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9章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李建成帶著隊奔騎回營,但在營門口,一頭從馬上栽倒下去。
驚得南陽公主脫口而出,叫到“表弟”
李淵在聽到李建成帶隊出去之後,就坐不住了,跑在營門守衛的帳篷裡等著。
他聽到馬蹄聲就起往出走,正好看到李建成從馬上摔下來。
將被李建成從馬上摔下來時,李淵沒有看到,現在親眼目睹,李淵隻覺得腦子嗡地一聲,體晃了三晃,深一腳淺一腳地衝過去
“兒啊”都破了音。
李建成是沒想到李淵就在眼前,想說什麽卻不能開口,只能繼續裝,心道
“怎麽都不上前呢,要不然還能給個暗號什麽的。”
宇文及士在李淵叫著往前撲的時候就開始指揮兵卒
“叫太醫,看看公子這是怎麽了”
南陽公主這時已經跳下馬來,她比李淵離得近,跑到李建成邊,咬著下嘴去把手伸到李建成的鼻下,然後長出了口氣
“還有氣息還好”
李淵這時已經跑到進前,說了聲
“公主,請讓下”
南陽公主見到李淵,一時間有些訕訕然,哪怕他是公主,可李建成出現這種況,也是因為寒天雪急去找他們的緣故。
宇文及士這時也在別人的攙扶下下了馬,拉了下南陽公主,在她的耳邊輕聲道
“你沒看到功予呼出來的白氣嗎去抻人呼吸,讓唐國公看了怎麽想。”
南陽公主委屈地眨了眨眼睛
“國公,本宮也是心急,亂了分寸。”
李淵這時已經抱起李建成,準備往營裡跑
“臣明白。功予,這是發燒暈了。”
說完衝著宇文士及點了下頭,轉而疾步而走。
李建成這時才敢動了動袖下的手,點了幾下,表示自己沒事。
李淵前行的腳步愣了下,也不知道李建成在搞什麽鬼,只是知道李建成真的暈過去就好。
但李建成上的度做不得假,李淵依然很著急。
李淵直接就往楊廣的中帳跑,他知道巢元方早就在旁等命。
他快到中帳的時候,巢元方得了楊廣的吩咐,拎著藥箱子往出跑,雪天跑滑,藥童還得在邊上扶著,別沒給別人看病呢,再到巢老頭兒摔骨折了。
而來報信的宇文家待衛二狗子,這時正在楊廣面前回話。
袁天罡此時也靠坐在帳中,不由得擔心李建成的況。
可是他正在裝病中,不好起。
就聽到外邊一聲
“巢老頭,快跟我走”
楊廣馬上道“耽誤不得,讓叔德把人抱進來吧。”
盛昌快步出去,幾十息後,李淵抱著李建成進來了。
楊廣見李建成臉紅得不正常,馬上指了袁天罡邊上的位置
“叔德放去那裡。”
李建成的況實在是太顯了,巢元方隻搭了下脈就明白了,開了藥後,藥僮拎著一桶雪水走了進來,這是要用來給李建成退的。
這法子是巢元方之前從孫思邈那裡得到的。
看到這裡,楊廣已經明白,這是天太冷,孩子本來體就不好,給凍病了。
楊廣看向目不轉睛盯著李建成的李淵,有些訕訕的,之前他擔心自己的女兒與女婿,李建成請命的時候,他都沒想著李建成體不好,是不是會出事。
可這話楊廣不能說,隻道
“叔德,功予吉人自有天相。”
李淵轉頭看向楊廣,苦笑了下。
袁天罡知道李淵有些話不好說,但他這個方外之人可以,道
“陛下,您心裡應該清楚,功予他為什麽請命前往,這是不放心別人,怕到時候卦象不準,老道我一個欺君之罪,可就跑不了了。”
如果袁天罡的卦詞交給別人,到時候拿著卦詞的人沒有找到南陽公主,而其他人找到了。
這裡邊的私,可就說不清了。
宇文述不覺得暗暗叫苦,他哪裡想得到,袁天罡算得真那麽準,而且還去了多半條命的樣子。
