人惹出來的,以現在與宇文家的關系,李淵不看笑話就不錯了。
李喜小心眼裡恨毒了許國公家的人,在他看來自家大公子天生與許國公府上的犯衝,遇上了就沒好事。
現在宇文承基沒回來,他到是樂得在心裡看熱鬧,
更是不停地出去打聽,然後回來傳息。李淵沒讓人去打聽,但是李喜這麽做,他也不反對,這營裡這麽多人,大雪天沒事情做,可不都閑得沒事關注著。
就要有點風吹草動,李喜給李建成擦拭退熱後,就出去轉一圈,回來就說,誰誰誰帶兵出去了。
但在派出去三波人馬後,便不再有動靜了,而營地裡的氣氛陡然肅殺了起來。
這是懷疑有敵情!
就連李淵都是這麽認為的,只是李建成與袁天罡知道,這是迷路了。
但是李建成就奇怪了,自己之前在路上撿到的幾隊迷路的人,他們不向宇文述這個將軍回報情況嗎?
自然不可能,那就是宇文述執意讓人出去找孫子,李建成又能說什麽?
攔著人家找孫子?
李建成歎了口氣,當兵的真是苦啊,可是他不會多說什麽。
反正歷史上宇文承基在遇到那些意外的時候都沒死,現在就更不會出現情況了。
李建成心裡的小人,其實在偷笑,看到宇文述過得不好,他很開心。
雪停是兩天后的事情,而把宇文承基找回來,又過了一日。
找回來的人,十個裡有六個得了風寒,宇文承基更是發熱不止,巢元方的說法是:
“內熱心焦,外遇風寒。”
袁天罡眨巴了幾下眼,對李建成道:
“嘖嘖,這是找不到人,上火了啊!”
李建成斜了袁天罡一眼,卻沒有說話,他讓李喜去打聽一下,有多少人得了風寒,這時的風寒可是會要命的。
楊廣便留下了這些病號,自己起程回京了,因為李建成與宇文承基都生病,楊廣把巢元方留了下來。
好在巢元方與孫思邈接觸之後,購入了一批消炎藥,此時正好用上,效果如之前看到得那麽好。
巢元方再次給李建成複診的時候,不禁抱怨道:
“功予,別人都有用的藥,到你這怎麽就不好使了呢?!”
李建成眨了眨眼:“您應該去問孫道長吧。”
巢元方歎了口氣道:
“回頭我就給他寫信問問。”
等大家都好了,李建成還在時不時地燒了一下,然後就坐著馬車悠然地往回趕路。
巢元方在路過第一個驛站的時候,就給孫思邈去了信。
等回到了洛陽後,才收到孫思邈的回信裡知道了答案:
“除去劑量去談療效,那都是笑話!人的體質不同,抗藥性與耐藥性也不同;加上功予又常年吃藥,而是藥三分毒,讓他對這種藥有了抗藥性也是有可能的。”
巢元方第一時間跑到李建成這裡,看李建成的目光像是在看小白鼠,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
李淵直接把巢元方趕出了府門:“不勞巢太醫了,我們送功予去孫道長那裡。”回頭就生氣地道:
“這怎麽越老越不著調了,以前沒發現這麽不靠譜。”並吩咐下人,以後請太醫,不要找巢元方了。
李建成很想為巢元方開脫,有句話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因為藥廠的事情,巢元方經常與孫思邈聯系,這是被帶歪了的節奏。
但是李建成剛開口露出了那麽點意思,李淵就敲打李建成道:
“我知道你要說什麽,但是那些藥,你少插手,也與巢元方遠著些。”
李建成轉瞬明白,這是讓自己避嫌,既然給楊廣出了主意開藥廠,這藥廠不是老李家的。
李建成笑了笑,反正藥廠開起來,到時候受益的是大眾,至於產權在誰手裡有什麽關系。
楊廣把農具的生意給了自己,藥廠還是別插手了。
萬一出什麽質量問題,李氏商行這塊牌子可就倒了。
尤其在這現在這種情況不明的時候,誰知道還有誰會跳出來生事。
沒看李氏商行都不再擴張了,隻守著現在這些產業。
李建成算是徹底病了起來,小李二與李玄霸現在被塞到孔氏族學,與孔穎達的小兒子一道學習。
這可苦塊了小李二,每日回來的時候都哭喪著臉,到是李玄霸得水。
以前李玄霸羨慕別的孩子可以身體棒棒的,可跑可跳,可以進學,如今願望達成,自然很珍惜機會。
只是每每下學與小李二見過李建後,轉臉笑意不被擔心而取代:
“二哥,你說大哥這樣可怎麽辦?當初能把我的身體給調理好,大哥自己的身體怎麽就壞了呢?!”
