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2章

是人就有人好惡，李建成也是如此。

雖說歷史上的玄武門事變，程咬金沒少出力，但評心而論，李建成並不討厭程咬金，就連老鬼執念給出的評價，都是這人是把好刀。

主要看拿刀的人是誰！

但不管是程咬金，還是徐茂公，李建成都沒打算留在身邊。

這倆人都向李建成隱隱流露出這樣的意思，李建成隻好含笑表示，有合適的機會，就調他們到身邊來。

程咬金與徐茂公到有些漫天叫價，坐地還錢的味道，其實心中也都明白，自己與李建成只是初識，總要表現出自己的能力，做些事情之後才會被看中。

李建成一路上對倆人的態度溫和如三月春風，回京之後李建成給了倆人不少銀錢，讓他們在東都好好玩玩，采購些土儀帶回去。

程咬金與徐茂公只在東都逗留了二日，雖然沒有玩盡興，但還是土儀采買結束後，便告辭回瓦崗山。

李建成到是挑眉含笑問怎麽不多足幾日。

回話的自然是程咬金，他不好意思地撓頭道:

“王爺說看我們表現，所以……”臉上寫著就是這麽回事，您懂的，對吧?

李建成失笑搖頭，看來古往今來，面試的時候都是草木皆兵，到也沒再挽留，把早就準備好的信讓徐茂公帶回去給房玄齡。

徐茂公臉上閃過詫異，腦子裡閃過，王爺與房玄齡剛分開沒多久，有什麽重要的事情應該都說了，那這信……

他若有所感，激動得接過了信。

然後起身對程咬金道:

“陪我走走。”

程咬金忙點對，但是目光沒有離開徐茂公手上的信。

徐茂公重重地握著信，自動自覺地離開，至於李建成要安排程咬金做什麽，他並不好奇;如果應該自己知道的，自己早晚都會知道。

其實李建成只是考慮到既然程咬金與徐茂公同來一趟，如果之後隻安排了徐茂公而不安排任務給程咬金的話，這兩人之間的關系便不會和諧。

雖不至於讓大家擰成一股繩，但沒有必要的內耗還得避免。

倆人沿著石子小路走到房後的涼亭，李建成邊坐下邊指了指對面的位置，示意程咬金也坐下:

“靈龜的事情想來你是信的。”

程咬金點頭附和:

“算是信吧，不說河水年年就不太平吧，但也差不多，何況這次的事情鬧這麽大，我娘說了，就算沒有水災，也有別的事。”

李建成點了點頭:

“到是這個理，我那些糧食不光為了釀酒，也是打算賑災的，你打小在河邊長大，想來體會更深，如果真的出事了……”頓了下，好似後邊的話不忍說出口:

“到時候你從旁協助翟讓還有單雄信他們，重點注意有哪些官員不作為，到時候回報給我。”

程咬金鼻子發酸，他真沒有想到李建成竟然有這樣的意思，更把這麽重要的事情交給自己，遲疑了好一會才道:

“我娘說過木秀於林不長久，您這麽做……”見李建成笑眯眯地聽著，嘿嘿笑道:

“我就是亂想，王爺心裡還能沒數。”

李建成歎了口氣:

“我也擔心，就算是真救災，也積極得讓自己名聲太盛，遭受猜忌啊……”再多的話李建成沒再說，示意程咬金做好收集情報的工作。

程咬金回去之後就在心裡思考，怎麽就把這麽收集情報的事情交給自己了呢，難到自己長了張油滑的臉?

徐茂公看他心裡想事，張了幾張嘴最終並沒有問出口。

到是程咬金突然抬對道:

“你看我是不是很聰明?！”

徐茂公不知道這話從何講起，

便追問了句，程咬金嘬了牙花子道:“公子覺得我很聰明啊。”

徐茂公愣了下，煞有其事地道:

“大智若愚。”

直到程咬金回到瓦崗山，見到程母才放心地把事情說了出來:

“……，娘您說王爺這是什麽意思?”

程母到了多少猜到了李建成的想法:

“王爺看重你們，而且看重的就是你說話直，這樣有一說一，有二說二正合適。”

“您說是不是回對會讓我直接把犯了事的人告發了啊?王爺手裡不可能沒有收集消息的人……您不老說，不讓我強出頭……”

他說話的時候眼睛偷偷的瞟著程母的神情，生怕程母阻攔他，不讓他跟著李建成。

程母把臉板了起來:

“雖然為娘的老說不讓你強出頭，但人生在世有所為有所不為，再者我看王爺到時候也不會不報著你;你看看這山上建的食堂，醫館，還有學堂……，王爺至善。”

程咬金母子兩人念叨李建成的時候，李建成正在送李秀寧回武功的路上。

正膩味跟在隊伍中， 見天就知道傻樂的柴紹。

一路上柴紹的座騎就沒離開後李秀寧的馬車，李秀寧更是一會就挑起車簾問柴紹熱不熱，渴不渴，更是動不動就遞出點切好的瓜果，讓柴紹吃。

李建成覺得自己光吃狗糧都吃飽了……

好不容易忍到了大興城下，柴紹還要送到武功，李建成直接揚起鞭子把柴紹給趕走了。

李秀寧見柴紹走了，才嘻嘻笑著上了李建成的車:

“哥，你和嫂子在一起……”兩個大拇指搭在一塊碰來碰去:

“我可什麽都沒說。”臉上大寫的，這就叫以其人之道，還製其人之身。

“……”李建成差點沒吐出一口老血:“女在不中留！”

惹得李秀寧哈哈笑著叉了塊果填到李建成的嘴裡:

“大哥，就算我嫁人了，就不是你妹子了?到時候柴紹要是欺負我，你就不給我撐腰了……”抿著嘴裝出委屈的樣子。

李建成哼了聲:

“把你眼裡的笑意收起來，到還裝得像些。”說完自己到了忍不住笑了出來，然後拉著李秀寧滔滔不絕地說著成親之後要如何、如何……

李建成絮叨的這些，竇惠早就不知道說過多少遍，甚至比李建成說得更細致，便李秀寧卻並不厭煩，心裡暖暖的，更是模糊了視線，眼裡氤氳的水氣漸漸染紅了眼圈，呼吸之間更是抽抽噠噠的:

“大哥，你放心吧，柴紹要是敢欺負我，我就……”手上比了個剪刀哢嚓的動作。

李建成:“……”自己是不是把三娘教得太彪悍了，(沒有誠意地)真替柴紹蛋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