這前宇文述也接觸後神棍,風水什麽的到是有跡可循,但是真說算命,那就是兩頭堵的話術,從沒有這麽準的時候。
但信了也就是去心疑,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覺得萬無一失的點子,結果現在把自己給埋了。
哪怕楊廣信任宇文述,但現在同樣是他信任的人說出別外一種同樣讓人信報的揣測,不由得打量起了抱著孩子的宇文述。
楊廣目光閃了閃,還沒說話呢,宇文述便道
“袁道長的顧慮不無道理,只是功予這孩子也真是的,不顧慮自己的體。”
李淵覺得鼻子都快氣歪了
“許國公,大家都不是糊塗人,袁道長要是沒算準,我兒這個舉薦人就得受牽連,他不出頭誰出頭我嗎我那時什麽都不知道,還是看到公主與駙馬才有所猜測。
那裡我已經喝多了,誰放心我去找人嗎到時候出點事,我家大郎還得落個不孝的名聲。”
楊廣見宇文述還要開口,便揮手道
“你們之間有矛盾,相互防著孤知道,但這主意是宇文卿出的,現在出了問題,應該由你來承擔責任。”
就這麽直白,不然吵到天亮也攀扯不明白。
宇文述是沒報什麽好心思,可越是這樣越不想承認。
要說宇文述了解楊廣十分,楊廣就得了解宇文魔述九分,要不然之前還沒有當皇帝的時候,兩人怎麽打配合
當下楊廣看出宇文述態度
“功予是因為找孤的女兒與女婿,但那也是宇文卿的兒子與媳婦。於於理,都應該有所表示。”
宇文述心頭打了個激靈,馬上道
“老臣自然是這麽想的,只不過對那不實的揣測認不下。”
楊廣皺了下眉,宇文述馬上道
“不過,這也有可緣,畢竟因為我那不成氣的二孫子與功予公子有誤會。”
知道內的都人,包括楊廣都覺得宇文述不要臉,那是誤會嗎
之前宇文述已經帶著宇文承趾上門承認錯誤了,也做出了交換,雖說最後楊廣看中李建成,這份交易交沒有成功。
可宇文述也沒有在暗中進讒言阻擋,保持沉默,也算是個態度。
宇文述又的用是陽謀,其間牽連到了公主,這個暗虧不得不吞下。
李淵目光閃了閃“許國公明白就好。”之後看向楊廣道
“陛下,臣帶功予回帳吧,也方便臣照顧。”
楊廣點了點頭
“巢卿,用最好的藥,孤要看功予以最快的速度康復起來。”
巢元方只是應下,心頭卻叫苦,這真是神仙打架,小鬼遭殃“”公子也太狠了,對自己也下得去手,不過這想發燒就發燒的本事,自己也好想學
這個想法在巢元方的腦子裡一閃而過。
他暗自搖頭,覺得真把李建成妖魔化了,這世間哪有這樣的手段。
如果有的話,他們這些當太醫的早就學來保命了,到時候哪個看不了的病人,或是不想看的病人,直接發燒之後閉禍不就行了。
事實上,李建成還真就是裝的,其實他自己並沒有多難受,只是調用內力相互摩擦,有點類似於微波爐加的手段,讓體液的溫度上升。
他就是在黑宇文述,這種虧絕對不吃同時他跑了一趟後,知道指南針失效果,決定給宇文家一個教訓。
直指宇文承基
別說什麽是不是遷怒,宇文承基是個好的,沒有做對不起李建成的事。
如果袁天罡的欺君之罪真的落到實處的話,唐國公府的人都會受到牽連。
李家無辜的人更多,這個理到哪裡去說
李建成也是真的怒了,所以他才沒有給宇文士及接骨,也沒有給他活血化瘀的藥。
沒有下暗手讓病加重,李建成覺得自己是真的很君子了。
李建成被人抬回了李淵的帳中,而袁天罡向楊廣請命
“陛下,老道覺得只有在功予公子邊才更安心。”
楊廣歎了口氣,宇文述與袁天罡這間算是結仇了,不過和宇文述結仇,總好過與自己結仇,應下了袁天罡的請求。