小李二用看白癡的眼神看向李玄霸道:
“是你讀書把腦子讀傻了吧,以前的機靈勁都哪去了?!你自己都說了大哥能把你的身體調理好,他自己還會有什麽問題?!”
李玄霸重重了點了點頭:
“二哥,你說得有道理,難到大哥是裝病?我看著不像,我之前生病的時候可就是這個樣子。”
小李二歎了口氣道:
“應該是真傷了,不過你也不用擔心,大哥會好起來的。”
李玄霸笑得燦爛:“當然會好起來的。”看著小李二換上擔心的樣子,他卻在心中暗笑。
李玄霸這是受了李建成的托付,讓李二老實一些,別老懷疑他是在裝病,而不停地試探,想暗中找到證據。
證明李建成偷懶,可以每天想躺就躺,想睡就睡,還好吃好喝地。
李建成對於李二的怨念只是失笑,但也不能由著他折騰,於是就向李玄霸訴苦,說自己本來可以好好養病,你二哥總是不老實地折騰。
李玄霸笑著直指核心:“我看二哥那是羨慕嫉妒恨呢,實則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別的不說,父親就在身邊,連父親都說大哥你病了,那還能假。”
但那話的語氣卻了,大哥我就知道你在是父親默許的情況下裝病的,但我不會說。
李建成暗叫了聲:“這就是妖孽。”然後把忽悠小李二的事情交給了李玄霸。
等晚些時候,李淵晚上回府後,李建成把這事當笑話說給李淵聽時:
“……,爹,李二不會是受了其他人的攛掇吧?”
李淵目光閃了閃:“為父知道了,別的事情你另管,好好養著。”
轉頭李淵叫來李二與李玄霸,問他們是怎麽回事,為什麽有這樣的懷疑。
李玄霸這時才明白過來:“父親,您是說……”後邊的話,他沒有說出來,只是看向李二道:
“在學堂我都是二哥一同,所以應該不是。二哥,可是你受了誰的挑撥?”
李二愣了下,李淵便急聲道:
“說,怎麽回事?你為什麽華裔你大哥?!”
見李二低頭不語,李淵覺得頭疼:
“你大哥對你好嗎?你為什麽這樣對他?你可知道,你大哥的身體是因為找公主而傷了的,陛下有意給你大哥賞賜,只等你大哥身體好了之後,可以入宮之時,向陛下當面說出所求。
而如果你大哥的病是裝的,你可知道這是什麽罪?欺君,是要殺頭的?!”
李二畢竟是孩子,聽到這裡已經嚇得臉都白了,馬上道:
“父親我沒有想害死大哥, 只是覺得大哥都能讓三弟的身體好起來,他自己怎麽就不好呢……我、我羨慕他能不上學,想著大哥是不是偷懶,要是的話……嗯,想著,那什麽……”
李玄霸皺著眉頭道:
“讓大哥幫你說話,不用再去上學了?”
李二搖了搖頭道:
“不用去孔氏族學就行。”
李玄霸看傻帽般的表情,看著李二:
“二哥,我們能去那裡上學,是大哥求了陛下出頭,還給孔穎達升了官司的關系,而且是用藥廠換的。”
李二迷茫地看向李淵,李淵重重地點了點頭:
“不錯。你可知道孔穎達是什麽人?他是孔子的第31世孫,就學雖晚,但他八歲就學,就可以日誦千言。”
李二還真不知道這些內情,孔家的人不往外說,現在聽了,他不是不知好歹,臉上都是後悔的神情:
“父親,我錯了。我只是發現了本書,書裡有各種故事,其中一個篇就有為了偷懶而裝病的。”
“拿來給我看!”李淵身上閃過殺機。
李二以前就算看過李淵生氣,但從來沒見過李淵這個樣子,那種從屍山血海中走過來的煞氣,哪是他能受得了的。
就連李玄霸都嚇到了。
李在李淵見孩子白了臉,馬上就收起了殺氣,輕聲的對李二道:
“不是對你,而是對那個挑撥你們兄弟的人。書呢?誰給你的!”
李二喃喃地開口道:
“是自己看過後,有了這樣的想法,其實還是我不對,跟書沒有什麽關系,都是我的錯,父親,我以後不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