等到李建成與袁天罡被抬出去的時候,就看到南陽公主還有宇文士及。
南陽公主剛要開口讓巢元方留下,先給駙馬看腿,宇文士及拉了下南陽公主道
“先見父皇。”他太知道楊廣的子,掌控極強,得先解釋了為什麽滯留在外,不然帶著公主涉險,這就吃罪不起。
南陽公主眼裡閃動淚花“都怪我”
宇文述溫聲安撫“說什麽傻話,誰也不知道會出意外不是。”
楊廣隱隱地聽到說話聲,呼喝
“給孤進來”
當楊廣聽完南陽公主的述說後,看著宇文述不不陽地道
“看來是不疼啊”
這一天見了三出苦計,不出袁天罡與李建成的要更加高明,與之相比宇文士及的便落了下風。
對比輕重,袁天罡吐血之後氣若遊絲,李建成更是燒得昏迷不醒,宇文士及這種就差了太多。
宇文士及拄著拐杖
“可能是在雪地裡時辰久了,已經麻木了。看到功予為了找我們而暈過去,自然要先可著他來。”
宇文士及在李建民從馬上摔下來那一刻,便知道自己想用苦計免過處罰是不成了。
他現職任尚輦奉禦,職掌略同京兆尹,哪怕腿傷了,他也不想卸任。
哪怕他平時並不坐鎮京兆,而是跟著楊廣,但官位在這裡,又有靠山,並沒有被架空。
楊廣哼了聲
“傷筋動骨100,你手頭的事先放放,等回去之後,就好好養病。”
南陽公主要開口說話,被楊廣瞪了眼
“都孩子的母親了,還這麽好玩,成何體統”
南陽公主委屈地抿了抿唇“”我好玩還不是隨根兒了但我也沒拉著大臣天江地北地巡遊。
楊廣揮手道“下去叫,去功予那叫了巢元方給你們看看,但不準和功予搶大夫”
南陽公主覺得特別的委屈,嘟囔道
“要搶早搶了,也不會等到現在,人家可不是那種忘恩負義的。”
楊廣吼了句
“還不快去”心下卻覺得這孩子真讓人糟心,怎麽就看不出來宇文士及那是有意為之,借著受傷,來讓我這個當爹的看看,他多麽看重你這個女兒。
楊廣歎了口氣,好在是公主,他宇文士及只能這樣一直哄著。
再看向宇文述突然有種覺得,兒像父,宇文士及這些是不是從宇文述裡學來的,那宇文述對自己又有多少真心
轉而又想到,宇文述在自己還沒有成龍之前,便跟在自己邊,哪怕是夾雜著其他的所求,那也是因為看重自己能帶給他,他想要的東西。
楊廣抬手按了按頭對宇文述道
“伯通啊,這兒女都是債,怎麽就那麽不讓人省心呢;你也別怪我收了女婿的職位,不給點教訓,他們兩人不長記,都已經受傷了,總不能再打罰;回頭有合適的位置,再行安排吧。”
歷朝沿了公主,就等於放棄了草堂上的成就。
宇文述不是不懂這些潛規則,所以點頭道
“老臣還覺得陛下罰得輕了,要是真傷了公主,老臣哪還有臉再見陛下您,只能糜軀碎首地自絕而亡啊。”
楊廣揮了揮手“去吧,你把禪師抱過去吧。”
等宇文述把孩子交給南陽公主,讓南陽公主下去休息時,便當著巢元方的面,不再忍著脾氣,把宇文士及臭罵一頓。
可是把人前教子,表演得淋漓盡致。
無外乎,讓人看看,他宇文述的態度。
而李淵那裡卻是悄沒聲地,冷著張臉質問李建成
“醒了嗎”
李建成訕訕然地張開了眼睛,說話的聲音不大,李淵為了自己聽清,更是主動把耳朵貼了過去。
袁天罡不由得翻了個白眼,覺得李建成真是遇上了個好爹,自己的命怎麽就那麽不好呢。
因為,李淵知道袁天罡與李建成共同謀劃靈龜的事,這就等於拴在一根繩上的螞蚱,跑兩米也跑不了我。
所以把下人打發出去後,對袁天罡也沒太多避諱。
而李淵明白,李建成知道什麽話應該說,什麽話不應該說,也算是讓袁天罡感受,真的沒把他當外人。未完待續
本章完